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柔姑娘“哦?看来。妹妹是想到对策了?”仪妃也不是愚笨之人。
“没有。但是,妹妹已派人暗访数日,确保她以不在皇城了。这样,对我们的局势多少有点益处。”她抬眼望着仪妃,缓缓说道。
“好了,本宫也有些乏了。此事下次相聚再议罢。”仪妃迈开步子向惜花宫而去。
哼!想跟本宫谈合作?做梦!现在姑且先留着你的命,待时机成熟,看本宫如何惩治你!仪妃精致的眉眼露出寒光。
望着仪妃远去的背影,她冷哼一声:想和我斗,走着瞧。谁可以笑到最后,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浅歌,浅歌你看。我把紫金草带回来了。”天云摇着浅歌的肩膀,他的双眼却依旧紧闭着。
怎么办?下意识她将浅歌放平,双手搭着放在他的胸口处,一下一下地按压着,见依旧没起色,她跌坐在地上,难道真的很严重?到底是怎么了?
“浅歌,你不许出事的!冷还需要你救他。浅歌……你醒醒!”她抱着浅歌哭着喊叫道。
“咳咳。咳咳咳……”怀里的人有了一点反应:“浅歌。你,没事了吗?”天云欣喜道。“天……天云。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咳咳。”浅歌努力睁开眼说道。
“没事,只要你醒了,醒来就好。”天云顾不得擦去泪水,哭笑着说道。“傻丫头,咳咳……别哭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在他的眼中,谁都未曾发现,在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种久违的疼惜。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浅歌强撑着起身,天云小心得扶着他回答:“现在是酉时三刻左右。”
“不行!我们需要在子时前回到王府,不然冷的处境会很危险。”浅歌拿出袖间的玉笛。凑在唇边轻轻吹起。
悠扬的笛声在空旷的山谷回旋:“浅歌,你这是?”天云不解的问。
现在不是应该赶路的吗?怎么还有心思吹笛子?不等浅歌回答,右侧林子一片骚动,原来是拴在山下的马匹奔上山来了。原来浅歌方才吹奏笛声是因为这个。
“快,上马。”浅歌率先上了一匹白色的马背上,伸手在天云眼前,意识上马。天云下意识将手搭上他的,跨上马背,坐在了浅歌的身前。
王府管家说过,那是浅歌专用的坐骥。从未让谁同坐过的,天云一片惊愕,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可以和浅歌同坐一匹马,她的背靠在他的胸前,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浅歌胸腔强有力的心脏跳动。
浅歌也有一丝不自然了,天云若是回头看一眼,准会发现,他的脸已经微微泛红了。浅歌说道:“为了回去的脚程可以缩短,烦请天云暂时忍耐一下。如有冒犯之处,请见谅。”
“不会,只要可快些回去。能来得及救冷便好。”天云的眉心有一点蹙起,这么见外,浅歌,你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浅歌不自觉也有些吃味,你对冷的关心是不是会比对我的多?随即在心底自嘲着,风浅歌、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赶回王府已是戌时时分,漫天的繁星闪烁着耀眼的光。似乎一切都平静的出奇,从上山,到采药回来没有阻挠,没有埋伏,浅歌不禁有些怀疑。是否他,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快决定上山找药?
“浅歌?你在想什么?”她翻身下马,不解问着眼望星空深思着的浅歌道:“没事。我们需要尽快进府去。冷,等不了多久了。”浅歌的眼里充斥着平日没有的颜色,是寒到心肺的冷,天云有些恍惚了,更贴切的说,是被吓到了。
“对……对不起。天云。”浅歌发现她愣住望着自己时,满眼的歉意。“我没事。别着急,浅歌。冷。会好起来的。”她拍拍浅歌的肩故作轻松扯开安慰的笑意道,却不知自己的眉头依旧深锁的厉害。
冷的性命,自然是解救下了。不过再忆起当时场景。天云仍心有余悸。浅歌端着药碗进入冷的房间,看见他拔剑正欲自刎,身上满是抓痕,浅歌说,两种毒素在人体内便会使人痛痒难当。自刎是必定的。
冷服下药昏睡了三日,浅歌与天云不眠不休在他床榻边守护。期间,浅歌出去了三次,每次都是亥时离去,一炷香时间便回来。天云也不好多问,只是注意到他回来时候都是疲惫模样。
这一日,天云口中默念:亥时到了。果然,浅歌起身出了冷的房门:“浅歌。”天云唤住他。“嗯。”浅歌回头答道,不可否认,那一刻,天云彻底沦陷了,月光冰冷的光洒在他的肩上,越发显得他谪仙般超凡脱俗的气质。“没事。”在房门关闭前,天云回以温柔笑意说道。
回头望着冷安然睡着的模样,她心想,出去一下,应不会有事。便蹑手蹑脚地跟着浅歌走了。此时床榻上的男子虚弱睁开眼,她终是要知道了。也罢,自己不是想着要她走的么?这样一来,她自会离开。殊不知,他的心底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拉扯着。是真的讨厌她吗才想赶她走的吗?还是,为了保护她。
前方传来的梨花香气使天云回忆起,冷昏倒的那座奇怪院舍,似乎,就是这。“吱呀”浅歌打开大门,月光下,天云看见,就是那座竹楼。随着浅歌的脚步声渐远了,她也悄悄跟了进去。
两旁,是洁白如玉的梨花树,夜风吹拂下,纷飞的白色花瓣仿佛是梦一般,笼罩着这一方天地。
“王爷,您来了。”女子柔软的声线响起,在这空寂的夜晚显得婠婠动人。天云循声而去,走到竹楼边,思索着,要不要进去。
很唐突……的确,她是不该进去的吧。或许,他找她有事呢?但是,她又是谁?浅歌为何瞒着她,这栋竹楼的秘密。为何没有告诉她?
好奇终是一个女人致命的伤,她推开虚掩着的门进去了。浅歌或许是因身上的毒伤、或许是因为近日太过疲累。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芷柔姑娘,劳烦你了。”浅歌歉意满满地说道,的确,每次都要半夜来找她,很打搅。“王爷见外了,芷柔的性命都是您救下的,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女子温婉有礼的声音,让天云很是挫败。突然,想要和这个素未蒙面的芷柔比较一下。
声音,是楼上传来的。她细手细脚地登上楼梯,站在矮窗边,离那房间不过几步距离。却是把房内的听的透彻。
“王爷,开始吧。”女子细若莹珠的声线透过纱纺的门窗透出,却重重敲响在天云心上,他们,要开始什么呢?
明知道偷听是一种让人很讨厌的行为,但天云也无法阻止自己的思想,她就是会想知道他和那个女子在做什么,就是想知道。
她挪步时误踢翻了墙角的花盆。
“砰”物体滚落的声音传入屋内。正欲回答的浅歌收起温尔模样,侧脸弧线在摇曳的烛光中变得凝重。“谁?”一声厉喝,随即推开门。天云准备落荒逃走,但察觉已晚,索性直直站着,面对着他。
“是天云啊?”他雷厉的脸瞬间变得温柔至极,尴尬的天云自是没曾察觉,确实被房中出来的芷柔看的清楚。
原来,王爷也会对一个女子上心?入府时间不算短,却没有见过他这幅柔情模样看着谁过。
芷柔心底不禁泛起苦意。
“呃……”天云不知说些什么了,跟踪偷看还被抓包的人该说点什么呢,总不能说,来这赏月吧。==||“王爷,这位姑娘是?”芷柔插话道。缓解了这一僵持的尴尬场面。
“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天云姑娘。”浅歌面上有些不自然,他料想不到,天云会跟来,好像也误会了什么。
“芷柔见过天云姑娘。”那名女子向天云款款而来,有礼作辑道。
“浅歌。她,怎么会在这。”天云绕过芷柔,直视浅歌说道,眼底已经蕴起薄雾。她看着他,眼神急切,只是想知道答案。
“天云,她,不是你想的那般。”浅歌不知该怎么解释,眼神毫无惧意,依旧清明如昔。
“不是我想的那样么?”天云不自觉后退一步:“若是没记错,上次在你书房看到的画,应是这里吧。漫天的梨花,应该是这里吧。”
浅歌默认了,点点头:“那为何瞒着我?这是你的王府,为何说是你臆想着画出的。”她的泪终是掉落了,浅歌抬起手,欲为她擦去泪水:“浅歌,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她退后一步,低垂着眼帘问。
“天云。”浅歌料想不到她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对自己的爱意,有些不知所措了。
“天云姑娘,我和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芷柔从她背后绕过,站在浅歌身边欲辩解。
“是么?”天云抬起眼,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男的潇洒俊逸,女的柔情似水。本就似天造地设的一对。反观自己,不知来历,容貌丑陋,怎么配得上浅歌?
她的脸上露出笑意,被纱巾遮盖的唇角,她不知道,现在的笑脸比哭更难看。“王爷。芷柔姑娘,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她缓缓欠身,以示道歉。
王爷?浅歌的心揪痛着,何时她对自己是这么生疏客气的叫法了。“天云。你。没事吧?”他有些不安地问着她。
芷柔静静的望着浅歌,看着他眼眸中的变化,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也默不作声地静静站着。
“王爷,不必多说了。近日在府上打扰许久了。我竟还没有一点自觉。真是失礼。冷的毒也解了,我想,我是该走了。”她闭上眼转身不想看着他,决绝说道。
“你,要走?为什么?”浅歌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走了。”天云内心早已溃不成军,带着泣声回答。你问我为何要走?我还有留下的必要么?
“从那时你救下我,医治我的时候起。我就知道,浅歌是个好人。对任何人都好的好人。但是,我明明知道你对谁都是这么照顾这么体贴的。却还是喜欢上了你,死皮赖脸的待在你身边。”她说着转过身正视着他,月光倾洒在她肩上,雪缎的衣裙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环。
“天云。别这样。”浅歌上前一步,这样的天云让他感觉很陌生,很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消失。
“浅歌啊。知道么?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刻起,就喜欢上你,当时,你问我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我回答不出。你怜惜着我的模样,真的很感动。”她缓缓后退着,拉下脸上的面纱.“看吧,这样的我。你依旧对我好。真的很感动。”她指着脸上深深浅浅的疤痕,有些狰狞,芷柔下意识轻颤一下,这姑娘,是遇到了何事?竟遭如此毒手?不过,并非不可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