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明媚的月亮,胸口的衬衣只系了几颗扣子,雪白而菱角分明的腹肌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显得十分诱惑。少年正认真地看着手里的狗耳朵发饰,嘴边是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来了,就在同一座城市。”
“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了呢。”
“咔兹。”查克奇身后的房门发出了声音,查克奇闻声将耳朵放在了窗边一个隐蔽的布帘下。收敛了一下嘴边的笑意,迎上只穿了一件浴袍袒胸露背的妖娆女人。
女人一见查克奇,眼睛便盯着查克奇露出来的胸脯发亮。在查克奇走到女人的旁边,女人便迫不及待地勾住唐朝的脖子,吻住查克奇的唇,女人开放而热情。
查克奇脱掉了女人的浴袍,将女人抱到了床上,压在了身下。
“我说过,你是我的。”女人诱惑的声音在查克奇耳边鼓动,查克奇看着身下满是笑意的女人勾魂的脸,碧眸里满是意味深长,明媚的黑夜里,人们的生活或许是翻云覆雨。
在没有公鸡的城市里,鸟儿仿佛成了苏醒最早的动物。感觉倒脸上暖暖的,熟悉的阳光的感觉,闭着眼的唐朝几乎可以想象阳光从窗户透过来洒在自己脸上的景象。唐朝的耳边有叽叽喳喳的鸟叫,似乎是一群麻雀在唱着晨歌。这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和人的情绪无关,这应该是个明媚的早晨,这样的早晨唐朝应该吻着夏叶的额头温柔地拉着夏叶去吃早餐的。可是,唐朝不想睁眼。昨晚,他都做了什么?恐怕,夏叶会恨死自己。闭着眼的唐朝可以感觉到身旁夏叶的体温与呼吸的节奏,这样近的呼吸,这样真实的温度,让唐朝很贪恋。愈是贪恋便愈是害怕失去,唐朝不想睁眼。他怕一睁眼,他看见的便是夏叶怨恨的双眼,自己昨晚强迫夏叶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被怨恨,是应该的吧。
明媚的清晨的房间里,凌乱的床铺上,是诡异的气氛。
“surprise。”努力不想睁眼,努力想逃避现实的唐朝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的一瞬间觉得,他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宇翔。”唐朝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看到的是宇翔眼睛睁得死大死大、嘴巴张成O型的极度夸张的惊讶的脸,一束樱花从宇翔的手里滑落在地上,他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然后在唐朝同样呆滞的目光下,宇翔木纳地转身,木纳地踏出房门,木纳地关上了房门。宇翔的手刚刚脱离房间门的把手,木纳的眼神渐渐染上了沉重,他的眼里是那个漆黑的大男孩,叹了口气,宇翔发现他在为高彬悲伤。
房间里的唐朝十分怀疑自己在做梦,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阿切。”唐朝打了个大喷嚏,然后唐朝便注意到自己刚刚是赤裸着上身和宇翔四目相对的,然后自己的身边睡着的明显没穿衣服的夏叶。“该死,他是怎么有钥匙的。”唐朝捏了捏鼻梁,突然感觉头很疼。这时,唐朝的身边也有了动作,夏叶醒了。
夏叶揉了揉朦胧的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突然感觉手边有障碍物,软软的还有温度。夏叶机械地转头,看见的便是似乎很头疼的唐朝的脸,以及手边他结实的胸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夏叶缓缓低头,凉飕飕的身体果然,几乎是一瞬间,夏叶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夏叶拉着腰边的被子,躺下,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看着慌乱的夏叶,唐朝有些不知所措,趁着夏叶把头埋进被子里的时候,唐朝立马慌乱地下床,胡乱地穿起自己不知何时甩在地上的衣服。很快,唐朝便穿好了,可是,唐朝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而是从新坐到了床上,注视着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的夏叶。
“夏叶。”唐朝的声音有些哽咽,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孩子。听出了唐朝声音里的情绪,夏叶的身体一愣。
“对。”“没关系。”在唐朝的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便被夏叶打断,夏叶依旧躲在被子里,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夏叶的声音有些小,也很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唐朝,以前一直践踏你的真心。对不起,唐朝,让你等了这么久。对不起,唐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见他。对不起,唐朝,让你伤心了。”
唐朝看着手边那一团软软的白色,眼里渐渐渗透出了笑意然后扩张到整个脸上。“太好了。”唐朝一把连着被子将夏叶抱进怀里,几乎喜极而泣,“太好了,还以为,还以为你会恨我。”
“傻瓜。”感觉倒唐朝的激动,夏叶在唐朝怀里笑着,却流出了眼泪。
这眼泪的意义,恐怕只有她知道。她不想去伤害爱自己的人,那么,唯有伤害自己。
仅仅与唐朝夏叶隔着一道门的宇翔把房间里的动静听得很清楚。迈开步子,宇翔来到了阳台,点燃了一根烟。明媚的晨光也穿不透灰色的烟雾,宇翔透过这一片烟雾,看到了一张慵懒的脸,那张脸上的双唇正在以一个忧伤的形状述说着他的决心:‘这个世界,有太多情非得已,放弃自己想要的,背叛自己珍惜的,离开自己想守住的,欺骗自己最真诚的。有好多时候,都必须说着自己死都不愿意说出来的谎言,做着自己死都不愿意做的傻事,却还必须轻描淡写地一笑而过。有些人用他撕心裂肺的代价换来的东西,这样的一番苦心,我们实在不该去戳破,欺骗也好,背叛也罢,我们只要相信,这只是一片苦心,你再痛心,有人比你更痛心,因为他分割走了你百分之六十的悲伤。’这是高彬曾经对宇翔说的一段话,如今盘旋回荡在宇翔的耳朵边上,就像他嘴边的烟雾,只要他不停地吐着气,便不停地环绕。宇翔掐灭了烟,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看着它缥缥缈缈地升上天空。“高彬,如果我是你,我的心会痛死。如果我是你的她,如果那个她知道一切,我的心也会痛死。”
世界上总有一些微妙的关系,深深入局的人什么都不知道,而旁人知道的却太多太多,多到为那局中的人,心疼。
让我们把镜头调转到另一个凌乱的房间。同一座城市,同一片天空,同样的两个碰撞的男女的世界。
女人咂了咂唇,睁开了眸子,手触到地方却是空荡荡一片,女人有些慌乱地起身,睡意也醒了一半,然后厕所里传来的水声让女人又放松了下来。“原来在洗手间啊,还以为他跑了呢?不,他不会跑。”女人的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女人用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她总是感觉头晕晕的,完全不记得昨天晚上应该香艳的时刻,女人也说不清她心里的怪异感到底来自何处。
“嘎吱。”下身穿着过膝的短裤露出结实的小腿的查克奇从厕所里走出来,结实菱角分明的上身挂这水珠,在清晨的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女人看着查克奇咽了咽口水。惊艳的一幕随着唐朝很快穿上的衣服而被完全掩盖。“肚子饿了,我去吃早饭。”在系好最后一颗衬衣纽扣,查克奇转身给了床上的女人一个华丽的微笑,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女人舔了舔唇,她眼里的查克奇依然还是一匹未被驯服的马,总有脱缰的一天,即使现在的查克奇对她言听计从。她看人,是不会错的。
确定好房间门关上以后,查克奇又变戏法似地从衣服里拿出了狗狗耳朵的发饰,揉着上面软软的毛,查克奇的眼里染上了笑意。“找到你了。”这个发饰仿佛一部录音机,只要一看见它,唐朝的脑海里一直都重复着夏叶得声音。
“找、到、你、了。”查克奇痴痴地笑着。
“真想,抛开一切,什么都不管,让你来,找到我。”查克奇脸上再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限的寂寞。因为再如何,他也骗不了自己,夏叶的那句“找到你了。”即使自己是如此珍惜,但于夏叶而言,她找到的是唐朝,而不是自己,为何,明明看不见出路,心却死不了。查克奇把毛茸茸的耳朵塞到了胸口,那里有他强烈的心跳,似乎想极力告诉谁,他真的,好压抑。
“说,你是怎么拿到这个房间的钥匙的。”唐朝一面说着一面看了眼在饭厅里吃饭的夏叶,就在刚刚,他把‘厚颜无耻,不请自来’的宇翔小朋友提到了厨房,此时唐朝小朋友正拿着锅铲指着宇翔小朋友,凶神恶煞的表情,大有严刑逼供的态势。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宇翔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脸上带着歉意笑容,眼睛盯着锅铲,“唐大人,放下凶器,我招,我全招。”
“少贫。”唐朝听了宇翔喜感十足的话挑了挑眉,嘴边却有了淡淡的笑意。放下手里的锅铲,唐朝拍了一下宇翔的肩头,“快招。”
“是,厨娘大人。”接着宇翔很快地拿起唐朝刚放下的锅铲,跳开一步作防御状。
“厨娘?”唐朝按住额头,抽了抽唇角,“你吃错药了?返老还童了,幼稚不幼稚,快说?”唐朝显然不想和宇翔闹了,别开脸满头黑线,看起来瞬间苍老了许多。
宇翔也呵呵一笑,恢复正常。“是陈叔,我问陈叔你去哪里了,然后陈叔告诉我了你的住处,还给了我一封信。我把信给这里的工作人员以后,他们就给了我钥匙。然后……”然后宇翔便没说下去,似笑非笑地对着唐朝挑眉,一脸坏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