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卿总是羡慕绣娘手里的绣花针怎么就那么听使唤,想让它绣哪儿就绣那儿,反观自己的绣花针不是乱绣就是刺手,绣娘手把手的教着可还是学不来,把绣布一丢,躺在床上:“哎,这刺绣怎么那么难学啊?我不学了,我不学了。”绣娘微微笑道:“少奶奶,这刺绣啊没您想象中那么难,只是少奶奶不熟悉而已,所以才会觉得难,绣多便也觉得得心应手了。”漪卿坐起身子,看着绣娘手上的绣布说:“呀,你绣的的这是什么啊?真漂亮,我也想绣。”绣娘:“少奶奶,我绣的只是鸳鸯戏水。”漪卿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鸳鸯,口中碎碎念道:“只羡鸳鸯不羡仙。”绣娘听不懂漪卿在说,也自顾自的边说边绣:“我没少奶奶那么有文采,也不知道这鸳鸯是什么含义,不过在乡下老家见哥哥娶嫂嫂进门的时候,母亲便教会我绣了鸳鸯,缝在那双人枕上,说什么可以祝福哥哥嫂嫂百年好合。”漪卿静静听着也没说什么,只是让绣娘教自己绣鸳鸯,这一次漪卿学的特别认真,再也没有中途放弃过,哪怕手指被针扎的千疮百孔,也不放下手中的绣布和绣花针。
北宸回来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自从那次绣娘教会漪卿绣花时,漪卿便也觉得生活又有了乐趣,天天忙得不亦乐乎,月儿看着漪卿的转变也觉得惊讶,怎么一向讨厌刺绣的小姐,如今也能一整天的坐在房里绣花。北宸回来后,漪卿自豪的拿着自己的绣品去给北宸,北宸连忙抱过急急忙忙的漪卿,担忧的说:“你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得跌跌撞撞的,万一摔了怎么办?”漪卿笑嘻嘻的看着北宸:“北宸,这是我绣了一个多月的东西,你看看怎么样?”北宸接过漪卿手中的帕子,看着帕子上的两只动物互相追逐嬉戏,可是看着像什么呢?鸳鸯?可是嘴巴太长。鸭子?可是个头太小。北宸也不敢确定:“绣的挺好的啊,可是这动物。我似乎没见过,是不是在什么神话书里的动物啊?”漪卿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羞愤的说:“只是鸳鸯,鸳鸯戏水啊!你怎么可以说没见过呢。哼,我知道我绣的不好,可你也别这么说啊,再怎么也是人家辛苦了一个多月的成果,为了绣好它,人家手都被刺的遍体鳞伤,倒是你就在旁边看着说风凉话。”北宸听说她为了绣好帕子被刺伤,赶忙拉起漪卿的手左右细看,有些抱怨:“不会绣就不要绣,坊里的绣娘多的是,又何必自己动手呢?”漪卿看着北宸担忧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刚想开口却见冬青慌忙跑来说:“少爷,伊月姑娘说肚子疼,麻烦您过去看一下。”北宸连忙放下漪卿的手,跟着冬青跑了。漪卿有些失落,北宸这才回来,怎么伊月就开始肚子疼了,还有北宸。哎,他毕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丈夫。
北宸跟着冬青跑到伊月阁,冬青说:“少爷,您自己进去吧,冬青先退下了。”北宸点点头,挥挥手示意冬青下去。当北宸推门而入时,看见伊月穿着淡紫色抹胸,外批一件透明薄纱,肚子微微隆起,说不尽的妩媚与妖娆,北宸晃晃神说:“你骗我,你肚子根本不疼。”说罢便决定转身就走,伊月连忙从后面抱住北宸,悲凉的埋怨道:“宸,你难道忘了我们相识的时候了吗?你一袭白衣骑着白马,走在这城里最繁华的地方,我坐在伊月阁的二楼看着你风度翩翩打马归来,你抬起双眸看着我,对我微微一笑,你知道吗?就你的一个笑容便让我沉沦,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嫁你为妻,可当知道你娶方家小姐为妻时,我的心仿若那万年冰窟,陪伴我的只有泪水和回忆,当我知道自己能做你的妾时我无比高兴,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可你对漪卿姐姐的好的离谱,尤其在怀孕后,你在躲我,你看我的眼神都是闪躲的,可你看漪卿姐姐的眼神却总是闪亮的,北宸,我的心你可知。”
伊月话音才落,便又抽泣起来,不一会,北宸后背的衣服便湿了,北宸也觉得自己对不起伊月,转过身抱伊月在怀,大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便横抱起伊月向床上走去。漪卿在房里等到天黑也不见北宸的身影,万万没想到的是月儿回来报告说北宸留夜在了伊月阁,月儿怕漪卿难过刚想安慰,漪卿却挥挥手示意月儿下去。这一夜,红烛格外耀眼,夜,格外漫长。
是夜,月儿见北宸许久未归,而漪卿则一直守在亲手为北宸的做的饭菜旁,蜡烛都繎了好几支,月儿看不去跑来漪卿跟前说:“小姐,少爷到现在都还没有来,要不月儿把饭菜去热一下,您吃了快些睡吧,别等少爷了,难说少爷又留宿在伊月阁内呢。”漪卿看着桌上被热了四五回的饭菜,心情只感失落哪儿还有胃口吃什么饭菜,慢悠悠的挥了手让月儿把这些饭菜撤下后,和衣便倒头就睡,月儿看着疲惫不堪的漪卿,心中顿时心生憎恨,小姐为少爷所做的一切还不够多吗?就是伊月阁的那个狐媚子,让小姐如此难受,哼,断断不能让她好受。
翌日清晨,漪卿睁开朦胧的睡眼看见北宸的大手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真怕这样的场景是一场梦,两眼泪水的轻唤:“北宸。”北宸那如沐春风的笑脸一一展开,毫不吝啬的送给漪卿。北宸扶起漪卿,大手穿过她的黑发,细语道:“昨儿个让你久等了,为夫甚是抱歉,只是许久不曾去看望伊月她们,便就在那儿留宿了,本想着你定会早早睡下,没想到今儿个来之时,月儿把你昨儿个的情况给我说了。你说你呀,让我说什么,你不爱惜自己别人怎么会爱惜你,你这样如此为夫会万分愧疚,以后千万别再向这样了,为夫保证,下次若还留宿伊月阁定让丫鬟早早来通知,不让你久等。”漪卿听着他还会留宿伊月阁,本是喜展笑颜的顿时便合了嘴,碎碎念着:“既然北宸心尖尖的人儿是伊月阁的那位,今儿个又怎的回来了?不如就在那儿日日春宵也是极好的,坊里的事情也交给我去打理,等陪满她足足十个月了,便也喜得麟儿。”
北宸眼里尽收漪卿那儿娇柔的小女儿姿态,心里甚喜,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丫的,吃哪门子飞醋呢,那伊月阁的大门啊,我是半月才踏入一次。平时一周七日,三日在坊里,三日留宿在此,一日在书房,你还这般,难道你要为夫的不要去那伊月阁了,让伊月和她肚里的孩子自生自灭不成?”漪卿怕他误会,小嘴一嘟,撒娇似得眨着双眼道:“哼,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可把我的意思如此曲解呢?不理你了。”北宸无奈,在漪卿爬向床边准备穿鞋之时,北宸环腰而抱,在她耳边细语:“天才蒙蒙亮,父亲可能还没醒呢,你这样一大早的起来作甚?不如我们。补偿一下我未归的愧疚,看看是否能将功补过。”说罢便撕扯着漪卿的中衣,房内便又春色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