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面前这个人是怎样一个人,但如今,只有妥协,应着他的话,才能寻得回家的路。
至于这张陌生的脸是怎么变成自己的,她虽不解,但还是不能相信,也许是障眼法,如今世界,科技发达,什么都有可能。
云肖讶然!
唐若解释道:“这个代表友好,握了手就不能反悔。”
“哦……”云肖恍然,站了起来,伸出左手,微微翘眉。
手心与手心相交的瞬间,唐若看见云肖的笑容暮然间变得邪气,她全身仿佛触电般不安,当她要抽回手掌时,云肖借此不放,之后右手便被一股力量拽到云肖怀中,贴近心口,她下意识抬头看他,才发觉自己被他搂得紧紧,如何都挣不脱。
她冷眉怒视着眼前人,他竟还笑得出来,真叫她气急败坏,“放开!”
云肖看着怀里的美人挣扎的样子越加的来趣,嘴角自然的上扬,用右手抵在她的下颚,微微一用力,怀中的人儿便乖乖抬头仰视自己的脸,他对她说:“这就是你威胁本王爷的代价。”十分嚣张。
说完便打横抱起她,朝门外走去,怀中的她拼命的挣扎,单凭她那点微弱的力气,哪里比得上这个高大有力的男子,对于他来说,对付这样一个女子,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要简单。
眉锋之间,瞬间变得卓冷无比,眼底的余光清冷的瞄着她那副不知所谓的样子,她亦不敢再动弹。
刚走到门前,正巧撞上推门进来的婆婆,云肖也省了开门这一趟力气活,直接走出门外,未走几步,便顿了顿身子,朝着身后正呆滞的婆婆说了句话,“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启程。”
她没想到,他竟伞也不打,斗篷也不披,直接走了出去。
淅沥沥的雨水向唐若迎面扑来,凉凉的空气布满全身,不一会儿,她的脸上和身上已经湿透,而且他走路的速度很慢,似乎是刻意如此。
她终于明白他刚刚对她说的话,言外之意的代价,就是如此吧!
她被雨水淋得睁不开眼睛,想来他也身在雨中,一定好不到哪里去,无奈之下,她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才觉得没那么难受。
她被送入马车,他便下了车……
车里还有一位女子,一身白衣似云雾缭绕在身,仙姿飘飘,整齐的流海下有着一张眉清目秀的无暇容颜,看这气质,淡雅脱俗,唐若不由问起她的名字。
“晚夏。”女子声音细细,面无表情,只看了唐若一眼,便掀开车帘出去,坐到驾驶位上。
不一会儿,婆婆进来了,还带了几件换洗衣服……
山路本就不好走,尤其是这样湿漉漉的泥泞之路,马车在行进路途掉进水坑两次,幸好水坑不大,很快就解决了。
天色渐渐消了阴沉,雨点也变得小了,从换上干净的衣服到天色有转机,她一直趴在窗台上望着外面,婆婆怎么劝都不肯回到车内。
云肖放慢了马的步伐,直到看见唐若向外探出的头,才保持平均的速度,与马车齐头并进。
看见他与自己相隔不远,雨幕下,他穿着的还是他的黑色斗篷,遮盖住了他所有表情,她心中寒寒,望着这个男人,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终于,到了远村,她便集中注意力,死死的盯着窗外,可是她看见的,和自己来时所见的,截然不同。
看着家家户户的房子都是整整齐齐,一派新然,还有小孩偶尔探头出来瞧瞧雨儿,想是盼着这场雨快些停,好和小伙伴们一起玩。
可是,唐若记得,自己来这里是,是人烟皆尽的,简直可以说是个被荒废了的村子,怎么如今?道是有仙人相助一般,将这一块块砖土归为原位,还有了人烟。
看了窗外许久,唐若不仅见到了孩子,还见到了一些敞开门来或是聊天,或是洗菜,等等之类的村民,相比之下,简直焕然一新,这下可令她彻底懵头了,难道她又活在另一个梦里?
不觉间,目光对上云肖,茫然无措,仿佛,他已猜到她的心中所想,静静的将神情投向这个村子。
此时,她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就这么,任由着马车将她带走,连车轮子踩踏在地转然往前,那般泥泞坠水的声音都在耳旁清晰无比,神色顿然变得寂静。
一会儿工夫,便出了村子,马车踏上了一条绿荫小道,她记得这条路,不正是她下了公交车之后的沿行之路,才到的远村。
这下她可仔细着看了,一路之上,都在寻找那个站牌,过眼绿树,去了一棵又一棵,左右车窗,开了又开,顾了又顾,了无痕迹。
一直到出了那条路口,走上了另一条比较宽敞的道路,她才停息,到底还是辜负了她的期盼,没有找到自己来时见到的路牌,倒是上了这条大道过后,远远望去,远处的房子古色古香,丝毫没有一栋楼是现代风格。
这回,她该是彻底绝望了,心中暗念,“穿越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光点。
不知赶了多久的路,一直俯身于车窗上的唐若终于困困的放下车窗帘,躺在车上,慢慢睡了……
这一日,随着雨水的停降,暮色紧跟其后。
晚夏边挥舞手中的长鞭边说:“王爷,天快黑了。”
落日下传来云肖的声音,“我们离亦城不远了,再赶一段路。”
马车加快了速度,由于颠簸得厉害,唐若醒了。
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婆婆怀中的,立刻端坐起来,看着婆婆尴尬的笑着。
婆婆对她微微一笑,慈祥的说:“天快黑了,到时候就有地方歇息了。”
听见婆婆的声音,她心头瞬时一暖。
不知何时,已经听不见外面的雨声了,转身趴到窗台,轻轻掀开帘子,一股雨过清新之气扑鼻而来,深深侵入心房,凉透全身,窗外的雨也变得蒙蒙细细,悄无声息的,不知不觉,天色早已暗沉。
抬头,一眼望去,虹彩如彩带一般在天空中架起了一座斑斓的拱桥。
突地,车前的马一声长啸,前脚一瞬临空,马车用力的晃动了一下,唐若被甩回车内,狠狠地仰后撞上了车壁,一阵眩晕。
缓过神来的唐若揉了揉自己的后额,疼痛不已。
“姑娘,没事吧!”婆婆担心的看着她,自己倒没怎么,怪只怪她不安分,非得开窗向外看着。
她掀开帘子问晚夏,“怎么了?”
晚夏没有回答,见晚夏手中紧紧扯着的缰绳,便知了刚才只是刹车而已,她不由虚惊一场。
忽然,听见一阵悦耳的曲声,清凝翠然,仿佛泉流瀑淌,置身桃花源中。
于是,她便寻声而望去,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小山包上屹立着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