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栾波还会做这种八卦的事情,太不可思议,想必汪鸿涛也不会想到吧。
栾波看着徐伟吃惊的面孔,大笑起来,“怎么了,害怕了?”
“没有,我只是有点儿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讨厌一个人,恨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都要从他的一切作息,一切生活习惯开始研究,那样才会找到他的蛛丝马迹,那样才会打倒他,或是征服她,小子,学着点儿吧,我这江湖经验还是比你丰富,姜还是老的辣呀。”
“那是,那是。”
徐伟勤勤的点着头。
“你看,他老婆这一闹,他就乱了阵脚了吧,不过我还是尝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滋味,他在家里受了老婆气,到公司把气全都撒我身上了,把我数落的一文不值,这几天把我气的痔疮都犯了,气死我了。”
徐伟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问了栾波,“刁明杰知道这事后,他有什么反应?”
栾波又是不屑,他根本没把汪鸿涛和刁明杰两个人放在眼里,“一个小人,他能做什么,他现在怎么的也是我的属下,什么事还要听我的安排,再说了,就是他告诉了汪鸿涛我也不怕,他没有证据,凭空捏造吗。我知道,他和汪鸿涛一伙,今天我找你还有一个意思,我希望你能和我联手,我们一起把汪鸿涛搞下台,只要我做了总区的总监,我一定重用你,放心吧,我们的美好日子就要来了,不远了。
说着,栾波想起身活动活动,坐久了屁股会疼,这个滋味可不好受,当他起身刚想扭个身时,他突然惊呆了,小屋的门帘外站着一个人,天哪,谁呀,怎么还偷听,怎么刚才没看到有人呢,会是谁呢?
栾波正惊讶与疑惑之时,门帘掀开了,天哪,汪鸿涛,他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会来呢,栾波仿佛五雷轰顶,天要塌下来了。
“汪、汪、汪总?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栾波的声音已经颤抖,已经结巴。
“你是狗吗?”
“我,我……”
栾波依然结巴着。
汪鸿涛狠狠的瞪着他,“你就是一条狗,一条咬人的狗,不过我看你也不配做狗,狗起码还会忠诚于主人,你呢,你就是一个没有信义,没有忠诚的不折不扣的败类,你想要证据是吧,看吧。”
说着汪鸿涛举起手机,“这就是证据,我已经把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录了音,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汪鸿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留下怅然若失的栾波,还有沾沾自喜的徐伟,此时的徐伟正在这一山观望着两虎相斗呢。
栾波瘫坐了下来,他需要静静的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沉默,大概几分钟的沉默结束了,栾波向徐伟咆哮起来,“小徐,是你吗,是你干的,是你让汪鸿涛来的?”
徐伟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的,是我给他打的电话,我让他跟我过来听一场好戏,没想到你把戏演的这么好,你不做演员太屈才了。”
栾波真的要五雷轰顶了,他抓起徐伟的衣服,真想给他一拳,“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真不是人。”
徐伟挣开了栾波,拍了拍衣服,镇定的说,“彼此彼此吧,你比我也好不到哪里。”
栾波又要抓搡徐伟,这次被徐伟一把推开了,“行了,别蹬鼻子上脸,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就你这样的,我打十个都绰绰有余,省点儿力气想想自己的未来吧,还总监呢,我看这副经理也当不了几天了,哈哈。”
说着,徐伟甩甩袖子,大义凛然的走出了屋子,走出了餐厅。
栾波孤独的站在小屋里,想哭,想笑,他要疯了,这就是一场十面埋伏,没想到戏剧成了人生,可悲,可叹,他喃喃的自语着,“拴狗须拴脖子,我错拴了它的尾巴,能不被它咬吗?悲哀。”
人如其狗,都是件很悲哀的事,徐伟,并不是一个在栾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的人,相反,他是一个有着野心豹子胆的可怕的人物。
栾波自知理亏,自动离职了,徐伟在这件事上是功不可没的,汪鸿涛给他记了一大功,他接任了栾波的副经理一职。
徐伟这边春风得意了,可是行政主管刁明杰那边的怨火却在熊熊燃烧着,凭什么呀,我们都是主管,为什么要让他接替栾波的位置,我自认各方面都比徐伟强,而且与老汪的关系也很铁,老汪是哪根筋不对了,他不知道徐伟曾经是栾波的死党吗,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刁明杰感到不可思议的怨恨着。
徐伟早就看出来了,他心里又开始盘算自己的小计谋了。
一个电话,徐伟给刁明杰打了过去,“老刁,晚上有空吗,我们出去聚聚,就咱俩,我看你最近心情挺郁闷,出来吧,我们把话说开了,大家都敞亮,别这样嗔着,咱们可是好哥们,好兄弟,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刁明杰听着,还算真诚,行吧,答应了。
两个人找了个大排档,便宜实惠,喝点儿啤酒吃点儿小菜谈点儿心事,男人们的世界了。
一落座,徐伟开腔了,“兄弟,你别怪我,升副经理不是我的意思,是老汪的,咱是兵,咱有什么办法,领导安排,谁敢不服从,你说呢?”
刁明杰瞅了徐伟一眼,不屑的想着,算了吧,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呢,“是啊,领导安排,我们这些下属只能服从。”
“可不是,不过,我真有些心里话想跟哥们说说,想听吗?”
徐伟拍了拍刁明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
“你说,我听着。”
“你知道栾波为什么要离职吗?”
刁明杰一听,来了几分兴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问过老汪,他含糊其辞的,不过,办公室里的人都说是栾波哪个地方得罪了老汪,具体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没人知道。”
说到这,刁明杰停顿了一下,好像想起些什么,“对了,前一阵驻杭州办事处的小董跟我说了栾波找他了解老汪的一些事情,后来,我还特意找过栾波,算是提醒吧,难道是这些事。”
徐伟一听便想探探底,“那栾波调查这件事你跟老汪说了吗?”
“这到没有,我虽然跟老汪走的近些,但毕竟栾波是我的直接上司,县官不如现管吗,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就对了,我知道为什么升我不升你了。”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说。”
徐伟细细道来,他把那晚栾波请他吃饭,而后又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不过有了改编,明明是栾波请他的,他却告诉刁明杰,是汪鸿涛让他请栾波的,他说,“你以为老汪是个傻子,栾波这样调查他,他能没有耳闻吗,他让我请栾波出来吃饭,那就是设一个圈套,他要亲耳听着栾波亲口说出这些事情,老汪呀,你别看他表面你好我好的,那么宽厚仁慈,其实这种人最可怕了,他呀,我看就是个笑面虎,他早就感觉栾波的势力在一天天的壮大,他怕养虎为患,伴君如伴虎,栾波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说除掉就除掉了,你说,我们呢,那还不是早晚的事。”
刁明杰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徐伟继续说着,“你呀,我看危险。”
刁明杰一惊,“我怎么了?”
“你知道为什么老汪升我不升你吗?”
“对呀,光听你说大道理了,这茬我给忘了,为什么?”
“因为那天晚上栾波可是说了,你早就发现他在搜集老汪的罪证,你想啊,老汪一听,你早就知道栾波的行迹,可是你却没跟他汇报,你说,他会怎么想,会怎么看你,这不明摆着吗,你肯定对他有二心了,所以他能重用你,提拔你吗?我也就是被顺水推了舟,捡了个便宜而已。”
刁明杰恍然大悟,他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你分析的很对,完了,这下一个被开刀的不就是我了吗。”
刁明杰更加郁闷了,他拿起酒杯一口气把酒喝光了。
“来,兄弟,咱们碰一个。”
徐伟给刁明杰又倒上了,自己也拿起了酒杯,两个人一饮而尽。
“其实,要我说呀,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自保,他老汪是咱们的领导,他说开咱们就开咱们,他是船,咱们是水,这水能载船也能翻船,你说对吗?”
“翻船,怎么翻哪,胳膊能拧过大腿吗?”
“怎么拧不过,蚁穴溃堤你听说过吗,小蚂蚁都有毅力把大堤弄倒,咱们怕什么?只要咱俩拧成一股绳,那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了。”
刁明杰被徐伟挑逗的一时兴起。
“老徐呀,你说的对,我们不能自己先气馁,自己先把自己吓倒了,是吧,他老汪不仁,咱们也不义,我刚才吧,还有点儿防着你,你别介意。”
徐伟一听乐了,拿起酒杯又是一碰,“不介意,谁不给自己留个心眼。”
“现在我不防你了,你说的对,我们要拧成一股绳,我们要团结,那样才能击败老汪。”
说着,刁明杰把头凑近了徐伟,他要告诉他一些悄悄话,“老徐,我告诉你,我可在小董那里探听不少关于老汪的罪证,就那些,随便拿一条都能置老汪于死地,你知道吗,咱老总最讨厌这些偷鸡摸狗的事了,我听说北京区的前任经理就是因为被人密告了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才被一掳到底,咱们要告老汪,他肯定死定了。”
徐伟赞同的点了点头,“对,要是他下台了,我希望你能接他的位置。”
刁明杰一听美得合不拢嘴,“不行,不行,我哪儿能干得了,你太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