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绿素猛地被惊醒,睡眼惺忪地看向姜瑞坤,发现他脸色铁青,异常吓人,打了个寒战,怯生生地:“你刚才说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姜瑞坤愤怒地把照片重重地摔在叶绿素身上:“你慢慢欣赏吧,我都看不下去了,真替你脸红,不过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你已经把这种事当成家常便饭了吧!”他突然觉得自己聪明一世,却被这个貌似没有任何心机的女人当成傻瓜愚弄了,昨晚,她居然还大言不惭地称他是她的唯一,还说只跟她爱的男人上床,她是见男人就爱么?生活糜烂也就罢了,还故意搞得那么煽情,欺骗他的感情!
叶绿素张惶地捡起一张照片,看了一眼,手开始发抖,照片上的一切是那么不堪入目,她正和两个男人搂抱在一起。她惊得猛地坐起来,一张张看过去,全是她衣冠不整甚至裸露的跟两猛男肌肤相亲的画面,如此劲爆的3P模式,别说姜瑞坤的反应那么强烈,她自己都接受不了,她已经被吓傻了,打了个哆嗦,满脑子都是问号,她记得自己明明没干过这种事啊,这些照片怎么来的?
姜瑞坤见叶绿素没说话,只当她在证据面前已经无力狡辩了,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床单,发现上门并无血迹,他想到都说女人第一次会落红的,现在的情形更进一步证明了她跟别的男人已经有过那种行为,受骗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穿好衣服,一言不发地往外门口走去。
见姜瑞坤要走,叶绿素才回过神来,急急地跳下床,拉住姜瑞坤:“我没有,你留下听我解释好不好?”
姜瑞坤一把甩开叶绿素的手,愤愤地回过头,瞪着叶绿素,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照片上难道不是你吗?你的需求未免太强了吧,两个猛男,玩得相当尽兴吧!”
叶绿素带着哭腔:“不是这样的,你要相信我。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害我的,说不定是迪吧老板。”
姜瑞坤冷笑着:“你后来还在那里上班?”
叶绿素怯怯地:“是的。”
姜瑞坤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叶绿素:“真是个贪得无厌、满身铜臭的女人,你就那么喜欢钱?一千块还不够你塞牙缝吧?我真是低估你了!他们给了你多少钱呢?开价应该不低吧?”
叶绿素有些歇斯底里:“我没拿钱,我只是正正经经地跳舞,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啊!”
姜瑞坤绝望地看了一眼叶绿素,在他看来,她已经无可救药了,照片摆在哪里她还不肯承认:“我到今天才真正认识了你,真是让我唾弃,要比肮脏和低贱,你真是极品,难怪别人要叫你奇葩!坦白地告诉你,你的身材糟透了,胸没有官丽颖的挺,皮肤没有她的有弹性,腰也不如她的灵活。你的床技更是烂透了,还赶不上她的万分之一。总之,你是我上过的女人中最差劲的,所以,你放心,我今天是不会给你付钱的,就当我吃了霸王餐吧,老实说,我吃得大倒胃口,我都不知道那两个男的的兴趣是怎么被你调动起来的!”说完,毅然决然地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出去,重重摔上门。
姜瑞坤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扎过去,叶绿素彻底崩溃了,这前后的反差太大,她一下由天堂之颠坠入地狱之渊,她还接受不了,愣了一会,她疯了似的抓起那些害她蒙羞的照片,用力地撕成碎片,一边撕,一边嚎啕大哭,她不止为这莫名的照片火冒三丈,更被姜瑞坤刚才的态度和尖酸刻薄的话深深刺伤,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等到疼痛稍稍平定后,她开始绞尽脑汁地分析照片的来源,随之记起了在迪吧最后一晚的情形,老板古得利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她记得,那晚,她先是在古得利那喝一罐可乐,然后就觉得很困,接着睡了过去。后来她是被屌丝叫醒的,醒来时,她人在车上,车已经停在租房处的楼下,当时屌丝说,她太累了,在迪吧睡着了,他就把她弄到车上送了回来。她当时也没多想,就信以为真了,现在想来,就是在她睡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那些事,被人别有用心地拍下了照片。
想到这,叶绿素开始疯找手机,她要打电话给屌丝,向他问出那天的具体经过,可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存屌丝的电话号码。
她颓然地坐在那,了解真相的勇气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消失殆尽,她绝望地想着,不用问了,照片已经反映得一清二楚,就剩没有拍最后那实质性的一步,但已经足以联想到这一点了,这种事,屌丝都讳莫如深、绝口不提,她真的要不知廉耻地向他询问细节吗!
叶绿素告诉自己,你完蛋了,你的感情就这样被毁了,你的人生也将陷入无边得黑暗,接下来,拍照的人就该让她艳照满天飞,然后,她会被人肉搜索,大家都知道她那些事,她还有何面目去见家人、同事、朋友?
想着,叶绿素感到心脏一阵阵抽紧,她被这奇耻大辱打倒了,绝望地瘫倒在床上,她害怕走出这个房间,唯恐全世界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将她唾弃。
叶绿素不吃不喝,气若游丝地在床上躺了一天,等到晚上,爬到了酒店的楼顶,兜里揣着一封写给家人的遗书,无非是我上有愧于天,下有愧于地,中间又辜负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这类陈词滥调,但效果绝对足以让他们痛哭流涕。
酒店不高,也就十层左右,叶绿素觉得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这个高度绰绰有余,她要在这个让她幸福到极点又绝望到极点的地方,用自由落体的方式为一切划上句号。
坐在天台上,叶绿素想起了不少往事,其中很多都是关于姜瑞坤的,从他开始出现,之后的交集和碰出火花,到最后的恶言相向,愤愤离开,都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想着想着,她本以为已经流干的泪水又汹涌而出,她突然怀疑,他之所以出现,就是为了玩弄、折磨她,偏偏,他虐她千百遍,她仍不能自已地将他视作初恋,难道爱情的精髓就是犯贱吗?
记忆的画面最后定格到姜瑞坤决绝地离开那一刻,一首歌在叶绿素的脑海久久盘旋,《最后一吻》,恰到好处地击中来她的心脏:这一夜将过去。
叶绿素在心里说,别了,爱人,谢谢你给了我那么短暂的被爱的错觉,虽然你最后告诉我,我在你眼里是那么卑贱,但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听你的话果断地离开迪吧,导致现在陷入这样的泥潭无法自拔,如今,我只有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没有了你的爱,我生有何欢!
叶绿素慢慢地站起来,往外走,她突然想起狼惑,觉得该跟他道个别的,跟他在网上聊了那么久,也算是很熟的朋友了,甚至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朋友。但他俩唯一的联系方式就只要QQ而已,于是,她登上QQ,点开了好友列表。
叶绿素失望地发现,狼惑的QQ头像是灰暗的,说明他没有在线。她凄然地笑了笑,想着这样也好,省得他挽留,还要多费口舌,给他留两句话,他什么时候上了线自然就能看到,他也许会遗憾,也许会满不在乎,但于她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想着,叶绿素开始发消息:“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久,还帮我出了不少主意,给我带来了欢乐和鼓励,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朋友。但我以后不能再陪你继续赌约了,我将会去另一个世界,永别了。”
发完消息,叶绿素撂下手机,如释重负地一步步往外走去。QQ消息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空寂的屋顶显得格外响亮。叶绿素估计是狼惑发来的消息,她忍不住想看看他对此会有怎样的反应,便回身拿起手机。
消息果然是狼惑发来的,叶绿素发现,他的头像这会又是亮着的,不知之前是隐形还是这会凑巧上线,及时看到了她的消息。狼惑说:“你要干嘛?我看不懂,说明白点。”
叶绿素正好一肚子的屈辱和愤怒无处诉说,赶紧回了消息过去:“发生了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我活不下去了,正想要结束我的生命。”
狼惑:“你的生命就那么不值钱吗,一点点事都承受不了,就这样就要死要活的!”
叶绿素感到无比委屈,她本以为从他那能得到一点安慰,结果他一副说教的口吻:“什么叫一点点事!你不了解前因后果不要妄下评论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被拍了好多艳照,并且被我爱的那个人看到了,他误会了我,把我贬得一文不值。拍照的人的险恶用心应该还不止如此,他们可能用照片来要挟我,要不就散播到网上,我以后要怎样见人!”她觉得他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狼惑:“看不出来,你那么开放,如果私生活检点,哪来艳照,也不会有后面那些事。”
叶绿素:“我的生活很检点,我什么都没干啊!我完全是被陷害的,一点都不知情,直到今天早上意外地看到那些照片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那种事,我实在无法接受。”她把那天在迪吧的经过又大致讲了一遍。
狼惑:“在那种地方,你还一点防卫意识都没有,跟白老鼠有什么区别,别人不对你下手才怪,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叶绿素:“我确实是太不小心了,以致发生了这样的事,不但自己的人生被毁灭了,还彻底毁灭了我在他眼里的形象,他现在已经把我全盘否定,彻底抛弃我了,我干脆死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