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光的照射下,洁白、细腻的沙滩泛着银光。这银光和温静的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晶莹闪烁的“十”字,微闭着眼睛,这“十”字竟披上了七色彩虹的外衣,划在人的睫毛上。呼吸着海的温润气息,静静地聆听海浪柔软的拍打声。好不惬意!
这里就是银滩。给人以视觉和听觉享受的北海银滩。
此时的白歌和江银纳正踩在这长平的沙滩上。脚下的沙很是细白,完全没有硌脚的石子在悄悄捣乱。温静的海水,软软的,凉凉的,拂在人的脚面上,很是舒爽。
看到被海浪拍打在岸上的螃蟹,江银纳忍不住跑到螃蟹边一探究竟。
“哈哈!白歌,快来看,它翻起身子多可爱呀!”江银纳捋起被海风吹起的头发,脸上闪现着跳动的喜悦。
她用手拨了拨螃蟹的腿,可是它根本就翻不过身子来,和翻身的小草龟像极了。在几经努力都失败后,螃蟹就停止了挣扎,像死了一般。
“小螃蟹,你怎么了?不会真的死了吧?”看着江银纳可爱而又认真的样子,白歌笑了,他拿起相机想把这一切美好都定格在相框里。
“小螃蟹,看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江银纳拿出一小块面包屑,小心地放在螃蟹的嘴边,又快速得抽了回去,“咱可是说好了,吃完面包,就要爬起来,乖乖地回到海里去,这里很危险的。”
看到螃蟹凸出的眼睛,似乎眨动了一下,嘴里也吐了一口泡泡,江银纳就把面包放在螃蟹嘴边了。谁知螃蟹竟在她手靠近的那一刻,夹住了她的手指。
“啊。好痛。”
听到江银纳的叫声,白歌赶快扔下了手中的相机。他夹起螃蟹的后壳,想要把它扔到海里,可螃蟹夹得太紧,为了怕弄伤江银纳,他只好掰断了螃蟹的夹子,可江银纳的手指上还是留下了红红的印子。
白歌忍不住心疼:“银纳,手指还疼吗?”
“嗯。”江银纳点了点头。
白歌就从旅行包里拿出创可贴,又小心拿起江银纳受伤的手指,温柔地吹了吹,在帮她擦完消炎药后,又把创可贴小心的贴上了。“记得不要碰水。”
“嗯。”看着白歌认真地样子,她想要说的话,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去。其实她很想问他,刚刚为什么对螃蟹那么残忍,现在又对她这么温柔。
“笨,你刚刚干嘛给螃蟹喂东西,不怕它咬你吗?”这心疼又生气的话,在白歌口中竟有了点霸道的意味。
“可我不是刚刚有问它,它也吐了口泡泡,同意了呀!”江银纳还是忍不住嘟哝着嘴。
“笨,它吐泡泡,还有可能在说,笨女人,快过来应战吧!”
“讨厌,你才是笨女人呢,人家只是女生。”
江银纳故意生气的打着白歌,他轻轻地用力回击,不小心抓住了江银纳的双手。
在那一刻,两人的心,都跳得很快,认真的盯着对方,时间定格了两秒后,又彼此松开。
江银纳脑中突然闪现了楚征的面容,楚征哥哥待自己那么好,自己是不能胡思乱想别的的。
白歌则愣了一下后,继续和江银纳嬉闹起来。
沙滩上留下两人一串串的笑声和追逐的一大一小的脚印。
傍晚,日光有些羞涩,隐到了幕后,月亮悄悄地爬了上来。
在度假酒店里,江银纳在餐桌旁静静地等待,或许是白天玩得太累了,她开始打盹,后来竟然睡着了。
白歌则在厨房忙前忙后。等他拿着做好的饭菜出来的时候,发现江银纳竟然睡着了。
江银纳单手托着下巴,倾斜成了一个35度的弧度。灯光打在她浓密而又弯曲的睫毛上,很是温馨。在那时,睫毛和轻启的红唇组合成了一个唯美的脸庞。
白歌看着看着竟然痴迷了。
酷爱摄影的他,自然还是用相机记下了,这唯美的画面。
此时,江银纳醒了,看到白歌在偷拍她的画面,自然有些激动。
“是不是我刚刚的睡相不好,还是刚刚留了口水。”尽管江银纳句句逼问,白歌还只是坏笑得紧盯着她。
“难道是比这个更丑?相机给我,我删了。”
“不给。”白歌挑逗般的说着,这时他脑子里已经构思出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那,赶快吃饭吧!都有些饿了。”江银纳在呆呆地傻笑着,在白歌放下相机的那一刻,她的手快速伸向相机,只是她怎能有白歌的速度快。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提防”着,在吃饭的时候,江银纳屡屡进攻,屡屡失败,白歌则继续坏笑。
“喂,笨女人,记得吃完洗碗哈!”
江银纳则吐了吐舌头。
也许只是想让这短暂的美好定格在此刻。
白歌来到卧室,翻出了一双皮粉色的LewisWalt舞鞋。这是他在第一次见到樱花下跳舞的江银纳后,买的限量版的。两年过去了,他终于找到了真正适合她的主人。
他走到了宽敞的客厅,用蜡烛围成了两圈闪烁的光亮。此时,周围已播放了《花之圆舞曲》,原本他是要播放第一次见江银纳时的《胡桃夹子》的,只是那个音乐在结尾部分太过忧伤,他不忍心让她再伤心。
江银纳走出厨房的那一刻,惊呆了。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音乐,只是霓虹小彩灯换成了蜡烛,妈妈换成了白歌。是有多久没有认真跳舞了呢?在倍受姐姐欺负之后,还是在母亲走了之后?她不清楚。
“穿上这双舞鞋吧。”
江银纳在恍惚中似乎反应过来。“我干嘛要跳给你看呢?”
“哈哈,那这个照片是不是要让我发到网上呢?这么傻的样子,恐怕……”白歌似乎并不喜欢用这样的方式让江银纳跳舞,但是他又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了这几天又要各奔东西,尽管他会努力争取,努力奋斗来保护她,但谁又知道这还需要在多久以后呢?
江银纳穿上那双芭蕾舞鞋,在地板上优雅的起舞,踮起脚尖,柔肠百转,空气中散发着淡雅、善美,那是一种轻盈的气息,连续性的滑步、踢腿、跳跃,在音乐戛然而止的那一刻达到了高潮。
正当白歌和江银纳还沉浸在淡存的音乐中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楚征来了。
唯美的时光,定格了下来,它渐渐地停留在相框里,诠释着瞬间的美好。可原本只能容纳两人的相框,突然闯入了一个人,位置便显得拥挤起来,那份美好也被渐渐抹掉了,可若是还有人不断地闯入呢?
江银纳和白歌原本还沉浸在芭蕾那轻盈的气息里。音乐的欢畅,舞蹈的淋漓,使他们暂时忘却了世间的忧伤,像极了相框里的人。只是楚征来了。
“纳,跟我走。”楚征看着正在跳舞的江银纳,有些气愤,又有些吃醋。而后察觉到江银纳身旁的白歌时,更是气愤到了极点,他的眼神里不自觉地暴露出的敌视,直逼地人打寒颤。
“楚征哥,楚征,别这样,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经历了那么多事,她是该长大了,也许这个时候也该改口了,毕竟她再也不会是那个只会哭鼻子、只会向楚征撒娇的小女生了。
“怎么会是你?这小子又在糊弄人吧?”楚征有些不屑,更没有顾及江银纳的话。在自己的定义里,江银纳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唯独不可以和白歌,出现这样的情况自己真的不允许,即使是无力保护也不允许。
“哼,乳臭未干还想在我的地盘撒野!楚征,你最好把你自己的名字里的Z改为S,这也许就是令尊为你起名字的初衷吧,畜生!”这时的白歌,说起话来毫不客气,这是江银纳没有见过的,或许她之前以为的毒舌,是太小儿科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赤口毒舌。白歌前后的大反差表现让她心里有些恐惧,她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你!”楚征自然是气得无话可说。当然却并不妨碍白歌的步步为营。
“楚氏在业界臭名昭著,你不会不清楚吧,就你父亲做的那些投机取巧的事,还想爬上华东地区龙头老大的位置?”白歌在一步步地靠近楚征,而后又故意停顿了一下,令周围的空气更加阴沉,过了几秒,他才咬牙迸出了最后两个字,“做梦!”
白歌说的话,让楚征有些心虚,他背部直冒冷汗,毕竟父亲做的事,他还是知道一部分的。
房门在这时,被推开了,似乎带来了一股更加强劲的气流,江晴晴来了。
“哎呀,我说怎么好几天没见我这个好妹妹呢,原来是来私会男人了,家里急得像揭开了锅,你不会不知道吧?”
“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在这里是该有多逍遥呀!”
江晴晴笑容满面,并一连串地反问,这些逼得江银纳说不出话来。而白歌并不了解江银纳家里的情况,他以为江晴晴是江银纳的亲姐姐,她们姐妹间最近吵架了呢,所以先前并不吱声,可停滞了一会儿,他发现江晴晴后面的话实在恶毒,他有些于心不忍,便准备为江银纳打抱不平。
“这位小姐,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她做得再怎么不好,你也不能这样说她。”白歌的语气已经控制到了比较委婉的程度,他一直在压制内心的怒火,这和刚刚面对楚征时判若两人。
而刚刚还趾高气昂的楚征,这时则是彻底地无奈了,也许江晴晴说话的方式确实不对,但也毕竟是江银纳有错在先。
“呦,这可是我们江家的家事,你是谁呀?凭什么插话?”江晴晴白了白歌一眼,顺势靠近江银纳,小声嘀咕,“你外公外婆去世后,爸爸就病了,快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