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追男隔一层纸,但她这一层也隔得太厚了,不是捅不破,而是近不得,人家就是不愿意,听说老师还劝那个男生去开导一下“什么菜。”男孩固执地拒绝,也是,男孩这样做站在他角度说无可厚非,再说已经给他带来很大的困扰,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因此掰了。有人说他没同情心、没爱心的,也有人说他冷酷到底,可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爱人的权利,别人不愿意的委曲求全,不能谴责。
这个毕业季真是紧张、忙碌,慌乱,突发事件竟然还带来了一丝诡异,陈波开始感叹她遇到的毕业与众不同。
陈波有个习惯,弄不明白的问题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想,想来想去更烦心,可远方的玩命同志偏又有演习,好几天联系不上。算了,别替别人烦心了,自己还一大堆理不顺的呢!
接下来的日子既快乐又惆怅,激动的毕业典礼,快乐的毕业合照,唏嘘的同学会餐一一上演,可一结束的时候又让人无限郁闷、不安。于是王璐提议:“咱们要来一个与众不同的快乐毕业,为以后留一个美好的回忆,从今天起,每个人都不许哭,坚决不能哭。”大家都表示响应。
还有几天时间就要离校了,大家相约到校园的各个角落留影。
“快毕业离校了,和同学照了很多相片。”兴奋了一天,陈波晚上终于停下来整理照片,忙不迭的告诉刘排,陈波知道,只要留了言,他在线的时候准有回复。
“那传到空间我看一看。”那边竟然有回应。
“我直接发到你邮箱里吧?”陈波不愿意太多人看。
“好啊,多发点,我一想你了可以看,你不知道,我每天都是想着你才睡着。”这话甜度10个加号。
“麻不麻?”陈波取笑。
“不麻,实话。那你想我吗?”那边才不在乎别人的讥笑。
“恩。”陈波在甜言蜜语上总是惜字如金,有时候想想就觉着可笑,玩命同志看似长着一副钢铁侠的面孔,温柔起来水一样,反观陈波表面柔弱,嘴上不饶人,越熟越呛人。于是玩命同志总结说,那是因为我总实话实说,不像某些人,哼,口是心非。
“后天就要走了,我们都说好了不哭的。可我现在就想哭。”陈波黯然。
“别哭,一哭就不好看了。这样吧,我陪你说一晚上的话,不让你哭好不好?”
“好。”远方的温暖好像就在身边,陈波止不住鼻子一酸。
“你想知道我毕业的情景吗?”回想自己毕业时的情景,刘骁历历在目。一次次的和战友碰杯,哭的稀巴烂。
“你哭起来什么样?一定很难看吧?”陈波来了兴致。
“才不会,咱哭得可有型了。”那边大言不惭。
“吹牛吧就。”陈波嗤鼻。
“要不说说童年?毕业这个话题还是挺沉重的。”刘排又有新提议。
“好啊,你说你的,我想知道。”
“我家住在山村,父母都是修地球的。派派,你是城市的孩子,可能不知道农村很多事。”
“不会啊,我小时候跟着父母去农村呆过一段时间。”
这是真的,从有记忆开始,陈波一家就生活在和水利有关的一个大院里。记得也就是在五、六岁的时候,有天,正在院里和小伙伴玩得酣畅的陈波,被父母拉上一辆装满家具的大卡车,这才迷迷糊糊的知道,要搬家了,搬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大运河西岸,这是新家的位置,那里还很简陋,聚集着一群从山东某技校毕业的年轻学生,还有从北海舰队退役的几个海军,父母来这里照例做水利方面的技术工作。
陈波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怯生生的注视着简陋的新家,周围一群看热闹的小孩们叽叽喳喳说她们是城里来的。当然后来她们很快就混熟了,孩子的天**。在河西生活的半年时间里,陈波跟着人家田地里乱跑,下河捞鱼、捉泥鳅、挖蛇蛋,玩泥巴,整天脏兮兮的,每天弄得的像一个泥猴子一样回家去,整个夏天,晒得黑不溜秋。
陈波还特意提到一个难忘的人“和尚伯伯。”为什么会有这个称号,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被送到庙里当过小和尚,后来参了军。他平时单身一人,经常被父亲邀请到家里一起吃饭。陈波爸爸平时叫他“老和尚。”让她们称呼他“和尚伯伯。”他不白来,有时会带着他插得鳝鱼,那可是无上的美味啊。
他喜欢小孩子,平时不工作的时候身后总是跟着一群小孩,像个孩子王,他很和蔼,一笑起来露出一颗镶过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着光。“镶金牙的是坏蛋。”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理论,陈波总是离他有一段距离,只是在后面跟着。这天,他又要带她们去抓蝌蚪,需要从高高的大堤上下到下面的水塘里,小朋友们都兴奋的跑了下去,陈波在后面跟着,特着急,跑着跑着,一头扎了下去,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发现躺在和尚伯伯怀里,他高兴的对陈波眨着眼睛:“我可没见过这么勇敢的小姑娘,幸亏草厚,以后要小心点,喏,奖给你的。”说着,他递给她一个装了蝌蚪的小瓶子,陈波高兴坏了。
夏天到了,靠着大运河的人们多少都会游泳,陈波是旱鸭子,总是羡慕的看着小伙伴在水里游着。这时和尚伯伯从水里钻出来,对她说“来,别怕,我带你到水里看看他们。”他轻轻举着陈波,小心翼翼地慢慢向深水走去,奇怪啊,他不用胳膊打水,居然能稳稳的站在水里,还能到最深处,陈波身上的衣服几乎没怎么湿,旁边的小朋友纷纷向她投来羡慕的眼光,当时的陈波觉着和尚伯伯简直是超人。
“哦,没想到你的经历还挺丰富的。”刘骁静静的听完说。
“我小时候给人家放过牛,也就是8、9岁的光景,有次从牛背上掉下来,摔了一身泥。”说起了童年趣事,这边也是一片阳光灿烂。
“我没放过牛,因为妈妈不让我碰有毛的动物,说被咬了还要打针。其实我不怕动物,我怕虫子。”陈波急忙声明。
“呵呵,我终于知道你怕什么了。以后你可要听话哦。”那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怎么?以后想用虫子吓唬我啊?”陈波不服的问。
“哪能用这损招啊。我一般都用智慧。”真是笨啊,我怎么舍得吓唬你。刘骁心想。
时间过得真快,快乐的对话让人身心愉悦。说着说着,陈波这边已经是渐渐没了动静,呼呼睡着了。
陈波不知道,其实刘骁刚结束了演习,一身疲惫。一解除了警戒,就特别想知道陈波的情况,因为她临进毕业,自己也有同感,听到陈波毕业的种种惆怅,特别心疼。
别哭,派派,我希望你的生活中永远都是笑着的,刘骁在心里默默说。
再一次回望学校白底烫金大字庄重肃穆的校门口,陈波不由的感慨万千。同样是在下午阳光的照射下,同样是金色的字体晃花人眼,四年时光,确已物是人非。刚来时侯自己曾是那么不情愿的走进了这所大门,而今就要离开,眼眶中怎么觉得会有液体要涌出呢。
陈波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瞬间涌上的伤感费力的憋回去,挤出笑容,冲着一起度过四年的姐妹们潇洒地挥挥左手,从心底说:再见了,我的母校!再见了,我的老师和朋友!
在回去的列车上,百无聊懒,又忍不住拿出照片来一个个翻看,笑意不禁盈满脸颊。
文学社在临近毕业的前几天又召开了一次全体社员扩大会,是一个告别会。在这里以文会友,大家不论是在什么方面,都得到了成长。即将毕业的社员被推举到前面,都得到了一个小礼物。胖安照例说了些振奋精神、既往开来的话,主持工作就让给了下一个继任者。由于是送别的会议,场面上不免有些沉重和伤感的情绪蔓延开来。
大家都互相祝福和低声聊着各自的打算,青炫和魏明也来和陈波说了几句话,虽然各怀心思,但表面都很友好,毕竟我们还有友谊。
令人感到意外的事,胖安没有像传闻那样考研留校,而是报名去了西南一个山区支教一年,用他的话说,需要见识一下外边的世界,同时沉淀一下自己。陈波对他的决定很是敬佩。也有想去的冲动,但父母嘱咐她回家,有要紧事要说。
同宿舍的姊妹中,王璐要回自己的家乡,说如果没什么好工作的话,可以自己先开个网店试试,自己对经商一直挺有兴趣。
马钰则准备留下考研,以后能留校最好,决定在这个城市发展,扎下根来。陈波明白,她是不想再回自己那个伤心城市了吧。平子和陈波回J市,布丁的妈妈已经在她家给她找好了工作。梅子呢,夫唱妇随,要跟她男友去另一个城市了。
“姐妹们,擦干眼泪,收起失落和伤感,奔赴各自的精彩人生吧!相信若干年后,大家再聚首,一定都是奋战在各条战线上的精英人士。”王璐的最后半开玩笑的告别真是激动人心。
回到家里,陈波对本市找工作不是很积极,只是比较关注往北的单位,但是太少了,大部分是本土的企业招聘的多。北方,那个向往的地方,父母一定不会同意她跑这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告诫她先在本地发展,陈波心想,几条路都走走看吧。跑跑人才市场,先找个工作再说,若是单位较好,就比较有发言权。于是,一连注册了好几个找工作的网站,事先做好的简历也向看似合适的单位投了好几个,广泛撒网,重点捕鱼嘛。可等了一些时候,网好撒,鱼却来得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