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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章坚守一生
书名：流觞往事 作者：花落无意 更新时间：2016-12-12 22:04 字数：2486
“小玉，你怎么可以这样，当小猫最好了，小老鼠还要躲躲藏藏的。”这下轮到小流觞不开心了，“算了算了，今天就换你先当小老鼠吧，万一你也跑了，就真的没人陪我玩了！”
说完，转过身子面对园子里唯一的一棵木槿，闭上眼睛，认真地开始数数：“1，2，3，4……20”一个找，一个躲，玩得好不热闹。
很快，躲在假山夹缝里的小玉被逮个正着，小人儿如愿以偿的再次成为小老鼠。三两下上了木槿树，独留下小玉在园子里来回寻找，转眼出了庭院找到前厅去了。
“呵呵，我就知道会这样，小玉总是找不到我！”在树上挥挥手送别小玉的身影，小人儿忍不住自夸起来，在树枝上轻轻欢呼。殊不知，新春抽芽的木槿树枝脆嫩，禁不住她身子的上下晃动。
只听“咔嚓”一声，树枝离开大树妈妈的身体，树上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开始往下掉。慌乱中，流觞只知双手抱头，认命地闭上双眼，心里道：“这下完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从树上掉下来，于是娴熟地等待落地的那一刻。等了好久好久，记忆中熟悉的疼痛没有传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好，这次我不会摔死了吧？”回想，父亲曾经说过人死掉是不会感到疼痛的。
“呵呵，觞觞，睁开眼睛，你还活着哟！”好听的调笑声传来，小流觞被小心地放在地上，仔细地端详这个娘亲口中的表妹，喜欢别人叫她“觞觞”的女孩。
“咦？你是谁呀？是你救了我吗？”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乌黑的双眸滴溜溜地转，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连串的问话，让俊逸的男孩红了脸。
一高一矮的两人相对而立，四目相望，彼此不言不语。庭院的正门外，寻找女儿的主人家夫妇和跟随在儿子身后的俊美夫妇隐身在阴暗处。望着这般场景，不约而同地离开。
“你是专门来救我的吗？”从小到大，除了自家表哥，小女娃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一个男孩子。
将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在眼里，轩辕昊发现女孩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玛瑙似的碧潭中映出了自己此刻的样子：撤去玉冠改用发带绑起乌黑的青丝，几缕披散在额前与肩头，平日白皙的皮肤居然有几分绯红。
父亲只有四妹一个女儿，又被大娘保护得很好；加上自己身份特殊，家中的婢女从不敢直视自己，所以轩辕昊很少，也可以说是是第一次和女孩子独处。而且，还是这么小的孩子。
不长的时间，女孩已经问了三个问题，即使在太傅面前滔滔不绝，到了这儿轩辕昊也不知所措。
“好吧，反正你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曲流觞虽然感到有些奇怪，还是继续自言自语。“就叫你哥哥吧！”
“哥哥，你好厉害哟。上次觞觞从树上掉下来，好痛好痛的。”曲流觞天真的笑容，可爱的脸庞，努力踮起脚尖想要和男孩平视。“要是觞觞以后再遇到危险，你还会来救我吗？”
“恩，会的。昊答应觞觞，一定会保护你的。”轩辕昊伸手抱起这个让他心疼的小人儿，步出庭院。
“昊一定会保护你的！”轩辕昊未曾想到的，原本只是宠溺的简单回答，此后自己居然坚守了一生。
在小流觞的指引下，十一岁的轩辕昊抱着六岁的她穿梭在曲府后院，兜兜转转了好久。会客厅里，两男两女各饮茗茶，共品精致小吃，小玉立在一旁等小姐现身。
“方才差点把我吓坏了，幸好你让昊去后院找觞觞！”美妇人一脸后怕的样子，抬头对着身侧的男子说话。
“昊儿在太极殿待得久了，才十二岁的孩子，成天像个大人似的。”周身威仪的男子眼中满是歉意，“除了到太学读书、跟吴青澜习武，不是指点老三功课，就是陪哲儿下棋，整天和兄弟混在一起。”
“呵呵，原来你也不是每天都忙于政事，对昊的生活习性掌握得也这么清楚！真不愧我万能的相公。”由于身份，两人人前不能以娘子、相公相称，私底下倒是叫得顺口自然。
看着爱人巧笑倩兮的模样，男人忍不住弯身亲吻她的眉眼。“水儿，今生有你相伴，足矣！”
“得了，得了！”边上曲家主母，见着两人的样子不禁捅捅身侧一脸向往的丈夫。如果说赵若水是水一般的女子，那赵若莲就像是火莲样的女汉子。总之，曲赵氏学不来姐姐的似水柔情。
“小姐，小姐！”百无聊赖，一直望着门口的小玉突然嚷嚷起来。四人转首望去：小流觞双手环着轩辕昊的脖颈，乖巧地呆在他怀里，淡定地接受诸人炽热的目光。反而，一向沉稳的轩辕昊忍不住红了两颊。故作从容的走到椅凳旁，小心地放下流觞，轩辕昊躬身行礼算是问候。
“大姨，大姨！你好久没来看觞觞了！”一落地，流觞就像是出笼的鸟儿扑向赵若水。“觞觞乖！”没有被大姨抱住，小流觞被边上一个陌生的男子抱住了。
“咦，叔叔你是谁呀？”今天真是奇怪，先是大哥哥救了自己，又被这么好看的叔叔抱住。“你不会是哥哥的父亲吧？”
“觞觞好厉害！是哥哥告诉你的吗？”狐疑地望了轩辕昊一眼，轩辕三眼里是‘你小子做得好’的意味。
“哥哥没有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我和爹爹很像，我就是爹爹的女儿。哥哥和您很像，那你一定就是哥哥的父亲。”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小流觞一副想当然的样子。
“还有哦，觞觞发现叔叔和哥哥衣服的样式和鞋子的款式是一样的。就像我和爹爹、娘亲一样！”六岁小童惊人的洞察力，让客人惊叹，却让主人家汗颜。
“那觞觞喜欢叔叔吗？”
“喜欢，不过觞觞更想让哥哥陪我玩！”就在那一瞬间，流觞又恢复了六岁小孩应有的模样，玩是最重要的。
“好，叔叔答应你，就让哥哥陪你玩。”别有深意的眼神扫向轩辕昊，轩辕三爽快地答应了流觞的请求。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曲家主人就陪着客人处理生意的接洽事宜，偶尔结伴外出游玩。一连三天，流觞一直缠着轩辕昊带她出去玩。两人的双亲除了用膳的时候出现，其余时间对两人不闻不问，俨然将流觞交给他应付。
陪比自己年幼的孩子打发时间，轩辕昊很有经验。但是，流觞是个例外：她脑子里的新奇想法是自己想不到的；她磨人的功夫是自己无法招架的；甚至他从来没有见识过闯了祸还能这么理所当然，让人直觉是自己错怪了她。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仲春之日，天气温暖。流觞和刘珏的先生探亲归来，无忧无虑玩耍的日子告一段落。恢复读书的第一日，流觞就以先生很凶害怕为由，让轩辕昊陪着去。
顾老先生文采出众，政见独到。年轻时在轩辕王朝内阁任学士，参与过典籍编制，直到前年才告老还乡。轩辕昊有几次随太傅到内阁参观的机会，与他也算有几面之缘。
“顾老，两年不见，你竟成了觞觞的老师！”示意他无须行礼，轩辕昊抢先开口问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