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母亲拉了自个坐在302,对他是一顿数落,纵使有再多不满,他也只得如小鸡啄米般不断的认错。
见刘落瑜的心底畅快了些,范若婷借口累了,回酒店休息。
刘落瑜并未邀范若婷住在自己的房子内,也是为了酒店少了她,也便于母子间说些不适合她在场的话,劝说的效果应是更加好才是。
范若婷说累了,便也只是让黄荀冰默默随在身后,可刚至小区楼下,却传入了一阵嬉戏欢笑地声音。
“喂,晚上买这么多当夜宵,不怕长个三四斤肉。”
晚上,钟泠约了傅遂禹出去散步,可杯具的是,他发觉自个是被用来当苦力使唤的。沉沉的两袋子,已是让他稍稍有些喘气。
“去!我怎么会对自己如此残忍,这些当然是用来喂食梁奇的,看她现在怎是一个清瘦了得,长个十斤肉估计也不会介意。”
“够狠,你对梁奇是有多大恨啊,要引诱她长肉,身材走样。”
两人还想接着打趣,可钟泠见范若婷与自个只隔了几步之远,总也不好当做完全不识。
出于客套地打了声招呼,便也各自回各自的去处了。
身后的黄荀冰却是恨得牙咬咬,溢在钟泠脸上的笑意,宛如一把刀一寸寸地插入心脏。
送母亲到了宾馆的房间,黄荀冰本想逃似的赶紧回去,虽然明知母亲将资格拽出来必是有目的。
“别急着走,我问你,钟泠和你一分,就立马和那人在一起了?”
范若婷明白那种甜蜜是仅有恋人间才有的。
“不算吧,两人顶多是普通的朋友。”
黄荀冰是极不愿承认傅遂禹已是博得了钟泠的倾心。
“好了,我也不想再纠结这问题了。”范若婷虽是如此说,可对泠子的印象是大打折扣,当初不是已经答应了儿子吗?怎就如此之快移向了他人?
“我就问你,她如今还住在兰亭雅苑吗?”
“是啊。”
范若婷挤按着太阳穴,心底觉得更加烦闷。
“妈,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哼,难怪落瑜会找我哭诉。你和她在同一小区,难免会经常遇到,女孩子心思敏感,她能没察觉你对泠子有意吗?”
“妈,我对泠子是什么感觉你也知道,如今我也听从你和爸的意思,尽心待落瑜,这都还不能叫你们满意吗?”
“这种话,你在我跟前说说也就算了,千万别再落瑜面前表露一丝不耐烦。你就当小时候那样宠着她,让着她,成吗?”
“妈,自从她回来,我哪儿待她不好了!”面对苦闷的范若婷,黄荀冰显得激动了。
“你给我好好坐着!我问你,近段时日,是不是和落瑜吵了不止一次?每次是不是都涉及了钟泠?”
“妈,她在你面前告状了?两个人相处,哪有没一丁点儿矛盾,她如果这么小气,日后又该怎么相处!”
黄荀冰发觉原来惹刘落瑜的后果还真是不妙,连着听了两场母亲的谆谆教诲。
“你还有理了?知不知道女孩子对喜欢的人本来就是小气。况且,她已经够大度了,在你面前受了那么大的气,没和她父母提过一个字。”
“指不定她早就和爸妈说起过了。”
“别一脸不耐烦的样,她要是真如你所说,你还有机会站在这儿听我教训?别这么不是好歹了。”
黄荀冰仍是一副不屑,未回一字。
“落瑜只是和我说了这事,这表明她还不想和你彻底撕破脸皮,你别以为她对你宽容是理所应当。”
而他已是微微斜靠在床边,计算着范若婷何时能结束这一顿训斥。
“钟泠那孩子确实也招我喜欢,可是你们并不该在一起。”
“妈,我记下了,以后绝对不惹落瑜气恼,成吗?”
“这态度还差不多。”
“妈,我真累了,先回去睡了。”说罢,飞似得出了宾馆的房间。
“你这孩子。”留下范若婷悠悠地怨了一句。
她本是打算着明日便回去,可此刻坐在床沿的她,越想越不安,最终决定暂留几日和钟泠好好谈谈。
“荀冰你劝说地怎么样了?”
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地黄坤还是忙里抽闲询问了范若婷一句。
“你瞎操心,儿子怎么会不听我的!”刚一说完,她已是急切地挂断了通话。
而一番哭诉后心情畅快不少的刘落瑜,却对对请来范若婷一事有些愧疚。
大冷的冬天,她在35幢楼下等了很久,远远看见尽是疲倦的黄荀冰回来,出于好意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你说我这幅样子,能是好的表现吗?”黄荀冰极其不满这种被人束缚的感觉,尤其是以他自己觉得莫名其妙地理由,顾离开宾馆没多久,他就将范若婷的嘱托抛于脑后,又再一次和刘落瑜杠上了。
“喂,我在这儿等了你很久,你就是这幅态度?”
“我看你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狼狈吧!”
黄荀冰只是不满地径直回了302。
“你等着,我绝对要你后悔不及!”
“闹够了没有,对我除了威胁,你还能有点其他吗?”
“你!”梁奇只出口了一个字,已是被关在门外。
而与黄荀冰和范若婷擦身而过的傅遂禹和钟泠,心底却也生了异样的感觉。
“你说,他妈怎么来了?”确认和他们已经隔得很远,傅遂禹低低地问了一声。
“是你多心了吧。做母亲的来看看儿子,这很奇怪吗?”
钟泠是极力让自己往这方面想,可过了没多时,范若婷的电话让她再次不安起来。
“泠子,明天有时间吗?陪阿姨说会儿话。”
“阿姨,不好意思,明天我恐怕不方便。”
钟泠一脸的为难色,极力避免和范若婷的相见,可她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何时有空,而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大意遗憾的话语,倒也挂了。
“喂,干嘛不去见黄荀冰的妈?指不定这次又送你一套高价服装呢?”
看着泠子终于舒一口气的样子,梁奇是不愿错过这机会打趣她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才不想再欠人情债了。”
钟泠的这话可谓是另有所指,梁奇一直是免费和她挤在一个屋子中,却从来未想过有所表示,她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还欠着钟泠,还能有要还清人情的理由继续留下。
“那你不正好借此机会将他妈送你衣物的价款一并还清?”
梁奇故作不知,只是顺势接着钟泠的话茬。
“算了,没有和你继续沟通的必要了。”
钟泠出了301,准备随处走走,可心底微有些窃喜的梁奇,未过多久,却被人围堵在了一墙角。
“干嘛走得这么急?不停下聊会儿?”
熟悉的声音从耳后响起,一转身,果然是黄荀冰,她心底一阵怨念:苍天啊,干嘛让我和他遇到。不过仍是强装镇定到:“跟你有什么好聊的,再见!”
刚一转身,一身棉袄的帽子已被他扯住,拉链瞬时揭开,身上只留了一件毛衣的梁奇瞬时觉得自己进入了冰窟一般。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要一把夺过,她已经被驾到了一个西北风呼呼而入的角落。
“喂,赶紧把棉袄还我!”
“我看上回吹海风你不够过瘾,那就再让你体会下西北风的滋味!”
看着梁奇不断摩挲身子取暖样,他尽是有种泄恨后的痛快感。
“你可够无聊的,这是你第二次守株待兔等我了吧。”
“我才没闲到和你玩躲猫猫的游戏,就准你晚上买些东西,不准我下楼觅食?”
梁奇白了一眼,只得说其他:“我说我最近够安分守己了吧,公司与兰亭雅苑,两点一线,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还敢说自己安分?我问你,刘落瑜将我母亲叫来,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当初傅遂禹的妈不就是你招来的吗?你是想再重演一遍是吗?”
“你凶什么兄凶,我能用的方法,刘落瑜为什么不能用?再说,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己想到的?退一步,就算是我出的主意,她不乐意又怎么会把你妈请来!”
“看来我对你是太宽容了,早知道那天我就该把你推入海里,而不是还有机会回来。”
“你凶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把气撒在刘落瑜身上啊!然后你告诉她,你根本一丁点儿都不喜欢她,一直以来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梁奇声嘶力竭大喊着,可黄荀冰是被激怒地更甚了,一巴掌挥去,梁奇的脸应划过了墙角,有了几道血口子。
“你就是个不折不扣地疯子。”见黄荀冰已是有拳打脚踢的架势,梁奇只得想了法子抽身。
“落瑜,你怎么来了?”逼真的表情,让他信以为真,可刚一转身,梁奇已经飞快地奔离。
“我居然会被这种小伎俩给耍了,可恨!”黄荀冰没在追,而是挥拳向了坚硬地墙壁。
回到301,梁奇惊魂未定,钟泠见到那惊恐的眼神,忍不住关心了一句:“你的脸怎么花了?”
“没什么,刚刚下楼被野猫抓的!”
“这野猫够凶的,将你的棉袄都抢了去。”
只剩了毛衣御寒的梁奇,又愤恨到:“是啊,都成精了,还是只公的!”
“不会吧,你连它是公是母都看清了?完全不像是落荒而逃嘛?”
“很好笑吗?我都晦气死了!”
忍不住轻笑了几声,钟泠径直入了洗手间,取出了放在抽屉的小药箱,又备了些温水,让梁奇也不免有些触动。
“来,我帮你清洗下呗!”
梁奇有些触动,可下一秒就后悔了:“疼,你再温柔点!”
“自己动手!”钟泠将棉花棒和碘酒交给了梁奇,而自己则再次捧起放在沙发上的书。
因轻微的破相,梁奇选择了告一天假。
一天八小时的工作,对年初忙碌的钟泠而言,过去地倒也快。
可刚下楼,却见范若婷正坐在一楼的等候室内。
钟泠稍稍侧身,想疾步离开,可范若婷早觉察到了她,声音追来:“泠子,不认识我了?”
“阿姨,你在这儿啊,我刚刚没发现。”
这话说得极为心虚,电梯正对着休息室的玻璃门,根本不可能没看到。
“不打紧。”
“阿姨,你是找黄副经理吗?”终于憋出了一句问话。
“他不在这儿上班,怎么可能是找他呢?我就是寻你而来。”
“可是我今天不太方便。”钟泠已然有了一副不情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