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他们走了摸约半个时辰,他们离水滴的声源更近些,突然他们感觉到四周显得有些阴凉且空旷。沐璇儿顺着他的手,站立在他旁边。
沐璇儿觉得累了,而他又站立在此不动。沐璇儿的另一只手在摸索着,忽她碰到一个毛毛的东西,随着那不明物一道尖锐的声音划破了这一片宁静,四周都亮起了明亮的灯光,把这阴沉的地方照的发亮。
沐璇儿看着她刚刚触摸的不明物体,一惊。立刻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手紧紧的拽着他的衣服。周围都是那些尖锐的声音,她能感觉到头顶上有一大片黑压压的物体飞过,待声音消远。她的肩膀被轻拍了下,她抬头看着他,很快挣脱他的怀抱,低着头巡视起四周。
心仍然怦怦的跳个不停,连自己的呼吸声,在此刻都显得大,以致,她将自己的呼吸放慢。她的前面有一汪池水,深的不见底。墙角边都布满了青苔,前面还有一个狭小的通道。她抬头想看水滴来源的地方,又看见那恶心的东西。她又蹿回了他怀里,像只被吓坏的猫,又按奈不住好奇,偷偷的继续望。
“想不到你会怕这些,真的都飞了,这些都是假的。哈哈。”说着,他爽朗的笑声充满了整个空间,他的身体也跟着颤动,沐璇儿只好将脑袋慢慢挪开了他的怀里。温暖的气息,顿时消失,还真让她不是很习惯。她期期艾艾的说着:“每个人都有自己怕的东西。”她懊恼怎么在一个不认识的人的面前,依赖性如此之强。
他弯下身子,去触碰水池里的水。牌位顺着他弯下的趋势,掉落了水里。沐璇儿看见牌位掉进去了,也忘了自己不熟水性这事,直接跳进了水里。当她拿到牌位时,脑袋快速切换了好几个画面。她挣扎了起来,不停的在水里拍击着,叫喊着。最后,她被水慢慢的灌溉着,淹没着。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一身明暗黄的中年男子负手站在窗前。门被推开,一位内侍走了进来,在他身后停下脚步,跪地,叩首:“王上,掌管沐府的刘侍卫求见。”他听了,转身,挥了下衣袖:“宣。”内侍起身,向外走去。
一个矫健的身影走了进来,快而有序的跟坐在案头前的人请安:“卑职,拜见王上。”他知道刘侍卫没有什么事,是不会擅离职守。他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便道:“起来罢,刘侍卫可遇见什么难事。”不等刘侍卫开口,他就先问了。
刘侍卫见皇上看着窗外,他便了明,不慌不忙道:“倒也不是难事,只是前几日卑职的宅里进了几只猫,那些猫狡猾的很,卑职如何也抓不住。让它们逃了。今日那些猫分两批又进去我宅里,第一批偷了卑职家的物品且未抓获,第二批也让其逃走。卑职愚钝不知如何处理,便来请教皇上。”王上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在他眼皮下的人。
他果真未看错人,欣慰一笑:“哈哈,此等顽猫,刘侍卫无需挂心,它们自会被他人所宰杀。”想到此处,他的眼球忽亮了起来,如同夜里那猫眼般鬼魅,嗜血。
刘侍卫抱拳,掷地有声的说:“还是王上英明,一语就能点醒卑职,若王上无话交代,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他看见王上拂了拂衣袖,就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留他独自一人在案桌旁,看着窗外星空傻笑。
沐璇儿的睫毛颤动着,缓缓的睁开朦胧的双眼,心口忽的被什么一堵,猛地一直咳起来,一股水从嘴里涌了出来,吐在了地上。
她的背有一双大手在来回抚摸着,令她舒心的闭上了眼。
“没事的,蕈遥。”
“蕈遥,别离开我”
“蕈遥。”许多模糊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模糊的交织在一起。她头疼的摇晃着脑袋,不停捶打太阳穴。
“别捶了,睡会吧。”他捉住她不停捶打的双手。然后令她躺下,看着她安稳的睡容,他刚刚纠起的心又放宽了。
他走到离她较远的树林里,拔剑出鞘,就开始挥舞着剑把,想要把烦恼都挥之而去。在看见她落水之时,他站在上面竟然犹豫了,他本可以不去理会,直接去对面的通道,然而他却跳进水池里,找不到她的时候,他竟然有种害怕的感觉。
最终他在池底找到了她,他们又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漩涡给卷走,顺着漩涡他们从池底被冲进了另个瀑布里面。在把她拖上岸的时候,看她毫无知觉,他的恐慌在心底不断的扩大,慢慢的吞噬了他整个心。他把她的外衣退去,用内功将水给逼了出来,他的心情也好转了些。
他去找了些干柴,想为她热干衣服。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她咳嗽的声音,回头见她不停捶打自己时,他又忍不住制止了她。
他想了想,这几年来的努力,绝不能因为这些不明的情愫扰乱了他的计划。他不断的挥舞手中的剑,剑锋之间有与风擦过的声音,周围的树叶,随着剑的舞动,都被削落下来。四周的树叶都纷飞了起来,附近的鸟也被惊的飞了走。他也不知练了多久,直到汗水都渗透了衣裳,周围的树叶都被他削光,他才喘息着粗气,停了下来。
抬头看天,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黄昏将蔚蓝的天渲染成橙黄橙黄,被削秃了的树,在黄昏的映衬下,显得那般荒凉。他将剑利索的收回了剑鞘里,走近溪边,看了看倒影中狼狈的自己,握紧拳头,使出全力,朝水里打去。顿时水花四贱,冰凉的水,喷激在脸上,闭上眼享受这刻的舒心。再睁开眼,看见对岸的她,手里捧着一堆干柴,正错愕的看着他。
当四目相对时,沐璇儿羞涩的躲开了。看着她踉跄的脚步,他嘴角扯起一抹笑容,眼里散发的光芒,犹如鬼魅般诱人。听着那靠近的脚步声,想起方才一幕:“那个,我在树林里摘了些野果,在大石块上。”脚步声停了会,渐而走远,她才松了口气。
“这果哪摘的?”他看着这个果鲜红,状似覆盆,而面与蒂则不同也,其根甚细。
“就在溪岸那边,有很多,味道如何?”她欣喜的一答。
“别吃多,有毒。”他板了一眼,将她摘来的果子,一扫,都掉到了地上。沐璇儿看见她千辛万苦找回来的果子,被他一句有毒,全都被扫在地上,她怒火中生:“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将我找的果子全都扫在了地上。
“这是蛇吃的果子,叫地锦。”她竟然怀疑自己的识别能力,他音量加大了些。
“那我吃了怎么没事。”她还是恼。
“若不信,大可自己再去瞧瞧,是否有许多蛇在那。”他看天色接近灰暗,断定现在蛇一定有出现。
“去就去。”她赌气的丢掉手里的干柴,离开了。
沐璇儿一路碎碎叨叨的念着,走到那片草茂盛的地方,她走到里面,掰开草丛,看见那果红色的地锦,仍没看见有蛇的影子。她更悠哉的往前走了过去,心里还惦念着,若自己过了这一大片草丛,还是没有蛇出现,回去让他把地锦都吃了。
身后却传来他的焦急喊声:“还不快回来。”她转身,看着他。忽然她隐约看到有些草轻轻的摇摆着,接着频率越快,四周的草都摆动了起来。边缘的草也慢慢的摇晃着。
那些晃动的草就快来到她这了,她能看见离她有些距离的草里,确实有蛇。那蛇好像也看到了她,便昂起头来,咬她。她腰被一挽,便飞离了草丛,到之前的草丛的对边。
脚一落地,沐璇儿立刻脱离他的怀里。他以为她是厌恶自己,便讽刺说道:“怎么想效仿观音割肉喂虎吗?”沐璇儿听他这话带刺,便瞪着他。却见他眼神变得嗜血起来,抽出剑,朝她挥去,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剑如风速般在她耳旁边挥斩。直到他的脸绽放出鬼魅的笑容,剑才收了回去。
她脚一软,瘫坐在地上,双手触碰到柔软的硬物,她瞥眼一看是蛇,再回头,她周围都布满蛇的尸首。反射性的站了起来。又看见他轻蔑的嘴角。而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在他面前为何变得这般懦弱,是因为不明的情愫吗,它又是何时在它心里扎根的,她竟丝毫没有察觉,没有被她准许的事,绝不能发生,想着她的笑容也愈加之深。
“我们得赶快在太阳落山之际,找到藏身之处,否则就算没有被蛇咬死,也会被其它动物所吃掉。”他说着边往深林里走去。沐璇儿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瞬间晃了神,却又很快恢复回来。
转眼太阳就下山了,他们还没寻到落脚处。他的心开始慌了起来,他发现这里像是传闻中的暗夜森林。暗夜森林自闵国建造时,就已经存在了。有关暗夜森林听者都闻风丧胆,且愈传愈真,愈传愈令人畏惧。住在暗夜森林附近的百姓都说,夜晚总有一种凄惨的叫声,大家都说那些叫声,应是孤魂野鬼发出的。
最邪门的是有些人不信这些,便成群结队的上了暗夜森林,过了一晚,那些上山了的人的家门上都写着:勿上暗夜森林。然而最令他们感到惊悚的是,他们家的牲畜都死了,没牲畜的,便是花草衰败。此后便更少人上暗夜森林。
“喂,那里有个地方。”沐璇儿喊住了往前走的他。
“哪里?”他走了过来,顺着目光寻找她口中所指的那个地方。看见的还是一片树林。
她指着一横过去笔直的树道:“不就是对面嘛?那里有个山洞阿。”他的冷汗直冒,盯着她惶惑说道:“当真?我眼前的确实一横排的树没有路,更没有山洞。”话一说两人皆不可置信的互相看着。森林里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许多,无意带给人一种紧张感与压迫感。
他感觉到即将有不详之事要发生,拉起她手,准备往回跑,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红眼睛和绿眼睛,绿色的是狼,红色的又是什么呢?他一抽出剑,狼群就发出怒气的吼声,那声音充斥着整个森林,周围的狼都向他们扑来,他剑一挥一斩,狼头利索的掉落地上,她却只能顺手抽出他的剑壳去防狼,红色眼睛的东西依旧没动,犹如像是在看一场戏。
静静的守候在一旁。她防狼时,衣裳被抓破了些许,手上还有淡淡的抓痕。突然狼见机,咬断了剑壳,正欲扑上去咬她,却被他剑一挥,还来不及在这世上留下最后一声嘶叫,就被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