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青衫象征性地笑笑,还陪着这吐出笑出两个字:“嘿嘿。”
“哎哎,这学期一开学就要选选修课了。”羊乐筱向来很会找话题。
“哦,你准备选什么?”
“嘿嘿,选你的课呗?”羊乐筱笑嘻嘻地说。
“别选我的课。”
“为啥?”
“我会上不好课。”
“啊?为啥?”
“笨死了你!”蔚青衫戳了下羊乐筱的头,身子背到一边,“会分心!”
“瞎扯,高中你都整整教了一年了怎么从来没见你分心?上课选修课还分心了,你当我是几岁的无知少女?”
“你怎么知道我没分过心?”
“你肯定没有,我看你上课都上的好好的。”
这两个人对视了半饷。
蔚青衫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
那是次下午的课,又是夏天几乎是最热的时候,本来同学们都该是昏昏欲睡的,蔚青衫的课,自然都挺给面子的,各个都看起来都挺有精神、挺来神儿的。但是蔚青衫上着上着课,就发现了坐在依窗组最后一桌角落里有个人在溜号,溜得还挺明目张胆的,那个人啊,她就一直盯着窗外看,蔚青衫的自尊心很是受伤,窗外究竟是有啥美景,比自己这么大一帅哥还有吸引力。那个人啊,当然就是羊乐筱,她坐在里面,他想去敲她的脑袋还得越过外面的同学,多不好意思。终于他忍不住点了正在欣赏美景的她回答了一个问题。羊乐筱向帅哥偷偷递了个很是幽怨的眼神,虽然就那么一瞬间,还是被帅哥给捕捉到了。就因为这个小眼神儿啊,咱们帅哥伤心了好几天。直到某天,羊乐筱在吃完饭后,照常故意走最绕远的那条路的时候,正好被蔚青衫给逮着了,俩人边走就边提起了这事儿。
“你上课为啥总望窗往外看?我都抓住你好几次了。”
“额……内个是因为吧……看书看时间长了,眼睛就累了,窗外有花有树的,养眼。”
“为啥就在我课上‘养眼’?别的课就不能‘养眼’了?”
“别的课我也‘养’了。”话说,刚才蔚青衫的话,有歧义啊。只能在他的课上“养眼”,可确实没错呢,别的老师,还真就没法“养眼。”
走到办公楼了,正好蔚青衫的办公室就在这儿的三楼,直接上去也能走到教室。
“老师,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儿就回教室了。”
“你现在不回?打算干什么?”
“额……我……想去书店转转。”
这么一说,蔚青衫当然就明白了。羊乐筱可不是那种会时刻关注有什么新题出来的人,有什么新的杂志,那才是她关心的,特别是《HIT轻音乐》。
但是,她眼睛一直离不开的那个小径,她却从来都没有去过,虽然就在校外,并不遥远。可上学的时候时间总是那么紧,就算是羊乐筱,也不可能有那个闲工夫去那儿,毕业以后,就再也没回学校,也不可能就为了在那个小径上再走一边,就回去一次,那个充满了惨痛回忆的学校,可是她再也不想踏入的地方。可是这样,又总觉得有些可惜。
所以呢,实际上,蔚青衫还是因为某只爱溜号的羊,分心了很多次的。
“反正,绝对不可以选我的课。”蔚青衫终于说了句话。
“就是我想选,也得选得上算啊,你上了一学期的课,可就出名了,在H大的‘帅哥总榜’上,你可一直都在榜首挂着呢,你的课,肯定是被秒杀无疑的,就我们宿舍那网速啊,想都别想!”
“什么‘榜’?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你去H大的BBS上就能看着了。”
“以后这种无聊的东西,就别看了。”
“所以说啊,咱俩这事儿,必须得保密,一旦被学校里那些狗仔、花痴给发现了,那我得被多少人唾弃、追杀啊!”
“说的那么邪乎,我是什么大明星啊?至于不?”
“在H大那种帅哥贫瘠的地方,绝对至于,你看那个‘帅哥总榜’上就能看出来,前五名质量还都挺高,后面的那些个,绝对都是勉强拉出来凑数的。”
“那你自己就偷着乐去吧,怎么说你还占了个榜首的。”蔚青衫这是从来都不谦虚啊。
“嘿嘿。”羊乐筱倒也不客气。
“妈,你就不用去了。”
“阿姨,你就放心吧。”
“也是,小蔚你在我就放心了。”羊妈妈似乎是特别信任蔚青衫。
人对于自己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充满了期待和恐惧的,坐飞机也是,这也就是羊乐筱此时的心情。飞机起飞的时候,那只傻羊的手一直紧紧捏着身边的帅哥的胳膊。
“怎么样,想吐吗?”蔚青衫到挺关心第一次体验坐飞机的羊。
“没,感觉还挺好的。”
“看看外面吧,风景很不错哦。”
果然,从天空俯瞰大地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因为是晴天,没有一丝云雾遮挡,大地上的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坐火车要四十几个小时的路程,飞机只要八个小时就到了,会飞就是好啊。
羊乐筱回到寝室的时候,头还是很痛的,倒不是旅途多艰苦,而是眼前的军训,真是一想到就头疼。
好多女生,在见军训教官之前,总是像见新老师一样兴奋又紧张地期待着,可结果往往是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击。帅哥就甭想了,还是想想有多恐怖还比较现实一点。好在羊乐筱所在的分队的教官还算比较“和蔼”的,期待男教官也是有理由的,因为往往女教官要比男教官更吓人。即便如此,一天下来,还是感觉要散架了。晚上洗完澡也就十一、二点了,早上五点多就得爬起来训练,连饭都没得吃。羊乐筱都躺在床上了,还忍不住直皱眉。手机的震动打断了羊乐筱的“愁思。”
“咋样啊,还坚持得住不?”帅哥的声音依然是那么悦耳。
“快散架了……”
手机里传来蔚青衫咯咯的笑声:“过两天就习惯了。”
“我知道的是,要是每天晚上都这么搞体能训练,我连两天都坚持不了。”
“还没试呢,就打退堂鼓了?你知道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么?”
“天天做体能训练?”
“差不多吧,但是你们这点儿体能训练可远远不够。”
“我可不想练出一身肌肉!”
“坚持一下就过去了。但是,‘特殊时期’可千万别勉强。”
“啊?哦。”这个只要是个女生就都能懂。
H大的军训和其他大学的可是很不一样的,的确听起来好像是比其他学校军训的时间要短,可坚不坚持得下来还是个严重问题。一次羊乐筱刚睡着,就被警报给拉醒了,于是迅速从床上蹦下来,差点把脚给崴了,然后飞速穿衣服,接着就拿起要求带的东西,飞速奔向集合地点。幸好寝室在一楼,要不然,可真容易发生**。那次之后每天晚上睡觉都担心拉警报。有的同学啊,怕晚上突然拉警报,就穿着军训服睡觉,要知道,军训服可是风吹雨打太阳晒的,偶尔还得在泥里打滚;还有的人直接连床都不上了,直接在桌子上睡!要是桌子大点也行,就羊乐筱那个头的,在桌子上睡都得蜷成个圈,当然得说有那个功能。情人节那天晚上,本来想军训完毕之后跟蔚青衫见个面,如果不能见面的话,打个电话也行,结果,全员都被拉到田径场上搞体能,陪中队长那个中年老爷们儿过情人节……最痛苦的莫过于拉练,那可真是跟长征似的,还特地穿过了个沙滩,在沙滩上还爬了一段,搞得几乎连衣服都进了沙子,还经过了个村子,那可真是个村,道是土的那是必然的,很窄,有的地方还挺硌脚。有好些人,怕脚受不了,特地在出来之前在鞋里垫了卫生巾……早上三点多就出来了,到天基本黑了才回到学校。经过这么一顿神折腾,羊乐筱终于“阵亡”了。去了趟医院,拿了点药,才勉强支撑到了最后一天。最后一天实质类似于军训闭幕式,羊乐筱没参加,直接去医院挂点滴了。人家军训都中暑,羊乐筱可倒好,感冒了。
军训刚过去,算是刚过去吧,反正在羊乐筱打点滴这会儿,就把军训给打过去了。一身的疲劳和痛感都没有褪去,看着吊瓶里的泡泡,羊乐筱昏昏欲睡。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个人,羊乐筱连头都懒得扭一下,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吊瓶里的泡泡。估计伍尔夫的《墙上的斑点》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写出来的。突然一只手覆上了羊乐筱的额头,羊乐筱一下子就被吓精神了。
“没发烧啊。”手心的温度,很熟悉。
“感冒,没发烧。”咳了几天,羊乐筱的声都变了。
“怎么都不跟我说?”蔚青衫皱着眉。
“小病而已,也不严重。”是,不严重,咳了好几个晚上睡不着,现在喘口气都会胸痛。
“声都变成这样了还不严重?”蔚青衫又不是傻子,“再说,大病都是小病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