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苏仙岚恍然大悟的点头,可是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了太史离幻:“刚才你说你喜欢司蔻淳,就是不知你这个喜欢是怎么个喜欢的法,不如说来听听吧。”
太史离幻诧异,他还以为只要自己和盘托出就可以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刁钻的问题,这可把他难住了,一时成了哑巴。
就在他纠结之际,苏仙岚又发话了:“其实也没什么,这个司蔻淳啊是我的好朋友我只是替她随口问上这么一问罢了。她这个人啊,那是极度的挑剔,她曾经这么说过,此生绝不与他人共侍一夫,就是不知道……二公子你……答不答应啊!若是不能答应,那就不要缠着她了,就算她要嫁,我也不许。”
太史离幻愣了愣,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算不上答不答应,不过……苏仙岚的手又搭在了他背后的死穴之上,颇有威胁的意味。
“答应,当然答应。”
“可是我不怎么相信你这个人的人品啊,不如你发个誓吧,最好是断子绝孙的那种。”
断子绝孙!太史离幻打了一个寒颤,苏仙岚的手又近了一分,那是死穴啊,不想发誓也不行了。
干脆举起三个手指头对着天:“我太史离幻在此发誓,这一生……”
“等等,是永生永世!”
嘴角一抽,继续:“永生永世只爱司蔻淳一人,若有违此誓,定叫我太史家断子绝孙,我太史离幻今生不得好死,无处葬身,留不得灵魂转世!”
梅花树下,太史离幻笑得有些牵强:“这个誓言离幻自是要一生遵从,绝不违逆。”
苏仙岚满意的点点头,先前心中的不快尽数散去。“算你识相!不过你的那个娘亲似乎是打算有意刁难一下她,你还是出一份力帮帮她比较好,若是到时候她被你娘亲给刷下去了,那可就……”
太史离幻身形微倾,就这个?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苏仙岚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微微一愣,还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另一个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离幻。”脆脆的喊声唤回了他神游天外的思绪。
原来这人是司蔻淳,看着司蔻淳灿烂无暇的笑脸,又想了想苏仙岚临走时的那番话,太史离幻觉得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插一下手,毕竟司蔻淳才是自己的意中人,若是真的不行,她选的那个人自己是绝对不会娶的,就算抛下整个家族也是可以的。他静了静心,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真是不错,殊不知自己这么一想想就定下了一个永远都不会变更的信念。
在司蔻淳诧异的目光下,太史离幻抓起她的手就向一个方向走去:“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司蔻淳愣了:“干嘛?”
“明天就是我娘真正的考验了,我要看看你到底那里不会,好趁这个时间给你恶补一下。”
听这话司蔻淳面颊一红,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这是司蔻淳第一次来到太史离幻的书房,虽是书房,但在她的眼里却与卧房没什么两样,香炉银屏软榻什么都有,侧室就是休息的地方,自然是有床的。不过有一点让她很是纳闷,她专门用一柱香的时间将这里逛了个遍,却发现侧室里的只要是可以染色的东西全都是红色的,而且正堂里的那个屏风就是纯粹的一块红色的布,这太史离幻也太偏爱红色了吧,一个男人,喜欢红色居然喜欢到这种程度真是不可思议。
不得不承认,这趴在软榻上静静地欣赏太史离幻翻东找西,忙得不可开交的侧面的确是一种享受。
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看了一眼趴在软榻上的司蔻淳,太史离幻无奈的摇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你哪一样不会?”
“嗯?”司蔻淳习惯性的看向太史离幻,其实她听清楚了,只是不太确定,却见到了太史离幻认真的面孔。顿时嘴角一抽,全身痉挛,躺在软榻上做尸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那些个古代人才会的东西,她怎么会,若是明天要考验这些……她想了想,诗词歌赋什么的,其实还可以应付过去,毕竟中华五千年的文化不是吹的,她脑子里也没少记着。但是,琴棋书画……两个字,不会!
“不过是问你哪一个不会,我来教你如何速成,明天就可以应付自如了,你怎么了那么大的反应?”
司蔻淳扭曲了面容:“不是我反应大,只是我全都不会……”
“什么?”太史离幻抚额,果然如此,最初他就是这么想的,却没料到还真是这样。
眨眼一晃,司蔻淳揉着眼睛推开房门,就又见着了太阳,昨天晚上她算是认识了太史离幻嘴中的恶补了。
一个晚上的不死不休,琴棋书画样样通杀,尤其是琴,一个晚上不知弹断了多少根琴弦,发出了多长时间高分贝的噪音。一个不行,太史离幻就非常温柔的看着自己,可眼底却是满满的笃定和威胁,看得人心中胆寒。那可真是恶补,有版权的!
打了一个哈欠,她想起了太史离幻对自己说的话。做好自己就够了,何苦去在意他人的看法,我只知道我的眼光了不会差,自由自在嗯你才是最好的。
好吧,一句话,就这么一句话,她决定了,坚决做好自己,就让那大家闺秀什么的见鬼去吧!
松了松筋骨,她已经做好接受大家异样眼光的准备了。
虽然昨夜大雪纷飞,可是今天的天气却很好,所以崔石秀便把聚会众千金的场地选在了太史府庞大的花园内。司蔻淳走过来时,崔石秀正在和她坐在身旁的段蓝纱与蓝如雪谈话,而竞选者那里只剩一个座位了,就在名宁悦旁边。
名宁悦在看见她时笑得很是灿烂,她向司蔻淳招招手:“司蔻小姐,这里。”
见此就算司蔻淳再怎么不想与她坐在一起,也不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不如干脆一点,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她坐下之后,名宁悦凑过脑袋来:“司蔻小姐,为什么今天的你与昨天不大一样啊?”
转了转眼珠子,司蔻淳歪着脑袋装傻:“有吗?难道我比昨天要漂亮了?”说着还自恋的摸了摸脸颊。
名宁悦被她的自恋伤到了,只好在一旁讪讪的发笑,怎么可能会变漂亮,倒是白痴了不少,大咧了不少。
也不知崔石秀说了什么,蓝如雪和段蓝纱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笑了起来,那一幕看起来无比和谐,就像春天的花朵提前开在了寒冷的冬至。名宁悦天生耳力聪敏,那低低的没有丝毫法力掩饰的笑声自然是被她听得一清二楚,随着声音望去,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见小圣主边笑眼神还边向司蔻淳身上瞟了瞟。
盯着有些不太对劲的司蔻淳瞧了半晌,崔石秀这才发话:“既然各位千金都已经到齐,那本夫人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把话挑明了来说。关于我儿离幻的妻子,本夫人心里有着明确的规定,刚才本夫人已将这规定告知于两位圣主,本夫人会和他们一起定论。对于挑选,本夫人打算一步到位,选出十名千金,三日后本夫人和圣主,还有我儿将做出最后的定论。”
名宁悦用丝帕掩了掩嘴角:“司蔻小姐,你说这夫人是打算出什么难题呢?”
司蔻淳撇嘴:“出什么难题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出我不会的题目来考我就行了。”
“哦?原来司蔻小姐还有不会的。”
“当然有,我又不是神仙,这世间的百般,我又怎会一应俱全的都会。名小姐的这句话说错了,我们都不是圣人更不是神人,有不会的东西那是自然,名小姐也不例外,何故说我还有不会的,不知道还以为名小姐什么都会呢!其实,此话我听了本是无所谓,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只怕是要说名小姐不懂人情世故,不会做人。”
此语一出,名宁悦的一张小脸立马变得煞白煞白的,她咬着牙,虽然很想回一句,可是却无话能说。司蔻淳把话说得太绝太堵了,那种伤人的话,居然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当着旁人说出来。
隐隐的耳边传来了其他女子的嘻笑声,侧眼望去,却是两名自己不认识的千金小姐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丝帕,本以为这个司蔻淳不过如此,没找到居然还是个厉害的角色。
其实司蔻淳说这番狠话,却也不能全然都怪她没事找事,而是因为名宁悦虽然披着一张娇俏的美女皮,可是她的性子却生得让她十分讨厌。不仅低眉顺眼此处讨人喜欢,而且还无时无刻的盯着她,专找她的错处,然后加以渲染一番,生怕他人不知道一般,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
崔石秀清了清嗓子,唤回了众多低头交耳的千金小姐:“众所周知,自古到今,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本夫人却不这么认为,女子若无才那不是德,而是愚!所以,我并不要求自己儿子的妻子必须是个难得的才女,但怎么也要会一技之长。例如琴棋书画,众为千金应该都知道,也都有涉及,不如各位千金就从这里随便挑选一个来展示自己的才艺吧。”
司蔻淳哑然,琴棋书画?为什么不是诗词歌赋?若是诗词歌赋的话,她还好糊弄一些,唐宋元明清那么多大家,随便背出一首来那就是镇压全场。至于琴棋书画,她练了一晚上的琴,心都碎了,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去碰那个东西这时却还要人表演,还不如让李天王把她当蜘蛛精收了得了。
一时纠结,所有的表情便都表现在了脸上,想得太入神却忽视了一直盯着自己的名宁悦。
就在所有人都紧张的想着自己到底要表演什么的时候,名宁悦轻笑一声,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崔石秀首当其中:“名小姐何故笑得那般开心,难不成是胜劵在握了?”
“夫人误解了,宁悦之笑并非笑自己所通之技,而是笑司蔻小姐的大学识。”
“哦?司蔻小姐的大学识?不知司蔻小姐有何表示。”
“啊?”司蔻淳诧异,怎么扯到自己的身上了,谁知一抬头看见的便是名宁悦那似笑非笑的小脸,眉头一皱,一般古代人心思都是百转千回的,难不成是她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