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在看她。”
一听白灏宁这么说,茹果顿时觉得耳朵都有点热。
“茹果,跟你说,我这发小有个拿手绝活。”乐天说道。
“拿手绝活?”王若希好奇地问。
“白灏宁特别会给女士穿鞋。”乐天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茹果没说话。
“是吗?这也叫绝活,白灏宁怎么就能把这发扬成绝活了?”王若希和乐天一唱一和地。
“以前我和白灏宁暑假出去打工,我为了要省彩色的鞋油,只擦男鞋,女顾客全推给了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替那些大妈穿鞋找到了窍门。下脚准,不崴脚。”乐天说着,就想他变身成了那些大妈中的一人。
“你话真多。”白灏宁无奈地说。
“茹果,你有享受这个待遇吗?”
茹果无助地看了一下王若希。她记得,自己好像有把之前白灏宁给她穿鞋的事告诉王若希。现在她不得不觉得王若希是一个叛徒。
白灏宁皱着眉头看着茹果。
“哈哈,我明白了。看来是很亲密,不用介意我,别在我面前拘束。我什么都不知道。”乐天双手抱头,开玩笑道。
“乐天,你今天出门前吃药了吗?”
白灏宁真是完全不顾忌乐天女朋友王若希,就对乐天横眉冷对。茹果认为,白灏宁对待朋友的方式很奇怪。难道威胁恐吓,还是瞧得起对方了?还是说,这是男生的相处方式?茹果不是很理解。茹果看着白灏宁瞪着乐天,就觉得好笑。好在王若希此时心情好,也是笑着看眼前这一幕。
“行了,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去。”王若希拍拍乐天。
“我们小希要去哪里呢?”乐天开心地问她,那样子像个小学生,腻歪得招人嫌弃,让茹果和白灏宁都有点受不了。
四个人去了一家烤肉店。他们叫了一些酒,点了几种样式的肉品,白灏宁和乐天负责烤肉。茹果和王若希负责在烤架边眼馋。
王若希遇到的是,那种被动的人。只要不去接近,就不允许别人接近,也不会主动接近别人的人。他心里的话,永远都不会直接告诉别人。王若希是最讨厌这种有话不说的人,但是现在的她,却没有办法割舍他。
他的心情不会外露,所以王若希必须要比他主动,要比他更懂他。一般人又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是怎样打开了他的心扉。她不说,旁人不会去问。
但总有些白痴,会好奇。
“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俩个是怎么到一块儿的。”
“我倒是好奇你们俩个什么时候能到一块?”乐天反问道。
白灏宁暂时没说话,看着茹果,茹果假装专心吃自己眼前的烤肉。
“咳咳,我们过会儿单独玩去,你们俩个就别当电灯泡了。”乐天这是在给他们俩个制造机会。
“嗯,那过会儿我就回去。”茹果说道。
“回去干嘛,晚上还一起吃饭呢。你们俩就随便逛逛。我们到晚饭时间再聚。”王若希说。
茹果无奈地看着王若希。
饭后,王若希和乐天冲着白灏宁和茹果挥了挥手,得意地走了。
两个电灯泡凑一对,难免有点尴尬。
“我们再去玩会儿?这边离游乐场蛮近的。”白灏宁建议道。
茹果拿眼瞪着他。无奈地跟着他去。
周末的游乐场,人潮拥挤。茹果在寻找游乐场的兔子先生。上次她难过的时候,兔子先生陪在她身边。她路过卖烤红薯的一对老夫妻,带着孩子去坐摩天轮的小年轻。
“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遇到一个兔子先生。那个兔子先生可好了。”茹果自说自话。
“你想见兔子先生?”
“有点。”
“你等着,我帮你去找找。”白灏宁说完,就消失在拥挤的人群里,茹果还没来得及怅惘白灏宁这个麻烦精不见了,马上就看到了她期待遇见的兔子先生。茹果像捡到宝的孩子,冲到兔子先生身边,和他打招呼。
“嗨,好久不见!”
兔子先生摇摇头,见到她是很高兴的样子。但是,有种陌生感。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上次不是约好了,我要是不愉快了,就来找你的吗?”
兔子先生拍拍手,开口说话了。
“哦!你就是那个找我借衣服的男孩的女朋友吧?怎么了,有和你男朋友吵架了吗?你男朋友可是个用心的小伙子哦,你就原谅他吧。”
兔子先生这么说,茹果一下就明白他指的是“男朋友”是谁了。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和兔子先生道别,白灏宁没过一会儿有转了回来。气喘吁吁的样子。
“我转了几圈,没有看到。”
“没关系,我刚才看到了。”
“看到了?在哪?”
“白灏宁,以后你就是我的宠物了哦。”她说着,满脸欣慰。
白灏宁眯长了眼睛。
“怎么就成宠物了?”
“怎么这种表情,我对我们家那只萨摩耶可好了,对你肯定也那样的。”
“好什么?”白灏宁一脸嫌弃的表情。
“宠物不能有意见。我们回去吧。”
“你单方面认为的,不算。”
“不和你扯淡,我说是就是。”茹果有点自娱自乐,别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咳,我又不是你吓大的。你这纯属骗自己玩。”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茹果装出一脸无奈地样子说道。
“怎么好像我是你养大的一样?”白灏宁皱眉。
茹果忍不住笑了。
“现在居然给我降级成宠物了。”他的语气透着忧伤啊。
茹果没有看他,只是独自笑着。
如果一个人掩饰了对自己所爱的人的感情,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了这个人的机会。但要是这样的人对你说爱你,请一定好好珍惜,因为他对你的爱,胜过了他的自尊。
“哎呀,你这猪不吃狗不咬,蚊子都不吸的,做我的宠物最好不过了。”茹果只是想到了之前夏天和白灏宁聊天,说到她经常被蚊子咬到满身是包,白灏宁还在一边说风凉话。并没有意识到,有时候男生的心也是很脆弱的。
“你认为只要自己高兴就没问题了吗?”
“是啊。”
“还真这么认为阿。”白灏宁的脸黑到极点。以前,他没觉得自己这么好欺负阿。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他嘴上是说没有,但眼睛却露骨地看着她。好在,他转移了视线。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
“为了防止狗急了咬主人,我保证会对你好的。”
白灏宁算是对茹果这个人无语了。
回到学校,想着自己这些日子来和易浒霖的相处,茹果迷茫了。她到底有多喜欢易浒霖,她自己也不清楚了。她只知道,易浒霖对于萧优,萧优对于易浒霖,他们之间,没有她茹果可以进入的空间。每次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点,她回头就能看见白灏宁,这样贪心的她,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可耻。
日子不多的人,就会东想西想,易浒霖就是这样的。在他的时光被判定所剩无几的时候,他就想着,还能给周围的人留下什么。对于萧优,这个把他抽干的人,他自认为是互不相欠的。对于茹果,他却稍稍有些愧疚。毕竟他的日子也没有多少了,还是陪陪那个孩子,他是这样想的。而他的弟弟,不管他是能理解,还是不能理解,易浒霖觉得他都会原谅自己,并继续爱着自己。所以,易浒霖决定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他,打开手边的抽屉,他的手越过了那个常年躺在抽屉里的信封,翻出了一本病历表,无奈地笑了笑。他的老同学,那个外科医生,主治心动脉的家伙,告诉他有关他病情的时候,就像是在告诉癌症患者死期不远,一脸同情和悲悯。他先是拨通了他叔叔的电话。
刚下课准备回寝室的茹果,接到了易浒霖的电话。这真是少见。
“喂?”她有点小忐忑。
“还有课吗?”
“没有了。”
“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易浒霖在电话那头说。
“好啊。”茹果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在茹果身边的白灏宁警惕地看着她。
“谁啊?”白灏宁发问了。
“易浒霖。”
白灏宁眯长眼睛。
“哦?他找你干嘛?”
“他说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白灏宁想到了不健康的东西,脸色都变了。他在想,他哥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性了,要带茹果去什么好玩的地方?这太不合常理了。他哥本来不是对茹果不温不火,有礼相待吗?他不懂,不懂所以有点烦躁。
“你要去?”
“当然啊。”
“你去不好吧?”白灏宁黑着脸。
“怎么不好?”
“你一个女生怎么能随便和男的出去玩呢?”
“我怎么不能和男的出去玩了?我和你也出去玩过啊。”茹果不明所以。
“那不一样。”
“不一样?哪里?我和他出去玩怎么了,害羞?不何体统?尴尬?都这么熟了好吧!”茹果不屑地说。
“我有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好。是建议!”白灏宁脸更臭了。
茹果审视着他,一会儿,二话没说的走了。
剩下白灏宁一个人懊恼。
易浒霖和茹果约着在学校的美术室相见。原来易浒霖是要带茹果做陶艺。茹果真没想到,易浒霖还会这一手。现在坐陶艺的机器是电动的,带有一个石质的转盘,一踩上电源,转盘就会转起来,控制好手上的力度,去捏陶泥,就会逐渐出现一个形状。茹果睁大了眼睛,看着易浒霖给她做示范,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看见易浒霖做了一个长颈的花瓶。
“这个还没有干,过会儿我们拿到那边去烤烤。到时候送给你。”
“好!”
“怎么样,我来教你。”易浒霖看着茹果一个人倒腾半天,只有一堆烂泥巴留在转盘上,就坐在她身边,手把手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