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早餐吧。”思祺打开房门就看到陈夕和杨毓清站在门口。
“恩。先进来坐下,我找下资料。”思祺皱着眉头扬了扬手里的资料说道。
“怎么了?”陈夕看见思祺一副苦恼的样子,双手搭在她的肩膀说。
“教授给我的资料啊,可是却少了一页,昨天还是好好的。”
“别急我们帮你找找。”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杨毓清说道。
“你昨天把它放在哪里的?”陈夕拿过思祺的资料说。
“昨天我睡觉之前看了看,就放在床头的桌子上了。”思祺走向床边,继续说,“可是床上和这个房间我都找过,就是不见了一页。”
“你呢,先进去梳妆洗脸。我和毓儿帮你找。”说着把思祺送进了洗手间。
杨毓清一边找一边打量着这个房间,看来君哥哥真的对她不是那么简单的感情,竟然连自己的房间都给她住,以往都不曾让任何女人包括她自己踏入过的房间,竟然就这样给这个所谓的表妹住。没有人看见她此时的恨意,一寸一寸的抚摸着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仿佛这里还残留着皇甫君优的气息。
“找到了。”陈夕拿着从床头的桌子与墙壁的缝里拿出的那一张纸,走进了洗手间,却不料……
啊——一声仰天长啸,划破苍穹。
接着是砰的一声。
陈夕慌忙的跑出了洗手间,一直到现在心还在怦怦的跳,完全沉浸在刚才的那一幕中。
“怎,怎么了?”杨毓清莫名其妙听见了那一声大喊,也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夕从洗手间跑出来,也看见洗手间的门砰的一声再次关住了。
“那个,没,没什么。”陈夕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天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都是谁的错啊,对,都是这资料惹得祸。
“陈夕——”思祺甩开浴室的门,狠狠地瞪着他。竟然,竟然就这样被看光了?
陈夕慢慢转过身,小心翼翼的说:“那个,小祺,反正你也承认过你是陈太太了,那……”
“那什么那,谁说我是陈太太,我……”思祺看了眼杨毓清,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然后恨恨的说,“以后,别再进我的房间。”
“啊?小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陈夕有点求饶的说。
“扑哧。”杨毓清在一边总算有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后说:“夕,你不要担心,小祺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啊?”这下聪明的陈夕就更加不懂了。
“哎,走吧,东西也找到了,我们去吃早餐吧。”说着推着思祺朝门外走,同时朝陈夕使了使眼色。
早餐的时间就在思祺的埋怨中,陈夕的赔礼中,还有杨毓清的笑声中过去了。
“等会我要去工地上考察。夕阳,你和毓儿去逛逛吧。”思祺走至自己的房间,对陈夕说。
“恩,小心点。”陈夕在思祺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转身离去,不顾身后恨得牙痒的思祺。
那个该死的夕阳,他竟然在她耳边说什么她的皮肤白皙如雪。
气死她了。
“教授。大概内容我已经看过了。”思祺和许继安一起走出了酒店。
“恩,那我们今天先去工地考察室外设计,明天再去看室内设计。”许继安缓缓道来,看了眼思祺又说,“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不要让我失望。”
“恩,谢谢教授。”思祺感激的看着许继安。
“夕,我要那个。啊,不,还是这个吧。”
“两个吧。”
“为什么?”杨毓清指着一个大熊娃娃说。
“另一个给小祺呀。”陈夕像以前一般捋了一下杨毓清的头发,继续说,“看我的。”拿起了一边的飞镖,专注的投着。而杨毓清美丽的面容下,拳头早已紧紧捏着,被捏的手心仿佛滴血一般。
“哇,好棒。夕。”杨毓清看着那三只正中红心的飞镖,抱过老板拿过来的大熊娃娃,天真的对陈夕喊道。
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思祺,你对这个建筑设计有什么想法?”
“建筑虽然是用一块块基石砖瓦构成的有棱有角的形体,可是却是反映着人们的需求和期望的,现在万丈高楼平地起,一幢幢的楼房密密不可分,可是建筑它带给人们幸福、快乐和无限的希望却被人忽视了。”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楼房,朴实中不失其精贵,不高且不低的房梁,楼层也只有两层式的,很符合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情景。继续说道,“这个设计很好,完全符合建筑与人结合这个理念。”
“好。果然不负我所望。”许继安的眼里透着光芒。
一边体验着建筑的实体,一边深切交谈着。
却不料……
啊——思祺——一片血泊中,思祺就那样安静的躺着。许继安,跌落在地上,刚才那一刻,要不是思祺推了自己一把,那么躺在那里的就是自己了,他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爬到思祺的身边,大喊着:“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思祺,怎么样?”许继安看着思祺并未完全进入昏迷,于是不停的问着,生怕她昏睡过去。
“教授,你没事吧。”思祺无力的睁开她的双眼,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的。
“傻孩子,我没事,你怎么样。”
无声的回答,嘴角却牵起了一个笑,陷入了昏迷中。
依旧在医院的白色床单上,依旧是那么苍白的人。
“思祺呢?”皇甫君优一脸倦容的看着病房前的许继安。
“你是?”许继安犹豫的看了下病房。
“思祺的表哥。”他走进了房内,天知道当他接到电话时心里有多么的紧张,于是连夜从纽约赶回来。
“怎么会这样?”语气里都是责备,看着床上安睡的人,他的心沉进了谷底。看着许继安一脸的愧疚与倦容,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继续说,“许教授吧,思祺这里有我照顾,你先回去吧。”
“可是……”许继安似乎还对眼前的男子有点不放心,他不知道这位男子是怎么知道的。
“你放心,我是皇甫君优。”他知道他的担忧,于是解释道。
“好的,那思祺醒了请通知我一下。”看见皇甫君优点了点头,许继安悄悄的退出了房间,皇甫君优,谁不知道,怪不得他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怎么会这样,在自己的地方,竟然让她受了这么大的伤害。他不停的自责着,看着眼前头顶缠着绷带的思祺,他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医生说很快就醒,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不行,似乎她还在做噩梦,不停的冒冷汗,眉头紧锁着。
转到了高级病房,皇甫君优又叫医生看了思祺的病况。得出的结果依旧是很快就醒,现在只是在昏迷状况,似乎还在做噩梦,叫也叫不醒,只能等待了。
“思祺,醒醒。”皇甫君优一声声的呼喊着,可是思祺依旧是那副样子。但是却能隐约听见她的话:轶轩,不要是哥哥,夕阳,对不起,不要这样,不,不要伤害自己。
这一声声的絮语,皇甫君优听得出那是一种愧疚,一种心碎,一种伤害。
却不知,听者,心已碎,满地祭僚。
清晨的阳光一缕缕的从几净的玻璃间透射进来。
皇甫君优依旧是倦容满面的坐在病床前,眼里隐隐的透着几丝血红,下巴的青色胡渣已经有点若隐若现的感觉了。
“轶轩?”朦胧中她似乎看见那个悲伤化不开的身影。
“思祺,你醒了?”皇甫君优清楚的听见了她的声音,见她没动静,着急的抓住她柔弱无骨的手,努力的寻找着一丝清醒的迹象。
好像有谁在呼唤着她,好像有股力量在努力抓着她,希望她摆脱阴霾,摆脱黑暗,可是为什么刚才好像看见了轶轩,那个令她心碎的人。
挣扎漫漫,思祺那浓黑的眼睫毛动了动。
“表哥?”思祺睁开眼看见他那青色的胡渣,血红的眼丝,加上看见她后脸上闪现的惊喜与焦急。
“怎么样了?要喝水吗?”
看着他那么着急的问着,知道他在担心着自己,就如从前的轶轩一般。轻轻的摇了摇头,“表哥,谢谢你。”
不去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不去问为什么一直那么光彩亮丽的他会变成这么“邋遢”,不去问那眼神中包含的一抹抹浓烈的情意,所有的一切都埋在了心底,沉入了海底,就像心灵相通一般,不去问,不去想,更加不去做什么,就这样,不越半分,不阻一里。
“谢什么。这是我的责任呀。”他知道她的顾虑,皇甫君优笑了笑。看见思祺一脸不懂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你受伤的工地,是天临集团开发的一个项目。”
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第一时间知道。原来是天临的,那么那个别出心裁的设计呢?也是天临设计的吗?
“不要想那么多了,刚醒来好好休息,我帮你去买点吃的。”皇甫君优帮她盖了盖被子说道。
“帮我拿一下手机。”思祺指着一边的手提包说。
“想吃什么?”
“牛肉粥。”忽然很怀念那种感觉,还记得那次生病时他还在她的身边,给她带来了香喷喷的牛肉粥。
“好,等着。”皇甫君优朝她笑了笑,在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听到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不要太累。
始终不想欠的太多,始终不想他太累,或许是因为那张相似的面容吧。
在这城市的一角,很多事很多的纷繁,飘飘絮絮,从之前的不信爱到现在爱不能自拔,从之前和夕阳的互相信任到现在一点点的瓦解,从之前和轶轩的友情,亦或莫名的情感到现在的分崩离析,阻隔两岸。
很多事冥冥中注定,也无法脱离这张网。
想起陈夕,思祺拿起了手机,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他应该在担心自己了吧,消失了那么久,真的是很不好呢。
很快对方就接通了电话。
“思祺,你在哪里?为什么手机关机?”陈夕着急的声音传过来。
“我在医院。”
“什么?怎么在医院了?”几乎是咆哮声一般,那般的紧张,使得思祺的心里划过一丝的暖流。
“我昨天在工地受伤了。”
“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爱山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