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正是她的这番动作,柔腻白皙的脖子露了出来。男人的手圈过女孩的腰,性感的薄唇轻轻落在女孩的脖颈上。
脖子传来的异样,让钟离停止了哭泣,身子向一旁躲了躲,可男人并没有同意女孩的动作。他把女孩的身子转了过来,手轻轻捧住钟离的脸,认真的端详起来,就像是看着艺术品一样,眼神中充满了痴迷与爱恋。
他看着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钟离,心不由抽了一下,脸上也露出愧疚之色。
“我不想让任何人染指你,知道吗?”
“我刚刚被愤怒打败了,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原谅我宝贝!”
“我会对你好,不会再凶你了……”
“我好爱你,好爱你……”
男人的手指纤长而白皙,他把手轻轻放在女孩背部,想要把她身上的禁制摘下来,可刚刚碰到就停住了。
女孩的背紧绷着,身子也微微颤抖。她没有拒绝眼前这个男人的理由,在钟离的心里,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合法丈夫,自己唯一爱的人。
可她还是害怕,是对未知事情的恐惧,并不是她真的厌烦男人所做的一切。
男人伸出的手像被蜂蜇了一下,缩了回来。
一双通红满是欲火的眼睛,瞬间儿恢复正常,喃喃地说了句:“你不是钟离……在一年前的今天……钟离已经被车撞死了……”说完话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房间。
女孩愣住了,再次失声大哭。心里充满了,委屈与无助,她好想放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难道自己失忆了,连自己的名字也不配拥有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去,过去!这两个字不停的在脑海里盘旋,她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面,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是那么的陌生,记忆中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就好像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脸,是被人硬生生的换了一样。
她环视了一遍卧室,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当然除了电脑、电话这些和外界连接的工具。她一遍遍回忆,可脑海里根本就没有浮现出和这里有关的一切。
钟离忽然想逃离这里,或许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家。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像泉水一样,不停在脑海里闪现。自从她有记忆的一年里,除了养病的那半年,偶尔能在男人的帮助下,瘫在轮椅上出去晒晒太阳外,她就从来没有出去过。后来康复之后,男人更是每天出去前都把门在外面反锁上,就好像是保险箱一样,怕把里面的东西丢失。
这一年里男人对钟离很呵护,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但每次和他亲热的时候,男人总会在最后停下来,像个战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离开房间。
不光是这样,就是亲吻也是极少,好像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冷血动物,没有一丝感情和欲望,可男人身体上的渴望她是看的见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或许像男人说的,自己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可如果自己一辈子都记不起来过去的种种,难道一辈子都要这么过下去。她甚至感觉男人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妻子,有时到像个陌生人,尤其他讨厌自己说话。
“我说话很难听?”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可很快就否认了。
或许男人根本就不喜欢自己,或许他根本就有别的女人。自己亲眼看到他开着不同的车停在巷子里,虽然她并不能一一叫出名字,可她从那些车的外型知道没有一个是低档货,他身上的衣服和谈吐更是不凡。
可如果男人真的这么有钱,为什么和自己住在这样的地方?
钟离伫立在窗旁,透过铁窗看着残月地清辉。在满地月光碎屑中似乎出现一道黑影,那黑影勾勒出一个人的形态,可太模糊,让她始终无法辨认那是谁。难堪的静寂,似乎在嘲笑着女孩的所作所为。窗外偶尔响起脚步声,好像脚踏在人的心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她讨厌白炽灯泡,那刺目的光线,好像会把自己的眼睛灼瞎。每当屋子里开灯,她都会觉得自己身处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一个戴着邪恶面具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刀刀割在自己的脸上。
“好痛……”她痛苦地歪着头,苦楚的痉挛掠过她的嘴旁,右手使劲的拍打着胸口,似乎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钟离张着嘴,嘴唇和身体不停的抖动,大口喘着粗气。她的身体扭曲成了一个龙虾形,眼睛一张一眯,好像下一刻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
“宝贝,你怎么了?”男人推门而进,望着床上痛苦不堪的女孩,心沉得像灌满了铅。
女孩凄凉柔弱的面容,像是蛇一样盘绕在男人的心头。
他的声音近在她的耳畔,唤着她的名字,焦虑不安地抱着她冲出屋子……“手术室”三个大红字漆在乳白色的玻璃门上。
男人焦急的来回渡步,两道浓浓地眉毛稍稍蹙紧,瘦削的脸颊上没有一点血色。忽然他眼中一直存在的寒光在这一刻,消散了……钟离缓缓张开眼睛,身上穿着一件拖到脚面上的白色病号服,疑惑的看了看周围。
很宽敞也很安静地房间,白色屋顶,淡青墙壁,屋里摆设很素净。临床一个小柜子,两把皮转椅。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床,不过那个床是空的,甚至床单上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床边桌上的瓷瓶里插着几束百合,窗幔是淡蓝色的,满屋是青悠悠蓝生生的,显得格外雅致。
钟离知道这是医院病房,尽管丝毫没有医院病房该有的模样,可她就是知道,或许是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又或者是浑身那股不安的感觉。
“宝贝,你终于醒了!”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手上还带有水渍,一脸的疲惫。
“吃点东西吧!”男人看着钟离安然无样,终于放下心来,从病床边上小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保温饭盒。
男人按了一下病床下面的按钮,床头床尾就向上抬了起来,形成一个弧形。他温柔把枕头移了移,使钟离坐着的姿势更舒服,然后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汤匙,喂起女孩来。
“我不想喝粥!”钟离嘟着一张小嘴,把头撇向了一边,老大不乐意的看着男人。倒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还在生男人的气,而是她现在一点食欲都都没有。
可能是打点滴的缘故,嘴里很苦。那感觉,好像胆汁都随着唾液分泌出来了似的。比起粥,她更想吃一块糖,这样才能把嘴中的苦涩减淡。
“知道你连打了几瓶针,嘴里苦,所以粥里面放糖了。”男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你做的?”女孩指了指粥,怀疑的问道,她从来就不知道男人会做饭。
“不是。”
听到男人的回答,钟离有些失望,眼帘低垂,显然是在想什么事。的确,他怎么可能会为自己做粥,他讨厌自己还来不及呢!
“我要守着你。”夏夜看着她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柔声解释道。
说来也巧,男人在女孩床边守了整整一晚上,她都没有醒,反倒是去厕所的这短短几分钟里她醒了。
“原来老公这么爱我啊!”她嘿嘿的笑个不停,把嘴张的大大地,眼神瞄了瞄粥,示意男人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