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昨晚的那一幕,让梁奇再次改了主意,决定竭尽一切可能赖在钟泠的租房内,为的是能每日都得见傅遂禹,哪怕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自个身上。
A市有家海鲜阁,里边的食材新鲜且价格不菲,两人选了一间隔间坐下。还未点菜,梁奇已是问道到:“要不把黄荀冰也叫来,一起吃呗!”
“别!你不是说你作东?想把他找来不会动了要他买单的心思吧?”
“嘿,我一番好意居然被你误会成这样!都还是良家人呢,你就已经为他的口袋精打细算了了?罢了,既然你不想让他来,那就不轻他了。”
“说正经的,把他找来有些话我们还怎么谈?”
梁奇明白刘落瑜很想知道黄荀冰在A市的过往,可每当问起,他总是不愿多说。
“最近和他处得怎样?总没有在为钟泠而有过争执吧?”
“他,如今倒是没惹过我生气,可是总感觉我们两人很疏远,很陌生,仅有一些客套的照面而已。不过我们两个自那晚争执后,就没再提过钟泠了,自然也不会为她而大吵。”
桌上已是上了一杯柠檬水,刘落瑜一边品着,一边苦恼地叙述着。
“你有想过如果不是黄荀冰的爸爸需要你父亲的相助,他又会如何待你?”
这个问题让落瑜很不开心,却也是回避不了:“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会比现在差吧?”
话语说得极不肯定,梁奇摇头到:“你是太不了解男人了吧?如果黄荀冰真是在乎你,那么他会用尽一切的方法让你感觉到,可他现在对你不冷不淡,可见你在他心底并没有多重要!”
“或许是我离开他身边太久了。”刘落瑜将她何黄荀冰的现状归因于长时间的物理距离相隔。
“不管怎么说,你现在必需让他知道他必需在乎你!”
“你说说,我可以怎么做。”这时的刘落瑜还是怀着一丝期待,期待她能给予自个想不到的建议,而梁奇早是将黄勋冰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抛掷了脑后。
“你可利用的东西可是太多了。譬如你干嘛不让他母亲规劝他疑心待你?譬如我听闻他的舅父开着一家图文印刷厂,只要你的父亲命下属多加查处几趟,看他还不跪地求饶。更甚于。”
梁奇意未尤尽,可话语已被刘落瑜声声打断到:“够了,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好主意,原来不过是这些伎俩?”
“这些伎俩怎么了?”原本自信满满地梁奇可被这一句打击的不轻。
“是,我明白,这些做法能将他一时绑在我身边,可我也懂一个道理,将手中的沙子握得太紧只会让它更快地掉落。”
刘落瑜一面说着,一面将五指并拢,做着抓握东西的举动。
“刘小姐的见识果然非一般,让我不得不佩服。”
“你不用如此赞誉我,只不过我和他自小一块长大,明白他最厌恶被人胁迫,我若真按你说得做,怕是会他他视我为仇敌。”
梁奇怔了一下,她何傅遂禹又何尝不是自幼一块长大,只是没想到竟是分到扬鞭的结果。
“略有耳闻你也用了不少方法希望那人回心转意,可是成功了吗?”
刘落瑜的这句话,似是为了证明她的观点并没有错。
“你是听黄荀冰说的?”可梁奇关系的乃是黄荀冰什么时候也这般八卦了,她分明记得只是和刘落瑜提及了没几句自个和傅遂禹间的事。
“你别介意啊,都是我逼他说的,我是因为好奇你有一个怎样的故事,他才不得已讲给我听的。”
梁奇长时没有回话,只是经她这么一体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难道真是自个挽回遂禹的方法错了?
“是我瞎出主意了,不过以刘小姐的聪慧,想必留住黄荀冰不过是小事一桩。”
刘落瑜苦闷的笑着,本以为今晚能有些收获,可得到的不过是一句祝愿。
螃蟹、黄鱼、蛏子等,这一顿晚饭,对于长在沿海城市的两人来说,可谓是再惬意不过。
结了帐,刚走出小隔间,正准备下楼梯的两人却是引起了刘落瑜的主意。
“梁奇,你说那是钟泠和黄荀冰吗?”
仔细确认了一番,梁奇虽希望是否定的答案,可也只能点头,那两人的身影太形似了。
“孤男寡女,不觉太可疑了?咱们追上去?”
“追上去又如何,他们能承认是恋人间共进晚餐吗?”
“也对,指不定借口恰遇就共坐一桌搪塞过去了。”
刘落瑜是越来越觉远去的两人亲密至极,觉自己真是太傻,之前竟还愿相信黄荀冰的每一言。
“真没想到你居然和高中同学谢韵诗认识。”
“也是有缘吧,大四上班学期去面试时,和她认识的,因为聊得投缘就成好朋友了。不过我今天在这儿遇到你,也觉很惊讶。”
今天是谢韵诗的生日,恰巧到A市办事,就顺道请了极为曾经的好友,一块庆贺下。
生日宴完毕,众人都纷纷陪着寿星前去近处的广场继续庆贺,而独有黄荀冰与钟泠都推脱了不再随去了。
有人起哄到:“是啊,别破坏了别人美妙的两人世界。”
钟泠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说明几句情况,却被黄荀冰拦住了,理由无非是多解释无益,反叫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只得作罢,反正和谢韵诗的这些好友平日交集也不多,在包间内小坐了一会儿,两人才最后除了海鲜阁,也难怪刘落瑜会误会。
“要不我送你回去?”
“算了,别让落瑜再生误会,再说,我有专车接送。”
钟泠的神色中尽是溢着幸福,可几步之远处早是有人连按着喇叭,却被路人不满地之责到:“有没有公德心?不知道市区内禁鸣喇叭!”
“不是说来参加你朋友的生日宴吗?怎么连他也出现了?”
“忘了他也是我校友?”
傅遂禹不满的瞟去了一眼,泠子只得嘟囔着嘴到:“你该不会真要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吧。”
“我有那么小气吗?坐稳了!”在并无多少车子的宽敞路上,傅遂禹一下子将车速从六十码加至了一百码。让泠子险些让额头和车子来个亲密接触。
“知不知道这已经属于超速!”可傅遂禹踩不理会,仍在一边偷笑着。
“别看了,人早走远了。”本不想追出来的刘落瑜,却最终没能忍住,在钟泠离开后,快步走到了海鲜阁的门口。
“不是说和梁奇一块儿看电影去了?怎么人在这儿?”
“你是怪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是吗?”
落瑜提高了声音,很是不满黄荀冰无一点惊讶、歉意的神情。
“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什么时候嫌弃你碍事了!”
“你还好意思理直气壮,说,刚才钟泠为什么会和你在一块。”
“你简直是莫名其妙!”面对刘落瑜的指责,黄荀冰拽着她到了服务台处,一脸阴色到:“你自个问,刚才是不是只有我和钟泠两人!”
服务员也被这突然的一幕弄得很是诧异,简单说明了几句黄荀冰确实是来参加生日宴的。
刘落瑜自知理亏,可仍是振振有词到:“既然仅是生日宴,那你干嘛要骗我晚上是陪公司领导见客户?”
“还不是你一天到晚缠着要我带你见朋友同事,我只能以这种方式避免你的无理要求。”
看着两人有越吵越凶的架势,服务员赶忙在一旁柔声劝道:“先生、小姐,不好意思,后边还有客人排队,能麻烦你们让个位置吗?”
黄荀冰觉察到公共场合争论确实有失风度,一脸愠色地离开了。
才几步路,黄荀冰便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梁奇,顿时来火,却也不好当场发作,只是留给了一个令其发颤的眼神。
并附上一句:“把你的傅遂禹看好就成,刚才可是他特来接走钟泠的。”
梁奇的心底隐隐作痛,可伫立在原地一分钟左右,她发觉刘落瑜比她的目光更加呆滞,轻轻触碰了下臂膀到:“你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在想些事。”
“喂,你该不会又和上回一样,向他致歉,服软吧?”
“不会,上回我只当他是克制不了烦躁的情绪才跟我动怒,可这次,我明白都是因为钟泠。”
沉默片刻,她又继续说到:“我想,或许你说得对,我是应该采取些措施,而不是坐以待毙,以为他一定是疏于我的。”
才不过半小时左右,刘落瑜的态度已经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让梁奇很是欣喜,连忙与一旁附议:“这就对了,必需让你明白离开你是万万不行的!”
梁奇与刘落瑜一面出了海鲜阁,一面继续交谈着。
“话说你想好如何跟你爸爸说这事了吗?”路上,梁奇很想先探得些情况。
“我现在根本就没想过让我父亲插手,免得到时收不了场。”
“啊?”梁奇有些失望,看来刘落瑜目前并未想过要下重手。
这一晚,落瑜和范若婷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让一直忙碌的范若婷,坐立不安,第二日便到了A市。
已是晚上七点,范若婷都已好言相劝了刘落瑜将近一个半小时,却仍不见黄荀冰回来。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有事耽搁了?”一面是为儿子晚归不满,一面也是担心他是否在工作上遇了些事。
“阿姨,打了也没用,他现在每天都是八九点回来,借口都是正忙着工作上的事,可我看分明是为了避着我。”
刘落瑜说完哽咽了起来,范若婷连连叹气,甚是头疼,一面却又极力劝着:“你也别误会了他,指不定真是有事缠身了。”
落瑜已是不愿多说,此时楼梯上想起了一阵脚步声,她猛地拉开了门,却见黄荀冰低头走着,权当是没看见。
可也纳闷了,她今天怎么没有一句不满的抱怨?
“黄荀冰,你就不知道早点回来?确实有事耽搁也不知道和落瑜通个电话?”
这大概是黄荀冰记忆里范若婷第一次直呼他全名。
“妈,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啊。”黄荀冰略有些尴尬,可那两人早是流露了对自己的不满之色。
“如果告诉你,怕是你今天就被公司突然派去出差了吧?”
连黄荀冰为逃避可能选择的借口刘落瑜都替他说了,黄荀冰只得暗暗为自个抹把汗,看来今晚是注定彻夜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