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筱有些无语,他还真是……但是回味起来又有点感动。“我还是挂断电话吧,不然万一我睡着了打鼾你就更睡不着了。”
“呵呵。”陆少杰笑得很欢快,“萧筱,你从来没有打鼾的习惯。”
“好吧,我没有但是我隔壁这位有。”萧筱恶作剧般将听筒朝吴莉那边倾斜,此时的吴莉已经入睡发出些微鼾声。将听筒放回耳畔就听到陆少杰说:“我过去接你过来。”
萧筱连忙阻止:“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大概两点左右吧,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开两点了。”
“都这么晚了!”萧筱拿起电话确认,果然已经很晚。“那我不挂电话,我们一起躺着不要说话……”
“可是我们相隔那么远怎么一起躺着?”陆少杰打趣。
萧筱生气:“我挂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睡吧。晚安。”说完就真的安静了下来。萧筱将听筒固定在枕边关了壁灯躺下来。两个人隔着常常的电话线,听着彼此的呼吸声,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得很早,睁开眼就见到横躺着的听筒。拿到耳边去听,没有声音。正准备放下却听到陆少杰的声音:“早。”不知怎么脸就红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醒了?”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啊!“呵呵,你刚刚出声了啊!”
萧筱疑惑,她刚刚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你起床时喊了一声。”陆少杰音调压低慵懒地说:“很性感。”如果这个人在她身边,萧筱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枕头拍过去。恼羞成怒萧筱果断地挂了电话。
隔壁床的吴莉也醒了,正撑着头看她:“哟呵呵,你大早就开始调情!”萧筱瞪了她一眼然后利索地起身去卫生间。
洗漱完毕,萧筱问在穿丝袜的吴莉:“待会咱们是不是要过去?昨天那几个单子签了没?”
吴莉穿好丝袜,对着镜子调整裙子:“你还过去干嘛?你现在的任务是陪好咱们最大的客户J。”
“你什么意思?”讨厌她说话夹枪带棒的感觉。萧筱皱着眉看着吴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吴莉绾了头发,准备化妆,“J的大老板要给咱们一个上百万的单子,光是这个咱们就应付不过来了哪还有余闲接其他单子啊!所以你现在很重要,要不是你人家怎么可能看上咱们这个小公司。”
听了吴莉的话萧筱开始困惑了,据她所知J手下没有营销玩具的部门或公司啊,他买那么多玩具干嘛?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萧筱看了眼正在化妆的吴莉然后走过去开门。门外是同来的邢主任。他见到萧筱马上露出一张大笑脸:“起得真早啊,我还想着会不会唐突呢。”
“邢主任早。有什么事吗?”萧筱问。
“老板说今天就不用过去了。萧筱你收拾好到楼下餐厅去一趟,老板在那里等你。”邢主任突然表现出的亲近令萧筱很不舒服,这个平时极少接触的主任之前一直用叶秘书称呼她的,今天竟然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我已经好了。现在就过去吧。”萧筱进去拿了包出来跟着邢主任到楼下餐厅去。
酒店餐厅里,那位弥勒佛老板已经点好了许多中式餐点,都还没有动过的样子。见到萧筱过来马上起身让她坐,又问她:“随便点了有些,如果不合口味就再点些想吃的。”萧筱真是受宠若惊,昨天早上四个人点的都没有此刻桌上的多吧!
“这样就可以了。”萧筱等老板坐下问:“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老板笑呵呵地比比桌上的食物让萧筱下筷:“先吃点东西,其他事情咱们再谈。”
“不等吴主任了吗?”
“她应该也马上过来了。我们先吃。”邢主任说完就给她盛了一碗粥过来。萧筱客气地接过,道了声谢。
“昨天晚上陆总给你打电话了?”老板突然提起这个,“大半夜的陆总打电话过来说找不到你。你说陆总也真是的……”
没想到陆少杰是向他要了酒店的号码。不过这种事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干嘛还要对着当事人说出来!“有什么事老板还是先说吧。”
“是这样的,昨天陆总说给我们公司签个大单子。我想反正咱们下午才走,来一趟不容易干脆请陆总过来一起吃个饭。不过陆总是大忙人,我去请怕是请不到。所以还要麻烦一下你。”
真可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让她去请陆少杰来吃饭到底算怎么回事嘛。“这个……”正想推却手机响了起来。“快接,快接,说不定是陆总的电话。”老板比着手势让萧筱去听电话。
萧筱好本意是,拿出手机查看竟然真的是陆少杰的来电。
“我到酒店楼门口了,你在哪里?吃过早饭没有?”陆少杰一开口就一串问题。
“你在门口等我吧。见了面再说。”萧筱挂了电话回到座位说自己要出去一趟。没理会老板和邢主任的暧昧眼神萧筱拎起包离开。
酒店门口陆少杰站在他那辆拉风的宾利车前,见到她出来就迎来过来。“陪我一起去吃饭。”
“你一个人来吗?念萧呢?”
“念萧早上要上钢琴课。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
“想吃什么?”萧筱跟着他进到车子里做好。
陆少杰发动车子将车开出去。车子一直开到高速路口停下来。萧筱好奇:“这附近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吗?”正说着已经有人过来,走近了才认出来是刘明朗。
“没想到还能再见。”刘明朗没有笑,板着的一张脸看起来不开愉快。陆少杰叫了他一声“老四”。刘明朗:“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念萧在车上等你们。”
萧筱吃惊地看向陆少杰:“你搞什么鬼?”
“我觉得这么热的天早点出发比较好。”陆少杰开门让她下车。
不远处停着一辆悍马,念萧正探着头朝她这边招手。
“可是我的行李还在酒店里。”他要是提前告诉她她就可以将行李带上了。
“我怕你不同意,又找借口推脱所以才出此下策的。”陆少杰说,“行李我会让人取了给你带回去的。”
“妈咪你快点上车咱们去见妹妹。”念萧兴致昂扬。
四轮飞驰,三人往X市的去。
在车上萧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忘筱接起电话大声地了声“妈妈”。一旁坐着的念萧抱着她凑着耳朵倾听。在听到那个糯糯的女孩儿叫妈妈时激动地朝话筒大叫“妹妹。”
前面开车的陆少杰笑着回头看了一眼。
忘筱问:“什么人在你旁边?”
“宝贝,你想不想要一个哥哥?”萧筱问女儿。忘筱回答的很快:“不想。”
“为什么啊?”萧筱问。
“哥哥会欺负妹妹。”忘筱解释。
“那么宝贝想要一个爸爸吗?”萧筱这么问,前面的男人非常关切地通过后视镜看着她的脸。
忘筱想了一会才说:“想。”
萧筱看了眼前面的陆少杰,对着电话里的女儿说:“妈妈要带爸爸回去看你好不好?”
“真的吗?”忘筱说,“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他是你的爸爸。”
选择说出来,她没有权利阻止他们父女相认。她已经让女儿缺失了这么多年的父爱,让陆少杰错过看着孩子长大的机会。她不可以再自私地隐瞒下去。
下午三点左右就到了X市,陆少杰在导航仪和萧筱的指点下准确地找到了萧筱住的小区。念萧已经在车上睡过一阵,此刻听说到了分外兴奋。
这个小区还从没有来过这样的豪车,所以所谓的停车场不过是一块稍大一点的空地,好在陆少杰也不在意。萧筱最先下了车,随后念萧抱着他准备给妹妹的礼物也跳下了车。陆少杰泊好车子跟着他们过来往萧筱所住的楼走去。
因为小区不大,像萧筱这样带着孩子的单身母亲又分外惹眼,所以当她带着一个男人和小孩出现在楼道里时很多邻居都不掩好奇地打量他们。
陆少杰看着这个破旧的小区心里无限酸涩,在他不知道的多少个日日夜夜里她和他们的孩子就住在这样的地方。铁闸门被拉开,萧筱从包里取出钥匙开门。
“妈妈。”听到声音的忘筱已经奔了过来。萧筱见到女儿的脸时才露出一点笑容,一把将女儿抱起来往屋里走。忘筱趴在妈妈的肩头好奇地打量妈妈带回来的两个人。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和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刘爷爷见了萧筱连忙报备这几天忘筱的表现情况。萧筱听了之后向刘爷爷点点头:“这几天真的麻烦您了,孩子没有调皮吧?”陆少杰也表现出主人的姿态与刘爷爷握了手诚心感谢他对忘筱的照顾。萧筱没说什么,先将忘筱放到沙发上,到饮水机接了两杯水过来。“先喝口水吧。”
刘爷爷见有客人来识趣地告辞。萧筱送刘爷爷到门口再次道了谢。关上门深吸口气准备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陆少杰手里握着装着水的马克杯并轻轻地晃着并不喝,他的一颗心全被那个小小的女孩儿吸引了。那是他的女儿!大大的眼睛像萧筱,挺翘的鼻子像他,头发很黑像萧筱,薄薄的嘴唇像他……天啊,这一切真的太神奇了。他们竟然创造出了一个孩子,像她又像他,融合了他们两个人的血液和基因。
萧筱拉起一旁同样发着呆的念萧让他和忘筱坐在一起。“念萧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妹妹吗?”萧筱试着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静。
原本活泼好动的念萧在见到忘筱之后突然变得安静腼腆起来,慢慢从身后拿出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到忘筱面前:“这个送给你。”
“是什么?”忘筱问。
“洋娃娃。”念萧拆开包装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可爱包装盒,上面画着一位摩登芭比。念萧无比紧张害怕可爱的妹妹不喜欢他送的礼物。他本来想送给妹妹他最喜欢的遥控飞机,可是爸爸说妹妹喜欢应该更洋娃娃所以他就去买了这个。
萧筱替念萧问:“忘筱喜欢吗?”女儿点点头,放下娃娃抬头看那个高大的男人。“你是我妈妈的男朋友吗?”她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陆少杰哭笑不得:“宝贝,我是你的爸爸。”他学着萧筱叫她“宝贝”这个称呼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从他口中出现过了,如今叫起来还真是生涩,不过这样叫她却会感觉心里暖暖的。
小姑娘看着妈妈想要从她那里得到答案。萧筱抱着女儿:“宝贝,他真的是你的爸爸。”
小女孩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陆少杰试着帮助她理解:“宝贝,爸爸和妈妈生下了你,爸爸爱你和妈妈。”
“那你之前去哪里了?”忘筱问。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陆少杰问住了。他去看萧筱寻求帮助。萧筱亲亲女儿的小脸:“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没有告诉爸爸就带着宝宝离开家了。”
忘筱看看妈妈又看看那个“爸爸”小脑袋摇一摇:“那么妈妈是带着我离家出走了?”
面对孩子这样的童言稚语两个大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