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太后“对啊,娘娘,您以前最崇敬的便是缙琴太后啊。您还说过,自出虽女子,巾帼非须眉。这样的话赞誉皇太后的呢!”兰紫如是说。
“是。是吗?呵呵呵呵。”
水莘干笑几声,暗附:我又不是满读诗书的年水莘,我怎么记得啊!
随即,兰紫端进一盆清水,水莘不解道:“兰紫,你这是。”
“我的娘娘啊!您忘了吗?皇太后娘娘午时将入正乙门回宫呢,眼看午时将至,奴婢需为您上朝堂装束了。”
兰紫话罢,将水莘扶到梳妆镜前。
“不就迎接奶奶回家吗?要那么隆重吗?”
看见兰紫手中那件紫金色朝服后,水莘嘀咕道。
唉,这琼瑶奶奶的宫廷戏还真不是胡编乱造的!古代的地位阶级分的那是一个清楚啊。
“扑哧。”兰紫放下手中的朝服,嫣然笑道:“呵呵,娘娘,您迎接的可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奶奶啊。”
说到最后,兰紫无奈想道:奶奶?呵呵,她家娘娘竟称皇太后为。奶奶?
水莘不再答话,任由兰紫摆弄着。
半个时辰后:“啊——欠。”她打了一个呵欠,伸伸懒腰道:“兰紫,还没好么?”
为她系上最后一条玉绦腰佩,兰紫起身说道:“娘娘,梳妆完毕。”
“真的啊,终于好了!”
水莘如释重负道,她站起身,在那枚梳妆镜前细细打量起来。
那是一枚高1米6的大型铜镜,被嵌在红玉梨木的镜架里,这是水莘的设计,仿现代更衣镜的样式,虽是铜黄的镜面,不过也凑活啦!
起初,兰紫那丫头也被这一庞然大物吓到了呢!
浓抹的眉眼将原本清纯氺莹的双眸变得深邃迷离,光洁的额上贴着金粉细钿朱唇深点。好一副庄重又不失妩媚清丽的娇颜。
三千青丝被绾出凤凰于飞髻式,丹凤东珠金冠端正佩于头顶,带着金雀的珠花上好垂下几缕珠穗镂花簪子,一颗圆润东珠坠子挂颈。双耳分别佩着晶莹的珠串耳饰。这样的打扮可谓是鬼中含娇,华中且妖了。
再看紫金朝服,里是一件白色镶着紫色滚边的束胸裙装,再套一件紫色纱质外袖衫,紫色纱衫外又着了一件镶嵌了紫玉的绣服,那背后用金丝绣着一只凤凰卧在百花中,杏黄的衣料上,金丝银线的勾嘞,愈发使得凤凰栩栩如生。
双袖前后各秀出一只展翅的金雀翱翔于身中,施旎的长尾骄傲的展开,将一圈的青色雀纹和彩色的(五彩的雉)压着衣摆,袖口与肘间的百花团也缀绣上了彩色宝石。
杨柳细握的腰肢上扎着金丝嵌玉的腰带,腰带左右分别佩着六道玉珠为旒,玉绦金坠悬于腰侧,越发映得她面庞的姣美高华。
尊贵高雅宛如天人,无人敢于直视。
这,真的是她吗?
水莘的瞳孔里倒映着如斯美艳高贵的自己,开始迷茫。
不,不是。
她是皇后年水莘。不是她,不是!这一切都不是她的。
水莘跌坐在红木软榻上,是啊,这些都不属于她。
可属于她的呢?她能够找回来吗?
另一隅皇城外,一队人马声势浩大的朝夏羽皇城行进。
队伍最前的是禁卫军统领木良离率领的五百子弟精兵,紧随其后的便是一架御用凤辇。
那凤辇是由极品血木与纯金打造的两侧各摆放以宝石金玉雕刻而成的凤凰,车顶四翼处俱以珠玉琉璃细穗作饰。
顶端是一只雕琢细致的金丝凤鸟,呈蓄势待发状态,似乎立即要飞挣脚下禁锢一般,栩栩如生。
车马由八匹骏马并驾齐驱牵引着,后跟五十个白色宫装的提灯侍女,素纱裙袖,衣抉飘飘。
最后面还是五百精兵尾随。
其气势磅礴,辉宏之至。
但凤辇内。
“娘娘,您吃慢一点,慢一点啊。”姑苏嬷嬷沏了一杯清茶递给眼前的人道。
只见那人一头银丝被绾成流云髻,只在发髻右侧插上三枚红玉凤头金簪,耳际各佩戴翡翠绿玉耳坠,身着深金色真丝绣衫,套一件同色系的外衫,衫上绣着金凤朝阳图案。
此刻,她金贵的衣袖胡乱被卷起,手中拿着一只美味四溢的烧鸡,接过姑苏嬷嬷沏的清茶,一仰头便饮尽了。
擦干净油腻的嘴角,皇太后对姑苏嬷嬷说:“姑苏,在太华山这几年,哀家整天吃斋念佛,终于可以吃到肉了。怎么能不吃个尽兴啊!六年,整整六年啊。”
望着如此泼皮耍赖的皇太后娘娘姑苏嬷嬷无奈的用手扶住自己额头,默声道:娘娘好像每日的膳食都有肉荤吧?
队伍已驶进皇城内,顿时四周人声沸腾。
“这便是皇太后娘娘的凤辇吧?真漂亮!”
“可不是吗?全是纯金打造的!能不漂亮吗?”
“听说皇太后娘娘在太华山为我们夏羽老百姓们祈福呢!”
“皇太后娘娘真是菩萨心肠!”
“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嘈杂的声音逐渐汇成一句高呼声,他们的皇太后娘娘应得如此待遇。
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啊!
皇宫,正乙门“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仪妃娘娘驾到。”
三声通传后,皇帝云瑾健步出现,他身着明黄真丝龙袍,鲜丽的明黄织锦衣料绣着金丝图案的龙,每一片龙鳞都是用金片绣上去的,挥舞的五爪,栩栩如生。一头黑发用金玉皓冠束于顶。
白皙的肤色,俊逸明朗的五官,如刀刻笔绘般完美的侧脸,宛如神祗。薄唇不明显的张扬出喜悦的弧度。
紧随其后的,便是一身紫金朝服的皇后水莘,水莘迈着莲步,缓缓走到云瑾身边,娇丽的面容上分明是明媚的笑颜,心里却是---该死的!这什么破朝服啊,又闷又重的。我要崩溃了啊!
忍。忍。忍!
年水莘,忍啊。
着一湘红妆菲锦服,缀琉璃小珠的裙角软软坠地,磨砂有声,红裙上绣着大朵大朵金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嘞出精致轮廓,妖仪华贵,却也将那窈窕婀娜的身姿显露无疑。
三千长丝被挽起,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发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雀含珠钗,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随莲花碎步而零零响动的声音,煞是好听。耳垂上带着一对乳玉百团蝠倒挂珠缀,一荡一荡,在风中微微飘动,衬得脖颈愈发显得修长优雅,纯净的无一丝杂质的琥珀项链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皓腕上的一对独山透水的碧绿翡翠镯子,使得一身的妆容更加清丽透亮。
察觉到身边女子似乎站不稳的样子,云瑾微蹙英眉,一双猿臂挽过,将她护入怀中。
“喂!你干嘛?”
水莘一惊,低呼道。
“别乱动,朝服很重,不是吗?”
云瑾淡声回问,唇边的笑意却愈发深了。
蹩见到他含笑的容颜,水莘有一丝晃神: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真有够帅的!
不过,她一回神。知道人家朝服很重还笑。
混蛋!
“臣弟,见过皇兄,皇嫂。”
眼前,身着白色织锦绣蟒朝服,发束一枚青玉簪,明眸皓齿,肌肤赛雪,一身淡薄,清透气息的云然微服下身道。
“皇弟无须多礼。”云瑾虚扶起他,面色满是亲情气息。
眼见正午将至,太后一行车马队竟迟迟未到。
虾米情况?不是说12点到宫门口的吗?尼玛的,现在都要1点了,还不来?这太后还真有《还珠》里老佛爷的架势,哎,没办法呢?谁让她是太后,沉甸甸的辈分压在头上呢!
正当水莘在心里碎碎念时,一个深蓝宫服的小太监冒出来:“禀皇上,太后命奴才前来相告,太后主子已经由太华门入了内宫,现在“延禧宫”歇息。”
云瑾闻言,眉间舒展开轻松之意:“下去吧。”
“嗻。”小太监跪安退下了。
“呃,云,不对,皇上,既然太后已歇息下了,臣妾就改日前去请安吧。臣妾先行告退。”
水莘说罢,草草行了个礼,逃也似的离去了。
呵呵,这个小女人。云瑾望着她笨拙的背影,显得有些无奈好笑,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竟可以牵动自己的情绪。
仪妃也坚持不住了,向云瑾行了礼,退下了。
“皇兄,我们兄弟俩,似乎很久没有给黄奶奶请安了。”云然薄唇牵起一抹浅薄的笑。
“云然,还记得皇奶奶喜欢吃什么吗?”云瑾转身,似笑非笑,答非所问的反问道。
“桂花圆子酿。”
不出所料,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刺眼的阳光照在两人并肩而驰的背影上,竟显得温和轻柔起来。
“兰紫,兰紫。”
刚踏进华容殿的水莘便迫不及待地要扯开身上的“万斤束缚”,换上一身清爽的浅绿薄纱宫装,三千青丝简单的束在脑后,手执一柄青罗羽扇。却是很不淑女的用力扇着。
“娘娘,这是酸梅汤,您先喝了吧,瞧您热的。”兰紫端上一碗金盏瓷碗装着的酸梅汤,接过水莘手中的羽扇,轻轻为她扇着。
水莘喝下一大口酸梅汤汁,回道:“呜呜,还是我们家兰紫对我最好了。”
想起上午白白站在宫门口几个时辰,水莘就来火,正欲和兰紫发泄。
忽闻殿门口一声通传:传太后懿旨,皇后娘娘于明日前来延禧宫请安。
水莘干脆往身后一倒,栽倒在细竹凉塌上。
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次日,水莘前去延禧宫途中巧遇了仪妃,只得与她一同前往。
“皇后娘娘,仪妃娘娘驾到。”延禧宫宫门口眼尖的小太监瞅准水莘与仪妃的步子,高声通传。
“请主子们进来吧。”殿内姑苏嬷嬷回道。
水莘由兰紫搀着踏进延禧宫,其实水莘很郁闷呢,这古代人怎么都喜欢被搀着,又不是走不动的说。虽然兰紫已经不下百次解释说是主子和婢女的差距,还是无法理解呢!
延禧宫并没有水莘想象的那么金壁辉,没有奢侈的金银饰物,也没有繁琐华丽的朱屏雀障。厅内是简单的紫檀圆桌和椅凳,燃的香是淡淡的水玉魂,馨香四溢不显庸俗。
让水莘对这位太后改观不少,正想着,白玉珠帘后走出一位身着绛紫宫装的老年宫女向水莘和仪妃微微屈膝道:“主子们,太后逸轩阁有请。”
按这人的气势和言行,定是太后的心腹。
逸轩阁踏进逸轩阁,隔着薄纱便看见墨玉桌前端坐着一位正装的女子背影。
“太后,皇后娘娘和仪妃娘娘来了。”那绛紫宫装的宫女隔着纱帘恭谨禀道。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她会意的撩起薄纱,颌首向水莘,仪妃道:“太后有请,主子们请。”
也算是几经曲折,总算是见到所谓的太后娘娘了。
微显月白的双鬓,述说着这位女子曾经的辉煌记忆,大方威仪的落凤发髻,尾部簪着一支鎏彩双生牡丹,耳坠单彤东珠,细描双眉,淡施脂粉。贵气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