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里还有一个小男生呢。既然不是单独吃饭,我坐在这里也可以吧?”萧优问茹果道。她完全没有顾忌易浒霖。
茹果听到她刚才说的,脑袋里先是懵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易浒霖昨天是和萧优回去了。白灏宁没有说话,但是现在他对萧优没有好感。
茹果这下脸色就又不好看了。
“你本来来干嘛的,就去做你的事。我们这个桌上,不需要你。”易浒霖淡淡地说。
萧优点点头,轻轻拍拍茹果的背,对她说:“那你们好好吃。”
说完,萧优就去了一桌离他们有三桌距离的另一桌。那边已经有一个女人在和萧优打招呼。不知道是碰巧,还是萧优故意约别人来这里吃饭。可一顿好好的饭,还是变得气氛僵硬了。萧优一定是故意的。茹果有时候想,萧优不惜做到让别人讨厌她,也不想放开易浒霖这点,其实很让她自己自愧不如。有的人,总是不惜伤害自己喜欢的人,伤害自己。但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和所爱的人该如何取舍,才拿起了双刃剑。每一剑刺往对方心脏的时候,也是在刺向自己。
饭后,茹果和白灏宁会学校去上课。
“那个叫萧优的人是易浒霖的前女友吧?”茹果明知故问,“他们俩现在的关系为什么这么僵啊?”
“我只知道她去了别的国家,很长时间没有回来,现在又开始对我哥死搅蛮缠。”白灏宁留意着茹果的脸色。
“我感觉她应该是很喜欢易浒霖。”茹果说着。
白灏宁安静地听着。
课间,茹果拉着白灏宁做了一个测试,结果不出所料,和她选的完全不一样。王若希和她选得动物一样,仅顺序不一样。
“那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有相似点吗?”
“有阿。”白灏宁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什么?”茹果问道。茹果问他,是想告诫自己,自己和白灏宁是有差别的。对她来说,她现在感觉还是有点混乱。无论是白灏宁对她,还是她对易浒霖,还是易浒霖对萧优,萧优对易浒霖。似乎,没有她的存在的话,萧优和易浒霖就能回到以前了。但是有觉得他们俩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疙瘩。那么她和白灏宁呢?茹果把白灏宁看成自己的好朋友,铁哥们。尽管她现在也不得不承认,白灏宁不是这么想的。但是对茹果来说,即使知道了他和自己的想法不一样,她不想失去他。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渣?
“说不出来,想法?”
“你不觉得想法很不同吗?”
“有些一样。”
“迄今为止,我发现我们很多不一样。很多很多。”
“哪里,没发现一样的地方?”
“我们看书的类型,听歌的角度,朋友的类型,交友的方式,对待感情的态度。有一样的,都很自私,都很软弱,都很懒。”
“哈哈。”他笑了,继续问道:“你发现的一样的东西就是都很自私?”
“那你说还有什么?”
“还有几个?”白灏宁突然很感兴趣地问道。
“什么还有几个?”茹果明显感到不解。
“还有几个人跟你谈论这个?”
“王若希。”
“男的呢,和我哥聊过吗?”
“没。”
“这么说,我的待遇还是稍微有点不一样的啊。”白灏宁又笑了,“你是把我看作很重要的朋友了吧?其实我知道你不好。没关系,我不嫌弃你就是了。”
按照平常的茹果,应该会说少臭美了。但是她没有说。白灏宁突然觉得很安心。如果他是在熬一锅汤,是要慢慢熬,还是用高压锅呢?他比较喜欢前者。
“刚萧优说那些话,你不要紧吧?”白灏宁问道。
“嗯,好着呢。其实我倒是看出来,萧优是真的很喜欢你哥。”
“喜欢是喜欢,也不能那么锋利。真的难以想象我哥以前和她在一起过。我肯定是受不了的。难怪他们要分手。”
“说不定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
“就算是这样,还是因为折腾不起,分手了啊。这些人要是都能直接一点,像我这样,离婚率应该会大大降低。”白灏宁说道自己“直接”的时候,茹果耳朵都红了。“开个玩笑。对了,把你的好朋友叫出来,乐天说要找她一起玩一下。”
“乐天?天啊,王若希肯定会疯的。”茹果吃惊地说。
“嗯嗯,你记得跟她说。就是这个星期天。我们一起去找个地方玩。”
“好。我回去就跟她说。”
“灏宁,昨天你带茹果回来了。”尤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白灏宁没有回答他的妈妈。
“现在就开始忤逆我了,你真的不听话呢。我都还没有说完,你都不理一下?”
“妈,我哥根本就不爱她。我不能看着她那样,被我哥像对待抹布一样对待!”白灏宁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
尤妈有些无奈。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那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不喜欢你啊。”
“不是的,现在不一样了。”
“别自恋了,人有的时候喜欢别人,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对方喜欢自己。其实就是在自作多情。你还是看清点吧。”
“妈,你真的爱过我爸吗?”白灏宁突然这样问道。
“我对你们没有偏心,灏宁。”
白灏宁看着母亲,没有说话,静默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对待子女,不是父母决定可以爱,或者不爱的。就是无条件的去爱。所以父母是最吃亏的啊。“我又是最讨厌吃亏的人。”尤妈无奈地想。如果可以的话,能够补偿给孩子的,她都想尽量给他们。可是,同样的难题再次出现的时候,还是让她痛心疾首,无从选择。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找到一个支持自己,理解自己,又能一直陪着自己的人真的好难。尤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成为别人这样的人,最好的是,对方也能做到这样对他们。可是上天似乎总是不太公平。有时候,常常给还在梦中的人们致命的一击。
然而,她还是要做选择。尽量不让大儿子忧心焦虑,尽量让他保持一个好心态。如果有做的对不起小儿子,将来她再来弥补。对她来说,她欠大儿子的,太多太多了。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自私,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力去左右这三个孩子的幸福。但是时间真的不允许她多思考。人都是被迫做决定的。
“怎么样?”易浒霖在问他的老同学,对方是外科医生,近几年小有成就。
“情况不是很好。”对方正看着刚照出来的片子,“你叔叔来问过我几次了。我没有告诉他。但是你要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你现在最好是做手术。”
“老同学,哪有你说的这么吓人。”易浒霖淡淡地笑了。
对方放下手里的片子,走到易浒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说道:“现在心脏的手术还是有成功率的。你这主要是因为小时候感染,加上你现在常年作息不规律,生活习惯不好啊。我看,你是需要个人管你了。”
“哎呀,又来向我这光棍炫耀了。刚结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易浒霖起身,“我会考虑的。走了,替我向嫂子问个好。”
“恩。”
再去白灏宁的家,茹果很自然地就想起自己有一段时间经常去他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段日子变得一去不复返了呢?
关于王若希和乐天,茹果其实问过王若希好多次,他们现在和到底是进展如何。王若希每次都迂回,支支吾吾,问而不答。即使王若希不说,茹果还是多多少少能察觉到有些东西发生了变化的。她能感觉到,王若希不同往日,总是透露出一种神采。按照和白灏宁的约定,茹果和王若希一起去等他们。
为了打发时间,茹果和王若希一起在小吃街暴饮暴食。直到她们暴饮暴食,茹果才套出王若希的话,原来王若希那家伙已经和乐天已经在交往了!王若希这家伙的小秘密越来越多。居然连茹果这个从小一起穿开裆裤的玩伴也保密。
“茹果,我不想再吃麻辣烫了。他们怎么还不来?”王若希对着茹果撒娇。茹果只希望,乐天快点过来,把这个麻烦精收走,自己可以消停点。刚才她还在为王若希没有对自己说实话而生气,现在又在替王若希担心了。
王若希带着极不情愿的茹果在闲逛。
“上次我们去吃的那家餐厅感觉不错,这次我们再去吧?”王若希不怀好意地笑着。茹果不知道她是笑哪一出。但是她想起了白灏宁给她切牛肉,还想起了,在那之前有次白灏宁帮她穿鞋子。场景仿佛重现,让茹果莫名紧张。
“去什么去啊,他们怎么还不来?”
王若希忍不住笑了。
“嘿!”白灏宁突然从茹果和王若希身后出现。
“哎呀我的妈呀,你吓死人不偿命啊?”王若希看了看白灏宁身后,没看见乐天的人。“他人呢?”
“还在后面。”
“是吗?”说着,王若希就走到白灏宁来的方向去张望,掏出手机,打通了乐天的电话。
白灏宁看着茹果的反应。茹果下意识要避开他。
“你在想什么?”白灏宁问她,故意绕到她的面前。
茹果低头看着地面。
“你们两个只习惯深情对望吗?”乐天八卦道,“我可是观看了好久,灏宁,知道的以为是我们俩请你们俩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两对情侣结伴出行呢。”
看到白灏宁厌恶的眼神,乐天马上住嘴了。
“对不起,长官!”乐天滑稽地举起右手,半鞠躬道歉。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王若希笑着说。
“嗯嗯。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呢?”乐天一本正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