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突然被人群挤走,明明唐朝刚刚还在眼前,下一秒自己就被人群带走了。前面似乎有很大的骚动,夏叶想着,唐朝是不会去那么拥挤的地方的,于是夏叶便和人群相反的方向奋力挤出去,挤得满头大汗,边挤还边四处瞄着金发的人。因为那是刚刚夏叶胜利的结果,夏叶对于这点还是蛮自豪的,因为夏叶发现唐朝也蛮适合金发的,就和某个人一样,夏叶的眼光暗了又亮,夏叶知道,她该抓住的,是现在,是唐朝。
好不容易挤出人群,一个顶着金发的背影便印入眼帘。“唐朝。”夏叶也不知道为何那么确定他是唐朝,因为在他的身上,夏叶感觉到了一股安心的熟悉感。
还不等他反应,夏叶便跑过去,从腰间将他抱住,“唐朝,抓到你了。”十分温存的语气。夏叶能感觉他的身体一愣,便不动了,也没转身,夏叶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接着夏叶眼里温存的笑意便变成了调皮,踮起脚以及快的速度将手里的狗耳朵发饰固定在了面前的一团软绵绵的金发里,夏叶露出了胜利的表情,“我赢了吧。”夏叶还没来得及得意得笑出来,便听见身后急切的叫声“夏叶。”夏叶转过头“唐朝?”夏叶疑惑了。
疑惑的夏叶看见唐朝正在自己身后的人群奋力朝自己走来。“这个是唐朝,那刚刚自己抱住的那个男人是谁?认错人了?也是,好像外套的颜色都不同,唐朝的是白色,而他的是灰色。惨了,丢人丢大发了。”夏叶咬着大拇指小声嘀咕着,突然头上一痛,夏叶捂住头,一脸气愤,撅起嘴巴,看着眼前金发被挤得歪七歪八有些狼狈的唐朝的脸,夏叶抗议着,“很疼哎。”
“知道疼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叻。这里是日本,你要丢了怎么办?跟紧我。”说着唐朝牵起夏叶的手就准备走。
夏叶被唐朝牢牢地牵着,就怕夏叶丢了一般,夏叶心里一暖,却撅起了嘴,“又不是我不跟着你,是人群嘛?这不能怪我。”
“我不管,以后出门都给我牵着。”这一次唐朝的语气有了小小的霸道,一手整理着乱糟糟的假发,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一向温柔的自己表现出来的诱惑的霸道。
夏叶看着唐朝俊俏的侧脸,脸上有小小的不悦,以及无可奈何。夏叶甜甜地笑了,夏叶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唐朝为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喜欢唐朝对自己霸道。突然夏叶感觉到后脑有一股灼热,就像是谁在盯着自己一样,但是那束浓稠的目光里,满满都是令人心碎的伤感,浓到夏叶感觉心脏被抽空了一般。夏叶捂住心脏,猛得回头,看见的却只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发现谁在看着自己。
“怎么了?”夏叶的突然停顿让唐朝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错觉吧。”说着夏叶看着唐朝狐疑的脸歪头一笑,抬了抬手就被唐朝拉着往前走了。
唐朝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不要离他太远什么注意安全什么的,夏叶只是心不在焉地答着。夏叶刚刚抬手的时候看见了,手背上的那一滴晶莹的水滴,“是眼泪。”夏叶几乎笃定,她也不知道为何那么肯定,夏叶的眼前又浮现一张金发碧眼悲伤的脸,为何夏叶会感觉查克奇在哭,为何自己会突然想起查克奇,夏叶很不明白。
与夏叶相反的转角处,查克奇抹干眼角最后一滴晶莹,额前金色的刘海碎发遮住了他有些发红的眼睛。“我这是在做梦吗?”查克奇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刚刚夏叶从后面抱住他把手放在了他的腹部,似乎还散发着夏叶的气味。又拿下了头上的狗耳朵,“看上去,她过得很快乐。”说着唐朝后靠在了墙上,仰起了头,脸对着天空,金色的头发自然地捶在空气里,被风撩起寂寞的弧度。查克奇依旧闭着眼。“看来她很快乐,和唐朝一起。”
做梦也没想到,在这异国里,还能感受到你的拥抱,以至于我以为这是在梦里。
你说,“唐朝,抓到了你。”我却还是认为它是美梦,因为你抱着的,是我查克奇。一百多少个日夜来着?我都害怕数着没有你的日子了,我情愿我没有你的生活是一场梦,醒来我会看到你对我张扬的笑着。
他来了,你走了,你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感觉到了吗?我全世界只剩下你背影的目光,那么深刻的思恋,那么深刻的爱恋。
只是,牵着你手的少年,不是我。
你感觉到了吗?我目光里浓浓的悲伤。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却不得不独自品尝。
夏叶,我们还不能相遇。夏叶。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夏叶漆黑的瞳孔里倒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寂寞的身影。少年的金发在空气里舞蹈,夏叶再看不见少年温和的脸,时而调皮时而乖巧,却每时每刻都有着隐隐的优雅,让人感觉他好远又好近。远到像童话里的王子,近到像自己的王子。夏叶看见,少年碧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自己,眸子有一阵阵轻轻的水纹,明明是笑着,看起来却好寂寞。“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依旧好听的声线,和着少年手指在空中划起的仅有的弧度,少年用指尖抚平了夏叶皱起的眉头。笑着,转身。接着少年摇摇晃晃的身影便十分寂寞地变成了一个小点,溶进夏叶黑色的瞳孔里。
夏叶只能看着,他的远去,心脏又如抽空一般,熟悉的感觉。夏叶张口,“查克奇。”却只是比了下口型,呵出了一口气,喉咙像是罐了铅,夏叶发不出声音,也迈不动步子。无力地闭上眸子,世界突然变得苍白,夏叶在苍白的世界里留下了漆黑的泪滴。
“夏叶,别哭。”泪滴里倒映出唐朝彩色的脸。
“唐朝。”夏叶猛得从床上弹起,却摔入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愣了几秒,便将头埋进了那个怀抱,深深地。
唐朝只是抱着夏叶,轻轻地说了声“有我在。”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梦里查克奇孤寂的声音与耳边唐朝温和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夏叶忽然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疲惫感。夏叶从唐朝的怀抱里抬起头,对上唐朝那张温和的脸,夏叶深深地望进唐朝漆黑的眸子里。只是看着,夏叶没有说话。
好像是故意忽视夏叶的异常,唐朝依旧笑用他干净的衣袖为夏叶擦干额前的细汗。擦到眼角发现那滴透明的眼泪的时候,唐朝的手一顿,最终还是笑着将那滴眼泪擦去。
“有我在。”唐朝依旧重复那句话。过了好久,空气里划过一丝寂寥的声音“为何你还会流泪。”
“有我在,你为何还会流泪?”唐朝依旧笑着,将怀里的夏叶轻轻地放在床上,为她拉上了被子,夏叶躲闪的目光,他明白。他似乎得到了答案,从她睡梦里叫的名字里。‘查克奇。’唐朝闭了闭眼睛,起身,转过身体,想离开。他想去阳台抽抽烟,听说这东西比酒更可以缓解心疼。
在唐朝想离开之际,夏叶抓住了唐朝的手。
“我想见他。”夏叶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唐朝听得清清楚楚。
“见谁?”唐朝闭上眼睛,下巴已经有了潺潺的湿润。
“查克奇。”依旧是很小很清楚的声音,却,好残忍。
接着,便是死一般的沉默。唐朝没有动,夏叶也不动,静静地看着唐朝看起来和梦里的查克奇有些像的背影,高大而寂寞。夏叶沉下眸子,一个梦,她终于决定不去逃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查克奇已近印进了她的心里,她无法接受查克奇走的那片说辞,也无法接受查克奇的突然离开,她甚至不相信查克奇走时说的每一句话。她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对一个明明不知道的事情,如此笃定。
意识到唐朝的情绪的时候,夏叶有些害怕,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唐朝。泪流满面,悲伤、痛苦、不甘,唐朝的脸上摆满了情绪。
“不是说过么,你不会离开我。”唐朝捏着夏叶的肩膀,让夏叶的肩膀有些疼。夏叶却是别开脸,不看唐朝的脸,亦不喊疼,只是皱了皱眉。
突然,夏叶的眼前一黑,唐朝的气息夹着一些酒气扑面而来。夏叶还没反应过来,唐朝便霸道地霸占了夏叶唇齿间所有的力气。这一次,唐朝的吻很霸道,没有了往日的小心翼翼与温柔,夏叶有些喘不过气来。看见了唐朝黑眸里的欲望,而且意识到唐朝喝酒了,一股强烈的不安刺激着夏叶的心头。夏叶开始反抗,咬破了唐朝的唇,唇齿间便多了腥甜的味道,唐朝却依旧没有停止动作。仿佛被激怒了般,唐朝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夏叶的身上,压住了夏叶狠命反抗的双手。夏叶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现在的唐朝似乎没有了往日的理性。夏叶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绝望以及情欲。然后夏叶放弃了抵抗,看着眼前有些疯狂的少年,夏叶知道,是自己,害他变成了这样,所以,夏叶放弃了抵抗。没了夏叶的反抗,唐朝的进一步侵犯显得容易多了,唐朝的动作也没有刚刚那么粗暴,看着唐朝眼里满满的情欲,夏叶闭上了眼。混着淡淡的酒味,夏叶感觉到身下唐朝突然用力,闷哼了一声,耳际是唐朝灼热的呼吸声,夏叶的脑袋模糊一片。
这一夜并不黑,格外明媚,月亮也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