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芸告辞毗伽可汗后,皇子宇军拔营返回雁南关。安顿好三军后,姜月芸星夜兼程赶往长安。她预感到所有发生的事情一定跟蚩尤有关,她要找出蚩尤,她必须阻止他,为了那些已经因他逝去的生命和那些可能会因他而逝去的生命。
长安,城外破庙,丐帮总舵入口。姜月芸大声嚷嚷:“我有急事找你们帮主。”
乞丐们依然懒洋洋的睡着,并没有理会姜月芸,姜月芸有些着急,说:“你们没听见我说的话吗?我真有急事。”
上官钰在姜月芸身面猛地一拍她肩膀,说:“姐姐这么着急的想我,我好感动!”
上官钰的举动吓了姜月芸一大跳,但她并没生气,因为现在她满心思的想早点于皇子宇汇合。姜月芸说:“上官兄弟,可不可以帮我在长安所有丐帮据点的外墙上画上一颗心,这座庙子的墙上也要画。”
上官钰眨眨眼睛,不解的想了很久后,说:“小事一桩,姐姐先去休息。”
一路兼程,也没有休息下,是挺累的。于是姜月芸说:“好吧!你快去快回。”
上官钰说:“我办事,你就一百个放心。”说完一阵烟似的遛了出去。
几个时辰后,上官钰回来了。满头是汗,浑身都是墨水,抢了姜月芸的茶水就喝。姜月芸问他:“都办妥了吗?”
上官钰点点头说:“妥妥的,连我自己都欣赏我卓越的天分,姐姐要不要去看下。”
姜月芸跟着上官钰来到破庙前。破庙前的墙上画满规则不等,大小不等的圆圈。上官钰得意洋洋的说:“这是我为姐姐画了满天的繁星,全是我亲笔画的。而且我已经下令弟子将全长安城的破庙外墙都画成这样。不错吧,很漂亮是不是?”
姜月芸觉得一阵头晕,说:“我要的你画的可不是天上的星星,而是胸前的这颗心。而且不需要你画很多颗,一颗就够了。这是我皇子宇联络的暗号,你明白吗?”
上官钰迷茫的望着姜月芸。姜月芸接着解释:“是心心相印的心,是一颗真心的心,是一见倾心的心。当喜欢一个人时候,就会用心去爱他,我想画的就是这样一颗心。”
上官钰叹了口气,用很可怜的语气对我说:“姐姐这么着急,原来不是想我。是想你的男人了。我还是个小孩子,你喊我帮你画这些男女幽会的暗号,你都不害羞,但我很害羞。”
姜月芸的脸一阵通红,继而变成了愤怒,对上官钰说:“你一个小孩子乱想些什么,我急着找皇子宇,是因为我着急追查神秘人的事情。”
上官钰说:“可是现在已经画成这样,所有的墙都画满了,而且擦也擦不掉。”
姜月芸也叹了口气,心想这事就这样吧,希望聪明的皇子宇能够看懂这满墙的圆圆圈圈。
第二日,在吃完肥婶“美味”的早餐后,姜月芸对上官钰说:“我想潜入林尚书府去调查一些关于蚩尤的线索。你能帮忙吗?”
上官钰说:“为什么会想到去林尚书府了?”
姜月芸说:“你记得上次杨磊说他是在帮一个大官打理生意吗?你还得上次是我就是中了林尚书女儿林惠心的圈套吗?所有我怀疑这个大官和所有事情的幕后黑手有可能是林尚书。”
上官钰说:“这事可难办了,林尚书府可不比杨府。看守林尚书府的是数百禁卫军,没有狗洞。”
姜月芸说:“我必须进去探查,我的好弟弟,你肯定有办法的。”
上官钰想了想说:“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怕姐姐你不干。”
姜月芸说:“说来听听。”
上官钰说:“每天早上都会有人进尚书府收夜香,姐姐可以扮成收夜香的人混进去。”
姜月芸立马答应,说:“只要有办法进去就行,就这样决定了。不过夜香是什么?”
上官钰说:“姐姐已经决定,我马上去准备。等下你就知道什么是夜香了。”
过了几个时辰,上官钰推来一辆装满粪桶的车。一向很爱干净的姜月芸厌恶的站的远远的。
上官钰说:“姐姐别躲哪么远,这就是夜香。你要是到了尚书府也是这个样子就露馅了。你过来,站近点。”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姜月芸站了过去。心想不就是粪便嘛,有什么好怕的。上官钰说:“再近一点。”
姜月芸直接挨着粪车站着,说:“我想我没问题,接着来做什么?”
上官钰摇摇头,说:“这样还不行,还是会露馅。”上官钰揭开了一个粪桶,用勺子舀了一勺粪水端到姜月芸鼻子前,说:“姐姐,你先闻闻,熟悉下这股味道。”
臭气熏天,刺鼻的味道。姜月芸厌恶的用手捂住鼻子。上官钰突然将手中粪便泼在姜月芸的脸上。姜月芸大声尖叫。上官钰乘机用粘满粪便的手去摸姜月芸的脸,他带着粪便的手指划过姜月芸的舌尖。
一种难以名状的恶心涌上姜月芸的心头,她爬在地上呕吐着,和着胃酸,把几个月前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上官钰递给姜月芸一碗水说:“姐姐,漱漱口吧。我是帮你熟悉这种味道。你今晚可千万不要洗澡,要是你推着粪车进尚书府的时候,卫兵在你身上闻不到这股味道,他们会怀疑你的。私闯尚书府可是死罪。”
姜月芸想想上官钰的话,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她问:“明天你陪我去吗?”
上官钰摇摇头说:“当然不是,一个小女孩带着一个小孩收夜香,谁会信?不过姐姐放心,我已经帮姐姐找好了合适的人选,她是我帮第一高手,丐帮英雄的典范,智慧与力量的化生。”
上官钰接着说:“胖婶别藏了,你出来吧。自己给我芸儿姐姐介绍下。”
胖婶从一只大号的粪桶里钻了出来,说:“我厉害吧,我刚才在里面躲了这么久,你们一定都没发现。”
姜月芸很质疑的望着胖婶,难道这就是智慧与力量的化身。
胖婶说:“没错,我就是平时负责在帮里煮饭的胖婶。我没做厨子之前,其实是丐帮的副帮主,后来当腻了,才转学做菜。帮主,看来芸儿姑娘是怀疑我的能力,你带着芸儿姑娘退后,我表演下我的成名绝技劈云掌给芸儿姑娘见识下。”
上官钰领着姜月芸退后数十步。胖婶使出了一套凌厉的掌法,疾如狂风,快如闪电,密如暴雨,天崩地裂,粪土飞扬。
胖婶一套掌法打完,摆出了大鹏展翅的动作,被她掌力击飞的粪水纷纷落下。胖婶甩甩她被打湿的头发,说:“怎么样?相信了吧!长见识了吧!”
姜月芸和上官钰张大嘴巴,愣愣的望着她。缓了很久,上官钰指着满地的木头碎片说:“胖婶,你打坏了我找了很久的粪车。”
胖婶一直自我陶醉在她刚才的表演之中,上官钰一问,这才回过神来。她也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说:“不好意思,刚才太投入了,快吃晚饭了,我去做饭。”说完,一溜烟不见了踪影。上官钰对着胖婶的背影大声喊:“做饭前记得洗手。”
姜月芸暗自想,丐帮难道就没有正常一点的人吗?明天真和这个胖婶去闯尚书府吗?真不敢想象明天会是怎样的结果。
第二日,清晨,林尚书府门外。姜月芸经过一番伪装和胖婶推着粪车走向林尚书府的侧门。
虽然只是一个供下人出入的侧门,依然修的很气派,防守也非常严密。卫兵拦住姜月芸,将粪车仔细检查一通,没有发现异样,于是打开门放行。
看起来一切都还顺利,突然,卫兵首领大喊了一声:“站住。等等!”惊得姜月芸一身冷汗。
卫兵首领问:“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以前来收夜香的不是刘老头吗?刘老头在哪里?”
胖婶脸上堆满了笑容,拉起姜月芸向卫兵首领点头哈腰。说:“军爷,刘老头是俺男人,昨晚喝酒喝多了,摔折了腿,但又不敢耽搁尚书大人家的事,所以就让我们替他来了。”
卫兵首领打量着姜月芸,问:“这个丫头是谁?”
胖婶说:“这是俺闺女,我一个女人家怕忙不过来,叫她来帮忙。闺女,快给军爷问个好!”
卫兵首领大怒,大声喝道:“你们在说谎!”然后拔刀砍向姜月芸的脖子。
刀离姜月芸的脖子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刀带起寒风。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姜月芸心想,难道露馅吗?应该没有,没有破绽呀。我该怎么办?
最终姜月芸忍住了恐惧,站住原地纹丝不动。
冰凉的刀锋紧紧挨着姜月芸的脖子停了起来,姜月芸假装很害怕,放声哭了起来。胖婶跪在地上,拉着卫兵首领的腿,哭喊着说:“军爷,饶命呀。不要杀我的孙女,要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就杀我吧。”
卫兵首领把刀收起,说:“好了,放手。你们听好了,进去后老实干活,不要乱跑乱看乱问乱说话,违者格杀勿论。你们明白吗?”
胖婶说:“军爷,明白。就算我们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呀。”
进了尚书府,一个丫鬟迎了上来。她说:“你们新来的吧。你们懂不懂规矩,怎么来这么晚。你们跟着我走,我到哪里,你们到哪里,不能乱跑。我告诉你们进屋,你们才能进去取夜壶。明白吗?”
胖婶点头哈腰的说:“明白。尚书府的很多规矩我们不懂,还望多照顾照顾。不知道怎么称呼姐姐?”
小翠一脸不悦,说:“你这么老了,还叫我姐姐?我叫小翠,叫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