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我七岁之前,我一直没有见过爸爸。那时,我的生活太幸福,连想他的时间都没有,那日,天很阴沉,我一如既往地偷溜出去玩,路上看到一只很漂亮的孔雀,昂首挺胸的振翅展屏,绚烂的色彩,可能是因为那是第一次在不是动物园的地方见到它吧,它看到我就跑,我就在后面追着,跑了不知多久多久,孔雀不见了,我到了一个胡同的死角,我不死心的在那儿又搜寻一番,结果还是没找到。正要走开另寻其他趣事,几个比我大很多岁的大男孩们突然走进来,他们对我指指点点,斜着嘴发出啧啧的怪响,眼神也是极尽鄙夷。他们在说我是个小杂种,爸爸不要的小孩。”其实,还有更难听的,但是话语到口,景年不忍让韵韵知道,“当时的我年纪虽小,脾气却被宠的很大,我和他们争吵着,向他们挥拳头,他们却仅仅一掌就可以罩在我的头上让我动弹不得,我气不过,怒气冲冲的和他们打了一架,自那之后,我知道我的人生不完整了,可在我向妈妈确认后,我才真正的认识到我的人生永远也不会完整了。”
小小年纪的景年怎么会打得过一群比他大的男孩呢!韵韵想着小小景年被揍的鼻青脸肿,便觉得心很疼。
“那你之后见到你爸爸了么?”
“见过。”在你九岁那年。那次,我也见到了你。
“七岁的时候?”
“不,九岁。”
“他回来了?”景年,他也是像你一样抛弃了你妈妈么?
“没有。我主动去找的他,就在妈妈永远离开我那天。”
“景年。”韵韵感觉她好像又哭了,不再沉默,转过头依偎在景年脖颈,她现在只想呆在他的怀里多给他些温暖。
“我只是想要看看他过得有多好,值得他抛弃妻子。”结果真的很好,他很幸福,左手牵着你妈妈,右手拉着你。可是,我当年为什么不再看得清楚一点,为什么要流泪!那样,我就不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你动心了,我们也不用活的这么累了。
“景年,他过得好么?”
“不好。”终其一生,他都无法拥有一个儿子了。而我,绝对不会认他。
“嗯,这样就好。抛弃你和你妈妈将会是他最大的损失,景年,我相信你之前的话,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好!他欠你的温情,我为你弥补。”
“嗯。”好。吻吻韵韵的额头,男儿有泪不轻弹!景年紧握住韵韵温暖的手心,谢谢!韵韵,谢谢你,在我这么伤害你之后还愿意相信我!
“景年,车停在这儿?”
“嗯。下车!”心情愉悦地拍拍韵韵傻乎乎的小脸,景年哼着小调。
“景年,这可是公司门口。”韵韵依然赖在座位上,“我们不避嫌了么?”
“避什么闲?”景年皱皱眉头,“韵韵,从现在开始,我就在众人见证下广而告之地追你!”
“啊?”吃惊地张大嘴,韵韵对于听到的表示吃惊。这人的语文功底还真是好!大庭广众,广而告之,明明就是重复嘛!
不过,韵韵显然是吃惊早了。
和景年分开,韵韵明显也心情愉悦地走到办公室。还没进入办公室,安秘书以及她手下的一群小姑娘齐刷刷跑出来。
“何总。”众人异口同声,语气极其娇柔撒娇,韵韵一个没忍住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嗯?安秘,怎么了?”众人狐狸般放光的眼神以及阿谀暧昧的表情令她产生各种各样不详的预感。是知道她和景年在一起的事了?还是知道他俩同居了?还是消息传得这么快!
“咳咳。”咳咳嗓子,人群中比较淡定却也一脸红光的安秘书想说又不好意思,“何总,您进来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一行人簇拥着韵韵进入秘书室。
“哇!天!”太震惊了,九千九百多玫瑰?
“何总,这是帖子。”其中一个小姑娘拿过帖子交给韵韵。
“亲爱的,我爱你!景年。”读着读着,韵韵的声音慢慢放低,心情却high到极点。景年都那年纪了,还学人年轻小伙子搞浪漫,不过,好像确实很受用!
“何总,白总很费心喔。”
“对呀对呀,好浪漫!”
“真正的白马王子。”以为花是白严昊送来的,韵韵身边的女孩们全都艳羡开口,却被安秘书一脸神秘地拉住。
摇摇头,安秘书示意大家不要继续说下去。大家可能没看见,但她所在的方位恰能将帖子看的一清二楚。送花的人不是白严昊,而是江景年,那个曾经自由出入何总休息室的男人。
“好了,好了。大家凑热闹也够了,都下去工作吧。”安秘在关键时刻发挥领导作用,女孩们一脸欢快地散去。
安秘书这才有机会注意何总的脸色,竟是没有一丝不愉悦。白总,恐怕是真的一丝机会也没有了吧,一个连婚约都束缚不住的恋情!
“何总,这些红玫瑰如何处理啊?”这次,这些鲜花们应该不会被扔掉或分掉了吧。安秘想起三年前她刚跟着何总时何总是如何处理那些闲杂人等送来的鲜花。
“安秘书,把这几攒花插到我办公室的那些花瓶里。”这些红玫瑰都是难得的好品种,韵韵随手拿起几攒就极其新鲜。
“嗯。剩下的呢?”看着桌面上窗台上茶几上摆满的红玫瑰。
“嗯。”又随手拿了几攒近旁的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特别安置在一方,“安秘,呆会儿让你手下的妹妹从人事部那拿三个花瓶来,将这些插进去送到江总那里。”
“嗯,好的。”
“喂。”公司的内部电话,韵韵听到后接起。
“喂,韵韵。”电话那端传来景年磁性性感的嗓音。
“嗯哼。”放下手中的笔,韵韵合上文件,一脸欢笑。
“谢谢你的花。很漂亮,很香。”像你一样。
“嗯啊。这是你送我的花,我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你还真当是我想送给你了?”撒娇似的开口,韵韵啼笑皆非。这人,是有多想她送他花啊?
“嗯,真当了。”话筒那端再次传来景年深沉好听的低笑声,就像是清泉流淌拂过韵韵的心间。“韵韵,快收拾一下,呆会我过去找你。”
“找我?可是,景年,到吃饭的时间了啊?”工作的事下午再商量就好,不用急。
“嗯。待会儿一起吃。”看着窗外的天,景年单手插裤兜倚在桌子上。
“一起?景年,你真打算这么广而告之?”天,敢情今天真上瘾了?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不过,韵韵想想又摇摇头,景年的性子什么时候做某件事会是说说而已!他一向说到做到!
“嗯。等我。我这就过去。”抿唇而笑,景年挂上电话,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就走。
“啊!江总!”娇柔软弱的声音,江景年皱紧眉头一脸嫌恶地拉开刚刚倒在他身上的女秘书。不为所动地继续前行。
“江总!”一声娇叱,漂亮的女秘书企图唤回帅气老总的身影,可是,帅气老总已经走远。气愤跺跺脚,女秘撅着一张可以挂上酱油瓶的嘴回到总理办公室旁边的小休息室里。
随手扯过手腕上被白目女秘碰过的西装,江景年走了几步又回到办公室。将西装扔在废纸篓边上,江景年从衣架上扯过一件双排扣短款休闲装,考虑着下午给人事部打个招呼,他亲自挑选女秘。果然,澄文走后,他的日子再也没有澄文替他挡着成群的花蝴蝶了。
“江总好。”到了吃饭的时间,安秘书远远就看见江景年一身帅气地走过来。身材挺拔修长,摸样清俊雅绝,多金能干,确实是容易令人动心的对象。
“嗯。你好。”丝毫没有被白目女秘影响心情,江景年难得和煦开口与安秘打招呼。
“嗯。好。”果然安秘一脸吃惊。第一次,打招呼,不过,他没敲门,又进去了!
“韵韵?”推开办公室门,没有看到韵韵的身影。疑惑地打开休息室的门把,却看见韵韵在换衣服。
“啊!”小声尖叫,韵韵被吓到。
“咳咳,这么用功工作呢?才换衣服。”想笑不敢笑,景年实在憋得慌。
“嗯,刚才爸爸打电话了。”一看是景年,惊慌的韵韵马上淡定了。其实,能这样自由出入她办公室的人除了他江景年好像再没有旁人了。甚至,她爸爸进门前都敲门。
“找你一块儿吃饭?”言笑晏晏,景年好像是忘了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候那难以控制的悸动。
“嗯。”套上丝带绑腿白色鱼嘴鞋,韵韵忙里偷闲难得调皮地眨眨眼睛,“不过,我说我已经有约了。”
“嗯哼,看样是我预定的早呢!”
“好了,景年,我们走吧。”撇撇散下的波浪大卷,韵韵挎住景年的胳膊。
“啧啧,打扮这么……”戏谑地打量韵韵淡蓝色碎花短裙,透明色保暖加厚丝袜以及性感的露出三根白玉脚趾的纤纤玉足,“你就这么确定我不是要带你到公司员工餐厅?”
“员工餐厅?景年,你不是带我出去?”不吃惊,只是笑看着景年手里的车钥匙。这个威胁对她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嗯,走。”扭扭韵韵挺直的鼻梁,景年很喜欢与韵韵间时不时的默契。
江总与何总的奸情。
“姐妹们!”中午饭后,还没到工作时间。韵韵秘书室里的几个小姐妹闲着拉呱,其中一个整理韵韵办公室的小姑娘尖叫着跑进。
“娜娜,轻声点!”安秘书板脸训斥。虽然还不到工作时间,她们因为今天中午是订餐的关系,吃得比较快,秘书室外的办公人员也还比较少。
“嗯,知道了。”撅撅嘴,安秘书就是死板,现在人还少,她大声嚷嚷又能怎么样?
“娜娜,怎么了?”其中一小姑娘解围问道。
“嘻嘻,姐妹们,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喔!”想起正题,娜娜一脸神秘。
“嗯?嗯?亲,什么秘密?”
“对呀对呀。”
恩哈哈哈,回音众多,娜娜在一旁笑的花枝招展兼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