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来人。”门开了,进来一个丫鬟。
“你去,把我房间里衣柜中的红木盒子拿过来。”
“是。”丫鬟很快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半尺见方的红木盒子。
“你下去吧。有事孙妈妈会再叫你。”月残歌接过来说。转过身将盒子递给了孙妈妈。
孙妈妈将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叠的薄纸,交给月残歌。月残歌笑笑,接过来看了看。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哼,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命都在你手里了。”
“不是我不信,而是妈妈你太聪明了,我不得不防。”
“哼。”孙妈妈哼道。终于可以动了,可恨!居然会被她给暗算!
“既然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孙妈妈在此逗留的也够久了,我就不留孙妈妈了。”
“哼,总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
“妈妈也不用生气,今天的事我会保密的。其实妈妈是怕姑娘们都走了,以后就没有钱可以赚了,是也不是?”
孙妈妈脚步顿了顿。
“你,你会这么好心?”
“办法也不是没有。而且,还会比以前赚得多。”
“清央,以前我倒是小看你了。”
“不敢。不过,孙妈妈我已经不叫清央了,以后我就是残歌,还请您记住了。”
“残歌?呵,妈妈我记住了。”半老徐娘的风姿摇了出去,门被关得嘭响。
“残歌不送。”月残歌呼出口气。终于清静了,还真是累啊。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日午后。月残歌伸个大大的懒腰,并没有立即起身。耳边是一片安静,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照射出一室的安详。月残歌有点发愣,想不到竟会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实在是难以想象。即便是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还有种睡在学校宿舍的错觉。
曾经有个算命的对她说过,有一天她所失去的将会在另一个地方全部回来。那时候她不明白她会失去什么,直到父母相继离世,唯一的哥哥也在几年后意外去世,十七岁的她终于明白她失去了什么。可是真的会和那个算命的说的,他们会在另一个地方吗?她心里知道,那种可能性很小。可是她依旧希望他们真的如那个算命的所说,活在另一个世界。
等等,月残歌急忙地爬起来,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马上办!昨天她发现这身体流了大量的血,应该是“中奖”了,可是之后都没有再流的迹象,她观察了一个下午,终于确定不对劲,今天她得去找个大夫瞧瞧,万一有什么毛病她不是很亏?
想到这里,她一刻也呆不住了,一骨碌爬起来,三两下洗漱完毕,开了门急忙提着裙子跑下楼,看到翠欣,立刻将她拉住,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翠欣被她拉着走了好远才反应过来。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陪我去看郎中。”
“啊?小姐你病了吗?那也用不着你亲自去啊。”
“不知道。一会儿我自己进去就行了。”月残歌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到。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呃,没有。”月残歌摆明了不想再说。
翠欣又一次疑惑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为什么她觉得小姐变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你在外面等着。”月残歌将她丢在了大堂里,跟着药童进了里间。过了好一会儿,月残歌有些垂头丧气的从里面出来了。心里却在暗骂,没病都会看出病来了,连服十天啊,每天都要来这里把一次脉,有这么看病的么?
“小姐,大夫怎么说?”
“他说我身体有点虚,需要补一补。”
“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翠欣松了口气。清央体虚她是知道的。
“姑娘,这是您的药。”
“多谢了。”月残歌笑道,翠欣接过药来,付了钱随着月残歌走了。
青衣的老者从帘内走出来,看着月残歌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捋了捋白须。这样一个风尘女子竟会中那样的毒,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回到怡花楼,翠欣去熬药,月残歌就回到了房里,回想老大夫的话,心中很是不安。老大夫也不说她中了什么毒,只说这毒可解,却又要她接连十日去把脉,真是奇怪。她郁闷地走来走去,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不就是吃药吗,有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喝汤好了。门就在此时被敲响了花魁清宣身后一个丫头端着饭食站在门外。月残歌一愣,她来干什么?随即也没多想,将门打开。
“听说你早饭午饭都没吃,又出去了一趟,肯定饿了,我让厨房做了点东西,你随便吃点。”清宣退了丫头,接过饭盒放到桌上说道。
“谢谢。”月残歌坐下来,却并没有立即动筷,而是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
“你我姐妹何必如此客气。”
月残歌没有接话,气氛一下子静了下来。
“如果我伤害过你,对不起。”月残歌忽然说到,清宣一愣,“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子。”
月残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直觉告诉她应该这样做。昨日洗脸洗到让她欲哭无泪。她真不知道那个叫清央的女人到底化了多厚的妆,整整两大盆水啊,竟然还没洗干净!感情是将脂粉当面具了,而且还是个娇艳的面具。
等洗干净了,她仔细一看,吓了一跳。那明明就是一张清秀之极的脸,竟会被她弄成那般妖媚的模样!两张脸,根本联想不到一块去,可见那差别到底有多大!怪不得会用那么厚的脂粉。可这又是为什么?在看昨日所穿衣物,月残歌大皱眉头。那个叫清央的女子到底是本身性格骄横使然,还是她刻意为之?
可不管哪种可能,月残歌都知道,那样性格肯定会让她不好过。得罪人是肯定的,伤害人也是肯定的,单看昨日翠欣给她的难堪就可见一斑。这样的女人,说到底在青楼之中也不知是单纯,还是蠢。
“清央,你今天有些奇怪。”
“呵呵,姐姐说笑了。经过了这件事情,我也想通了,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以前做错事,现在道歉,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妹妹这是哪里话。我要是那般小气之人又岂会在这里?”
“清宣姐姐说的是。”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对了,今天孙妈妈也有些奇怪了,你要当心点。”
“多谢姐姐提醒。”月残歌笑道,送了清宣出去。猛然想起,她们还不知道孙妈妈已经没有她们的卖身契了,孙妈妈当然要对她们客气一些了。
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孙妈妈要帮她赚钱,也是不能食言的。昨日给孙妈妈吃的哪是什么毒药,只是一些珍珠粉罢了。要是哪天被孙妈妈知道了当日真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是要早作他算才好。
但是这样的女子会将自己的脸弄成那样一定有什么原因。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内,未免被人怀疑,她还是要带上那个娇艳的面具。
吃过饭,休息着为今后作了回打算,正想睡去,却是翠欣进来了。月残歌知道药好了,起身来将药喝了。
晚间,因为白日睡得足反倒没有了睡意。月残歌现下所住之处,并非如清宣的宣阁那般清净,所以现在,那些不雅之言纷至沓来,不堪入耳。她听来不禁心中有气。
倒是还没见过青楼“盛况”,月残歌忽然想到该是好好看看这里,然后再做打算。
思虑一起,立刻便行动起来。只是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大摇大摆的出去。于是吹熄了灯火,过了会儿才小心从窗户跳出去,沿着墙角行了一箭之地。石子铺就的小路,在花丛间曲折回环。月残歌倒是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这般景色,风尘之地的幽园美景,不过还真是讽刺。
“小美人,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小心被人当成贼给抓了。”谑笑传来,月残歌一惊。是说她吗?听声音似乎纯粹嘲笑,并无恶意。
月残歌决定不动声色,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莫不是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人?”
“我做什么,还需要你管吗?”月残歌回过身来,嘿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