他愤然回答墨姂说,在很早之前,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就酸得像被人灌了一整瓶醋;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喝着咖啡,那一刻他便恨不得上前去掐死那个费大律师;若不是尊重她,他才不会强忍妒忌,大大方方地说着连自己都反感的话,什么让她拥有交友的权利。
然后他还反问墨姂,说,这是不是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如果墨姂说是,那就是了,再也不小心翼翼地藏着揣着,直接告诉墨姂,让墨姂对他负责一辈子。
白砚的生命中,从今天起,墨姂不能缺席,即使她从没有缺席过。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白砚耐心地等待墨姂睁开睡眼。他要对她说,他爱她,非常非常非常爱她,他要让墨姂知道,他的心情,不想让她的心患得患失。
清迈。
承曼缇的肚子已经很大,比普通孕妇的肚子还要大。她正在辛苦地忙着,墨姂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不觉就酸了。
这个固执又暴脾气的女人啊。
但她无法否认这样的女人很有魅力。
“嗨,承曼缇。”
“魔法妹!”看到墨姂出现在这个小镇上,承曼缇看起来有些激动。
墨姂走过去挽住承曼缇,“哟,你不叫我四季豆了?果然做妈妈了就是不一样咯。”
“滚!”
承曼缇还是承曼缇,没有为任何人改变,要真说变了的话,那就是她多了一种叫母性光辉的东西,简直亮瞎了墨姂的眼。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什么时候没有空过,想看你就来了呗,怎么你还不愿意呀。”
“没有啦!”承曼缇很开心她来看自己。
两个人在布满藤蔓的小屋檐下坐了下来。
“你快说说,格霖的消息。”
这个女人,每次第一件事总是让她给她复述一次,格霖的现况。
墨姂虽然已见怪不怪,但还是很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他很好,桃花绯闻满天飞。”
“哦,是吗?那很好。”承曼缇心有些酸、有些涩,还有点苦。
伸出手,墨姂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眼神在不知不觉中放柔,有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听说孩子会在里面踢腿,乱跳,所以有了胎动这个词。
“你又买了很多东西啊。”
“嗯,你需要营养嘛,不对,是干儿子需要营养嘛。”
“你真没和谁说过我在这里吧?”
“当然,只有我和丫丫知道。”墨姂抬头望着承曼缇,“好端端怎么这么问?我的嘴很严实的耶。”
承曼缇用手指着矮篱笆围墙的那个方向,“那个是白砚吧?他为何出现在这里,魔法妹。”
“不是吧?”墨姂反应过度倏地站了起来,果然看到了白砚。
眉头一锁,这个人不会是开车偷偷跟着她后面来的吧?
“承曼缇,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发誓。”
“噗嗤”一声,承曼缇笑了出来,“我相信。你快让他进来吧。”
“不、不了吧,我不想见他。”墨姂结结巴巴,脸色泛起红晕,若没看错的话。
“你不对劲哟。”承曼缇打趣道。
墨姂才没空反驳她,想进屋去,但被快速走过来的白砚抓住手臂,“魔法,你去哪?”
“嗨,白砚,好久不见。”承曼缇和他打招呼。
白砚回她,“承小姐,好久不见。我可以和墨姂先离开一下嘛。”
“你请便,如果魔法妹肯的话,我很乐意,但问题是她不太愿意。”
听了承曼缇的话,白砚蹙眉,不语,眼里有多种情绪。
“好吧,我先出去等你,魔法,你愿意出来的时候再出来,我等你。”
墨姂微低着头,嘴角勾起。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啊?”承曼缇对他们目前的发展很感兴趣。
“就,就生米煮成熟饭了,然后他向我告白,然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所以一大早便过来了。”墨姂扭扭捏捏的模样让人莞尔。
她什么时候这么小女人了?
承曼缇忍不住骂人,“靠,你还傲娇了啊。”
“喂,承曼缇,注意你的语言,你的一言一语可是直接影响到我们的儿子的耶。”墨姂对她的粗口非常不满意。
“好啦,不说就不说,那你给我说说你的情况,我要听。”
“呃,真的要说吗?”
承曼缇直接赏了她两个超级大白眼,一副她敢有所隐瞒就会怎么样了她的表情。
这让她从哪里说起呢,墨姂郁闷着。
“他父母不是去他那里了吗?然后……”
她的难以启齿,吞吐拖拉简直令性子急躁的承曼缇抓狂,“你倒是给我说然后啊,继续。”
好吧,“他开车到华南公寓接我回他那里,在他爸妈的虎视眈眈之下,我们必须同房间睡觉吧。然后,后来我突如其来地说了,我们离婚吧,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没啦?”承曼缇听得又好气又好笑。
墨姂对她总是打断自己感到相当无奈,“我说,你到底还想不想听啊?”
“听,当然要听,儿子说也要听他干妈妈的憋屈史。”
胡扯!
墨姂想起今天一大早,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时,入眼的是白砚放大的五官,她吓得直接缩回被窝里。
“魔法,我有话要对你坦白。”白砚与她拉锯着米色被单,不允许她当鸵鸟,他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模糊不清的声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
“你先伸出头啊。”
“我说我很爱你,很在乎你,你再也不能说离开我。”白砚当下直白不犹豫地说出口。同时白砚也耐心地等她,相信她总会出来,可是白砚错了。
墨姂不但不肯出来,还鸵鸟当到底,在他进浴室的时候偷偷溜了。
于是墨姂连公寓都不回,直接往车库走去,接着上超市购物最后就来清迈了,不知道白砚怎么会跟上她来到这儿的。
墨姂没想过他会跟着自己。
“那他还想对你说什么啊?要不你先出去见见他,听听他怎么说?”承曼缇不由好奇道。
“喂!你怎么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呢,也太坏了吧你?”
“这怎么是火坑了啊,明明是幸福的归宿,你能够幸福,我们也都会很开心的。”承曼缇反驳她给定下的罪名。
该来的始终会来,所以墨姂不能逃避。
“今天白砚见不到你还有明天,明天不见还有后天,到最后总会见到,你们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不是。”
难道还打死不相往来啊?
“好吧,见就见,且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墨姂抬脚欲走出去。
承曼缇想到什么似的,呦嗬她,“干煸四季豆,等等。”
“什么?你坐好啊,你挺着一个大肚子,注意点。”墨姂阻止承曼缇的举动,往回走。“你要说什么?”
承曼缇褐色眼珠诡异地转了一圈,一副贼兮兮的模样,“你可别那么傻,轻易让他知道你的想法。你啊,就算在乎也要装着不经意,不能他让你回他身边,你就得回,是不是。总得给他点苦头吃吃,为难为难他,绝不能让你之前的眼泪白流了。”
“那你呢?你还好意思说。”墨姂对承曼缇与自身不符的说法不置可否。
“我不一样,我这是自作自受,你别管我怎么样,我在说你的事啦。”
承曼缇自嘲式的一句自作自受,令墨姂不可抑制的鼻头一酸,眼睛变得红红的。
“你丫的,干啥啊,这副表情,搞得我多可怜似的,好烦耶,快去吧,某人在等你呢。”
“知道啦!”
“你要和我说什么?”墨姂调整了一下心情,来到白砚的身旁。
白砚脸上的温柔让墨姂无法直视,害怕她看了后,会沉溺在里面。
“从今天开始,你搬到我那边住。”
白砚准备的一大段话还没讲完,就被墨姂给打断:“我睡相差,习惯一个人睡。”
“我会每天给你做早餐。”
“我不吃早餐,我爱睡懒觉!”
“那我每晚给你做夜宵。”白砚揉揉她一头被风吹乱的短碎发,说。
“你做的宵夜不好吃。”
白医生不气馁,继续说,“那我给你当免费模特,随便你往我身上戴饰品。”
墨姂态度已然松动,半信半疑盯着白砚,好半响,她却摇了摇头,固执地道:“我现在有免费模特,还是个美女。”丫丫动不动就让她给拽着戴耳环,戴戒指,带手链什么的,很方便。
“我有很多钱,不会理财,经常被人乱宰,我需要一个人帮我打理,而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帮我打理钱财理所当然,反正我的钱就是你的钱,对吧。”白砚期待能听到她不同之前的答案。
看了白砚期待的眼神,墨姂心里已经有些动摇,谁让她爱他,谁让他开了好多诱人的条件,谁让他抓住了自己的弱点。
“如果你真的有好多钱,我考虑看看咯,因为我很忙很忙很忙的,你现在先回去可以吗?你不用上班吗?我还有点事情。”
虽然答案不太理想,但白砚知道这已经是墨姂最大的让步。总之来日方长,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耗,这点困难根本不算什么。
“承曼缇怎么回事啊?”白砚问出心底的疑惑。
“既然让你知道了,你帮忙保密,反正,砚哥你不许多话啊。”墨姂威胁他。
白砚宠溺地说,“知道了。”他的目光不时瞄向她草莓般的嘴唇,心动地低头偷吻了她一下,最后在墨姂气急败坏的情况下,满意地驾驶着车辆离去。
他、他吻了她,白砚这次吻她了的嘴唇,墨姂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半年多了。
名气如日中天,格霖应当是春风得意满脸桃花才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