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一眨眼就进医院了?陈夕跑出了酒店,也不顾一边杨毓清的疑问,一股脑的往前跑。
杨毓清则跟在身后,心里暗暗的不爽。
“思祺,怎么没好好盖好被子。”皇甫君优进门,就看见思祺半靠在床上,聚精会神的在看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本书。
“咦,这么快?”放下书,抬头。
“恩。”皇甫君优打开保温瓶,本想一勺一勺喂她,但是最终还是交给了她自己。
却见一个人影飞快的跑进了病房。
“你没事吧。”陈夕跑到病床边,拉住了那双洁白的手。
思祺看了一眼皇甫君优,转过头看着陈夕摇了摇头。
“君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杨毓清尾随而到,却发现那个在她内心深处的男子竟痴痴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心里酸酸的,更加的疼痛泛滥,嫉妒疯狂的滋长着。哼!还表哥表妹的?
“我接到工地上传来的消息说出了事,没想到原来是思祺。”皇甫君优有点尴尬的看了眼陈夕,或许心里真的不想她痛苦吧,无论是和谁在一起,只要能看着她幸福就好。虽然这么说了,可是任谁都看的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张俊美的容颜上憔悴的神态让人依旧感觉是那么的高雅冷俊。
“哦,原来小祺去的工地是天临的。”杨毓清也走到床边,继续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恩,本来就没什么大问题的。”思祺借着陈夕的力道撑起了身子。
“还说没有问题。”陈夕有点生气的说,目光落在了思祺头上的白色纱布,语气听起来是生气,实则却是语带关心,溺满了宠溺。
继续说道,“这里还疼吗?”
“不疼了。”然后碰及到陈夕深情的目光时,吐了吐舌头,露出了她娇俏的一面,“还有一点点。”
“我不在你身边一会你就出这么大的事情。”帮思祺拿了一杯水说道。
思祺看到坐在沙发上望着她的皇甫君优,说道:“表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没事了。”
看着思祺尴尬的一笑,皇甫君优的心里凉凉的,还是表哥吗?原来一切终究没有任何的改变。这就是命定的吗?我皇甫君优一生中从没有得不到的,却偏偏对你没有任何的办法,这是不是就是造化弄人?
“毓儿,你也回去吧,我陪着小祺就好。”陈夕对杨毓清说。
“恩,好吧,那我和君哥哥一起回去。”说着杨毓清看着皇甫君优说道,一脸无害的样子。
“那你好好休息。”皇甫君优站起身,看了眼思祺和陈夕,一身寂寞的走出了病房。
“刚吃过?”陈夕看着思祺吃剩下的牛肉粥说道。
“恩,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吗?”执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边,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找不到你我担心死了,刚接到你电话时我有多害怕,害怕你出什么事情了。”
“以后不会了,这是意外。”思祺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这份爱就算再累也值得了吧,人生总要有舍才有得的。
“恩,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思祺说出了下一句。
一生的誓言,落下帷幕,只是接近黄昏时,是否还能牵住夕阳的小手,是否还能够彼此相依,是否还能够彼此信任,所有的一切都未知,不知,命运多舛。
“君哥哥,我们去吃点夜宵吧。”杨毓清不想那么快回去,毕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君哥哥了,回国后,几乎他一直躲着自己。
“我今天太累了,不去了,你去酒店叫他们送点上来吧。”皇甫君优头也没回的说道。不是他绝情,只是有些事情不能放纵,而清儿这个女孩,虽然也只有22,心计却十分的深,因此对于她出现在思祺的面前他并不觉得奇怪,可是他不会让任何意外再次发生了,不管是人为还是意外。
杨毓清心有不甘的跟着皇甫君优回到了酒店,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皇甫君优一直都不怎么搭理自己,再说下去,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可是所有的一切她却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永不磨灭。
“思祺。”
“教授。”思祺坐了起来。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一个五十岁的老者一脸的愧疚之色。
“教授,我也没出什么大事。”思祺接过许继安拿过来的一杯水说。
“还说没出什么大事,医生说你脑子里有块淤血。”皇甫君优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思祺的话。
“淤血?可是我没什么大碍啊?”
“会有影响吗?”
思祺和许继安听到后同时开口道。
“暂时不会有影响,以后好好调养就可以了。”皇甫君优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环顾了一下四周,继而问道,“陈夕呢?”
“我让他回去休息了。”说完,然后又一脸期待的说,“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再过两天。”皇甫君优走到思祺的床边宠溺的又问道,“怎么觉得无聊了?”
“恩,是有点无聊,不过还有就是此次考察的时间快结束了。”思祺心里想着那个工程,她真的很喜欢那个设计呢,很有家的感觉。
“这个不用担心,思祺,以后还会有考察项目的,不急在一时。”许继安在一旁说道,这次真的多亏思祺了,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可真的要受灾了。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皇甫君优接过了话茬。
“还可是,先把这个苹果吃了吧。”说着往思祺的手里塞进了一个刚削好的苹果。
“谢谢。”思祺咬了一口,继而又说,“很甜。”
“笃笃,笃笃。”
“夕,我饿了。”看着陈夕穿着一件淡灰色的睡袍,于是拉住了他的袖子,撒娇道。
“现在几点。”走回房间,看了下钟,才发现原来已经23:00了。然后问身边的杨毓清:“还没吃吗?”
“恩恩。”想起刚才和君哥哥回来时他的冷漠,她就来气,一气饭就吃不下了,一直到现在。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先换下衣服。”陈夕说着拿着衣服走进了卧室。
走到了酒店门外,正好看到了皇甫君优回来。
“君哥哥。”
“刚回来?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陈夕说道,毕竟他只是思祺的表哥。
“恩,好吧。”
杨毓清没想到皇甫君优会答应,已经开心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一下子挽住了他的手臂,却不料被他轻轻的挣开了,杨毓清有微微的诧异和难过,却马上又喜笑颜开了。
“刚才去看小祺了吗?”
“恩,明天她就出院了。”意思明摆着,告诉陈夕是要他和他一起去接她。
“夕,明天我也去接小祺。”杨毓清又出声道,可是心里却把思祺诅咒了一千一万遍了。
“还记得我在机场和你说的话吗?”听到那一声声的“夕”他心里很不舒服,不是因为清儿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而是他怕思祺会因此而受伤,清儿的心机他一直是清楚的,城府很深。
“记得。我不会让她受伤。”陈夕看了一眼杨毓清坚定的说道。
于是三人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下。
“君优,你来了。”思祺坐在床上任由医生帮她拆除纱布。
“来接你出院了。”皇甫君优说,继而看到陈夕并没有来,于是又说,“陈夕没来吗?”
“恩,他刚才和我打电话说会来接我,应该快到了吧。
“开心了吧,随你的愿,少住了一天医院了。”皇甫君优笑说道。
“恩,谢谢你啊。夕阳告诉我是你和医生说的。”昨天自己刚说想出院,他就让她提早一天出院了,就算夕阳不说,她也能猜出一两分。
“知道就好,以后当心点。”皇甫君优帮思祺整理者东西,又回过头说,“外公和舅妈还不知道。”
“恩,不要让他们知道,不然又担心个没完了。”思祺也走过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了。
“你呀,以后可不能在这么吓人了。”想起自己刚听到她在工地受伤的消息,心里恨不得能马上到她身边,看到她时,心却提的更高了,看着那张苍白如素的脸,心痛如铰。
“恩。”思祺乖乖的听话着。
“要再等一下吗?”收拾完东西时却仍不见陈夕的身影,思祺的心里不免有点失落。
“不用了,我们走吧,我和他打个电话说下好了。”思祺说着,已经走出了病房。
“那好吧,或许他有事耽搁了。”皇甫君优看出了她的心情,安慰道,同时在心里猜测着,难道是清儿捣乱?
可是当两个人刚从电梯出来走没几步,迎面就看到陈夕怀里抱着一个人,慌张的跑着,大声喊着:医生。
“夕阳。”
声落,却没有抓住任何的回应,同时也唤不回一个浅浅的回首,就这样擦肩而过,仿佛此时他的眼中只有怀中安静的女子。
手静静的向前伸着,却抓不住任何衣角。这样的情景何曾相似,思祺苦涩的一笑,难道终究一切都是假象吗?自己最终只会沦为扑火的蝶儿一般吗?难道那日的誓言真的形如泡沫吗?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或许自己不该怀疑,她安慰着自己,可是却不知泪已落下。刚想跨步追上前去,却不料落入一个怀抱中,那种有着轶轩般一点点阳光的味道的怀抱,那种让人安心的怀抱。
皇甫君优见不得她那种窒息的微笑,就像频临死亡一般的绝望,这样的她令他心痛。明明是22岁的年华,为什么她的心就好像苍老了一般,这样的她能不让人怜惜,能不让人想要拥入怀中,呵护着,疼爱着一辈子吗?
“君优,到底出了什么事。”思祺悠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看来她始终牵挂着陈夕,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警告过他,叫他离清儿远点,他就是不听,现在还……不管是不是清儿的计谋,他是不会再纵容她了。
“没事的,大概是清儿出事了。刚才他只是没有看见你。”皇甫君优安慰道,然后又说,“不要急,我们现在就去看看。”伸手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晶莹。
于是他拉着思祺的手朝那个方向走去。
陈夕,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皇甫君优在心里暗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