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蛊仪妃“不错,这是皇上的亲笔手谕。”水莘解开她的猜疑说道“需要本宫读一遍给妹妹听吗?”她继续刺激某人。
“不需要,可以为太后尽一份力也是妹妹的荣幸,姐姐准备何时来取呢?”仪妃的脸上越发铁青,但是水莘就是不想停手了,继续刺激着:“时间紧迫呢,妹妹需要在两日之内完工。”
“你……好。姐姐可以回去了吗,妹妹现在,身子不适,需要休息。”仪妃将“休息”二字说的很重,显然已经气到不行了。
水莘满意的带着兰紫等一众宫婢打道回府。
年水莘,你给本宫记住,今日之仇。他日本宫将十倍奉还!
“啪!”
一只珍贵的搪彩玛瑙玉佛又被摔碎了,精致的织锦红毯上堆了不少碎片残渣。
“年水莘,你给本宫记住!”
仪妃怒道,手边又抓起一只瓷器,正欲砸下。
“禀娘娘,涵嫣求见。”
哦?涵嫣回来了?难道,已经有眉目了?
放下手中的瓷器,仪妃道:“进来。”
“你们几个,还不快将这些碎渣清理干净,不慎扎伤娘娘,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涵嫣进了内殿,指着一地的狼藉吩咐几个吓得直哆嗦的宫婢厉声道。
“行了行了,涵嫣扶本宫进房罢。”仪妃水袖一挥。涵嫣便扶着她进去了。
待仪妃坐定后,道“都查的怎样了?”
“回娘娘,丞相奉您之命已查出。”她凑近仪妃轻声耳语了一番,仪妃听后舒展开郁结的眉心。
“很好,就这么办。涵嫣你这次协助丞相有功,这件首饰是打赏你的。”她随手从梳妆盒中拿出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纯金发簪,涵嫣接下后道“为娘娘办事是奴婢的荣幸。谢娘娘隆恩赏赐。”
“嗯,替本宫传话给父亲,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件事办妥。”
“是,奴婢领命。先行告退。”
哼。年水莘,这一次,本宫要你死。
仪妃的目光渐渐露出尖锐,阴郁的光芒。直视着窗柩上开得正盛的蓝魅。
另一隅“娘娘,听惜花宫的粗使宫婢说仪妃娘娘气的火冒三丈,连连摔碎了十几件玉器呢。”兰紫进入水莘房内禀道。
“是吗?”水莘搁置手中的画笔,抬头笑道。
“但是娘娘,您这样,不是摆明要和仪妃娘娘宣战吗?兰紫是担心……”兰紫话未说完。
“你是担心我会吃亏?”水莘接话道。
“娘娘,凡事以和为贵,兰紫是担心您和仪妃娘娘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仿佛预见未来一般,兰紫将心中的顾虑道出。
“兰紫,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这么做只是想让她温仪知道,人与人都是平等的,谁都不是任人鱼肉的。”水莘拿起画到一半的笔重新开始计划着宴会细节。
“娘娘,您在画什么呢?好像很有趣呢。”兰紫转移话题,一双大眼打量着水莘书案前的宣纸。
也是,或许娘娘说的对。其实不需要为娘娘担心吧?至少,在危难来临时,可以护在她前面,因为,她真的是个好主子,好人。
只见白色的宣纸上用黑色的墨点出许多的方块,圆形。娘娘这又是想出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兰紫发现自从娘娘醒来后,思维和行为根本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时而机灵。时而幼钝。
不过她是发自真心的喜欢现在的娘娘,以前的娘娘太善良,几乎是懦弱了。
如今的她学会反击,这样有利她在后宫生存。
“兰紫这就不懂了吧?这是本宫的新花样!”水莘像个孩子般的,拉着兰紫坐在书案前卖力的讲解着她所谓的新主意。
水莘说的新花样到底是什么呢?
这又会给整个皇宫带来怎样的震撼呢?
而仪妃不甘受辱,背后密谋的计划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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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还是听不大懂,这太后的寿宴,您要那么多蜡烛做什么呢?还要将它们染成彩色的?”兰紫不明白的问道。
“这是烛光式晚宴,自然是需要很多蜡烛的呢。”
但是古代的蜡烛只有白色的,太后生日,摆几百支白蜡烛。
啧啧,那场面。
所以就利用染色方法将它们染成各色的,这样的效果是不错的吧?
“娘娘,殿外晚清执事求见,宣吗?”兰紫听闻外间有叩拜声,打断水莘说道。
“这么快就来了,不错,宣。”水莘合上计划到一半的蓝图。正襟危坐于锦团薄塌上。
进来一个身穿白底青花宫装的女人,少许斑白的鬓角很明显看出她在宫里已经有不少年头了。
“晚清,此次本宫召你前来。是有事相托。”水莘缓缓道。
“娘娘言重了,有需要晚清效力的地方是奴婢的荣幸。”那位半老的嬷嬷轻磕了个头,诚惶诚恐道。
显然,这句话很受用。对于那些在宫廷已有些年头的老宫人,适当的给些面子,但又不失了主子的身份。这样才会让她衷心效力。
水莘浅浅一笑,透露出天家凤主的霸气傲然气息。
似乎,越来越像个皇后了呢。
她道:“初八便是太后生辰,本宫需要晚清召集众宫娥办两件事。1是采集清晨初酿的露水。2是整顿皇宫所有角角落落,都缠上红色的锦帛,确保无一处萧条败落。可否做到?”
“奴婢领旨。”晚清嬷嬷恭谨回道。
“那好,下去吧。”水莘摆摆手,晚清顺从的退下了。
“娘娘,兰紫越来越期待您策划的宴会,好像很有趣呢。”
“兰紫,你看着,我一定会让大家永远忘不了这场寿宴。”水莘胸有成竹道。
是呢,那场盛会是被某些人永生记住了。
而水莘,亦是深记于心,无法忘却。
“娘娘,夜深了。您还是早些睡吧。”兰紫为水莘磨好第三次墨,规劝道。
“不行,今天定是要将场地和摆设规划好的!”水莘揉揉发酸的眼睛,打了个小瞌睡说。
“可是您明明已经累了,还是听兰紫的,您先休息吧。”望着水莘原本清澈的瞳眸现在盛满疲惫,兰紫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好兰紫,我知道你关心我,收到!”水莘装势拍拍自己的胸口,会意笑笑。“倒是你,连日来陪我到子夜,辛苦了,现在你先去休息吧。”
这几日,水莘一直熬夜,兰紫亦是伴在身侧,端茶研磨。水莘也是看在眼里的,不忍心让她这么辛苦的陪自己了。
“娘娘不肯休息,奴婢也不休息。”兰紫说罢执起墨棒,准备继续为她研磨。
水莘一把夺过墨棒,佯怒道“本宫现在命令兰紫去休息。”
“娘娘。”兰紫知道水莘是为她着想,心底一阵感动。谢谢你,娘娘。
“去吧,去吧。”水莘说着又埋回书案前考虑问题,兰紫一步一回头走出房间,轻轻为她带上了门。
这个场地是够大,够宽敞没问题了,就是宴会上要表演的节目,怕是会出问题。嗯这里需要加固,防止危险。
水莘自言自语的在原本就凌乱不堪的宣纸上又添上几笔。
这都是当时书法没有学好的后果,导致拿毛笔的手势也不对。写出来的字也就杯具了。
她一只手拄着下巴,眼皮一搭一搭的,在N个来回后终于完全闭上了。
无敌“吱呀”
门不知何时被轻轻推开,皎洁的月光争先恐后的倾泻进来。
来人静静地望着书案前沉睡的女子,呵,一丝轻笑从薄唇溢出。
清瘦的身躯站在书案前,挡住了月光。白皙指节匀称的手将软榻上的薄被捞起披到她身上。
精致白皙的脸庞,柳叶的眉,灵气生动的双眼紧闭着。粉色的唇微微弯起。
好像睡的很安稳呢,目光又转到书案上那张被“糅粝”过的纸上。
看着上面画着的圆圈,方框。他英气的眉毛微扬,在她的世界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整日有令人费解的想法说辞。
转身走出房门,他迎着微凉的夜风,一袭白衣似雪,消失在静谧的月夜。
轻抚额头,他也搞不懂为何自己会贸然夜访华容殿。
或许只是想念起那盏清茶的香气了,想念起那个女子的温玉笑容了罢。
他未曾注意,在昏暗的屋檐下,那双莫测的眸子正默默注视着他的离去。
“皇上,属下。”墨风开口,云瑾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
“回殿。”云瑾淡淡的开口,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极度的冷淡。墨风闭口,尾随他而去。
云然,你真的也喜欢上了她?
方才他轻柔为她披上薄毯的画面在云瑾脑中回旋。
他的一举一动,眉目里的专注。
都透露出一个讯息:他爱上了她。
他,夏羽的王爷,爱上了自己的嫂子,夏羽的皇后。
云然,是否命运弄人。你我果不合适做兄弟。
云瑾逐渐冷漠下来的脸随着他的走远,缓缓融入黑暗的夜。
皇宫连日来的修整工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果然不出水莘所料,晚清在宫里的分量也是不轻的。
转眼,就是太后寿诞了。
宫廷上下,欢声笑语,张红结彩,好不热闹。宴会是露天举行的,就在御花园听香水榭里,绿色的草地上插着各色的蜡烛,在黑暗的夜色里竟是微微发亮的。
数不清的彩色,数不清的光芒。交织在这片绿色的天然幕布上,与天空的点点繁星相得益彰。
一众王孙公子,莺燕佳丽都陆续到场。但是军机大臣,朝廷命官却无人出席。
忽闻通传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仪妃娘娘驾到,逍遥亲王驾到。”
一众人臣纷纷让开,站成两侧,屈膝跪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仪妃娘娘千岁。逍遥亲王千岁。“一身明黄龙袍的云瑾一头墨发以束水玉琉璃绾于顶。白皙的皮肤,樱红的薄唇紧抿着,英挺的鼻梁一幅俏少年模样。却因那双洞悉一切般的眸眼,霸气的姿态。令人不敢直视。
太后一身紫金色镶凤衣袍,头上分饰着十二冠玉宝钗。由贴身侍奉的姑苏嬷嬷搀扶着前行。
仪妃身穿一件粉色绣着芙蓉花的绸锻对肩比夹,下面一条同色的长裙,头发在右边挽着一个髻,也没有戴太多的首饰,只是两三个珠花而已。轻施粉黛,灵楚动人,只是眉眼间总有些媚色,但当目光落至地上那些五彩的烛火时,神情阴郁不少。
云然依旧是一身素色月白衣衫,脚踏浅白织锦云靴。衫上浅印着几缕君子兰。儒雅淡漠,一派贵气天成,却不失温情。
致命诱惑“免礼,今日乃太后寿辰,众卿家尽可赏玩尽兴。”云瑾露出浅薄一笑道,这个女人,想的点子倒是不错。只是。怎么不见那个策划者?他微皱起眉,巡视着四周,她,怎么不在?目光落至云然处,云然回予一笑,他却淡漠撇开了眼。
嗯?她怎会不在?云然亦是好生奇怪。
正值太后欲问起时,一阵粉色的花瓣从半空纷扬漂落。
一时间,众人皆抬头仰视墨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