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再次响了,贝若初实在是不想动弹,kim自觉地过去,打开门……凌冉和欧阳哲手挽手走了进来,看见达奚辰泽时他们的脸上不但没有吃惊反而透漏出一种释然的味道,让贝若初很是不爽。她把刚刚整理好的东西规规矩矩的放回卧室,回到客厅,撇都没撇他们兀自倒了杯果汁喝起来,一手扶着还在酸痛的腰一手端着杯子站在窗前,仿佛屋子里的五个大活人不存在一样。
凌冉和欧阳哲看看远处的贝若初,又看看眼前的两父子,在互相对视一眼,这状况貌似就明了。
“你俩不好好在公司呆着,跑这儿来干嘛?”达奚辰泽冷着脸问。
“你亲哥刚才打电话找我打听Coral的下落,我想你已经找到他了吧。”欧阳哲悠悠的说。
“何以见得?”达奚辰泽的眼神飘向远处的那一抹身影。
找不到他你又怎么会如此淡定的在这里出现。
“过两天他师你妹的婚礼不知道他会不会去。”欧阳哲说。
“会,没有她就不会有这场婚礼!”达奚辰泽嘴角闪过一抹邪恶的笑,至于达奚泽伊,他会在这两天跟他讲清楚的。
“欧阳叔叔,伯伯再给你打电话,就告诉他一直没联系上,找不到就是了。”贝亦寒说出这句话,在座的几个大人不约而同的把头转向他。
“看我干吗?难道你要暴露我爹地的身份?让他难做?”贝亦寒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气温骤然下降。
贝若初虽看起来没有理会他们的聊天,但内容她一句都没有放过,她该去找雅熙讲清楚这些事的,哎!弄得自己好像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人一样,难过。她不禁摇摇头转身上楼,卧室里桌子上的电脑某个图标又闪了,若初放下杯子,打开,是师父,一点小小的激动兴奋之情悄悄溢出来,要知道那个时候要不是遇见师父自己还不知道这会子在干嘛呢,师父已经很久没和自己联系了,她迫不及待的读起邮件,内容却不是让她开心,师父要来参加师你妹的婚礼……哎!这可怎么好,以达奚辰泽的脾气,这婚礼会肯定变成一团糟的,师父他老人家咋这么爱凑热闹呢!
“我想你该找达奚泽伊谈谈,要杯咖啡坐下好好谈谈,嗯,亲爱的?”凌冉倚在门边笑着对若初说。
“呵呵,小冉,事情没你想得这么简单,想看看这几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吗?”贝若初把鲜红的结婚证在凌冉面前来回晃,凌冉一副不足为奇的样子让贝若初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一样,她仰面躺在自己的大床上。
“为什么我会有种窒息的感觉。”
“是该打开窗子透透气了。”凌冉随手带上门坐到床上若初身边,“亲爱的,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一直忙于工作都没好好陪你,能过去这几天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好好的补偿作为闺蜜的失职。”
“小冉,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像个木偶被你们拿过来丢过去,完全没了意识。”若初累了。
“其实国内要求企业兼并以实现某个特有项目的精锐程度,鼎锐帝国,达奚集团等一些新兴企业的竞争早在几年前都已经在计划内的,最主要的是你走后迅速起来的艾氏。只是你的出现打破了原有的计划而已。如果不是你的突然出现,达奚辰泽与曼文结婚,那么艾氏集团将永远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到时候政府会自动把艾英久的企业拉下,只剩下鼎锐和达奚集团,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了对不对?你可以早告诉我这些,我可以离开的。”贝若初看向凌冉。
“对,没错,但是达奚辰泽对你的爱已经足够让他放弃一切,他不惜改变筹备多年的计划来留下你,这些也足以说服我去帮他,你懂吗?不要再固执了,好不好?你的儿子遗传了达奚辰泽的全部,甚至更加的青出于蓝胜于蓝,如此优秀的孩子和老公,你忍心拱手让给别人?傻瓜,重新试着接受吧。”凌冉轻言细语的说着,像是在讲故事。
“雅熙,怎么办?”若初听进了凌冉所有的话,她侧身微笑着看向她最好的朋友。
“告诉他,我相信他会接受的,这些年大家都在成熟,不是吗?”凌冉说。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看似让人喘不过气,其实是缺少一个懂你的人来听你诉说亦或者来开导开导你罢了,当我们难过,压抑到窒息,走不出自己内心的时候,有个爱你的死党闺密当真是件不错的事。
达奚泽伊找过达奚辰泽,达奚辰泽也帮他喊来了曼文,但仍旧没有问出Coral的任何有用信息,曼文只说这次的婚礼她的师傅会来,至于Coral,不太确定。
天高气爽,贝若初和达奚泽伊肩并肩走在校园里,学弟学妹们无不投来羡慕敬仰的目光,这是学院里的传奇人物。
两个人就那样静静的坐在操场的台阶上,操场中间是足球场,踢球的学弟们洋溢着青春的模样,甚是和谐。
“这么好……”雅熙温柔的歪头看向若初,她还是那么的可爱,只是……眉眼间透露的信息却在悄悄的告诉他,她有心事,于是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嗯?”贝若初转头看雅熙。“什么好?”
“我说……这么好的天气,晒晒太阳挺不错的啊。”雅熙的微笑里带着些说不出的苦涩,逗逗她怎么会这么好约他出来。
“是啊,难得这么好的天气。那个……雅熙,我……”
“嘘!别说话。”达奚泽伊轻轻把手放到若初嘴边,他已经想到她要说什么,他害怕听到那些,他不想听。
“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达奚泽伊轻轻地把头放在若初肩上,若初伸出手臂揽住他,他眼角瞥向操场外停车场的一角,嘴边噙着一抹少有的阴邪,仍旧温柔的继续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多年前,在一座充满阳光的城市里生活着一户很幸福的人家,有爷爷有伯伯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家有自己的生意,过着舒心的小日子,很是温馨。
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家和万事兴。有一天,他们家的爷爷去世了,上演了戏剧化的一幕——财产争夺大战,于是他们家乱了!爸爸妈妈为了保护自己家的孩子,忍痛把患病的孩子送到亲戚家抚养,虽然很是不舍但为了孩子的安全与健康,他们忍了。于是这个患病的孩子重新有了一份来自父母亲的爱与健康,只是苦了另一个健康的孩子,他从小就再也不能过着同龄人该有的生活,再没有了孩子该有的天真无邪。”
听到这里的若初总算明白了泽伊要说些什么。
“他们的父母努力维系着自家的生意,为了躲避仇家,他父母不得不把小小的他送到国外。而这本该庆幸自己留在了亲生父母身边的孩子在国外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承受着正常孩子所理解不了的苦,所幸他很坚强,他活得很好,甚至比他那幸福长大的哥哥精彩百倍。后来长大了,他回来了,十年未见面的哥俩坐一起,已然不再是同一层次上的两个人,他们之间变得很陌生,再也没有了小时候一起吃饭一起抢零食一起谈天说地的时的样子。弟弟看起来给人一种霸道放荡不羁桀骜不驯阴狠毒辣的味道,但他骨子里缺乏的安全感确是没有人可以理解的……”
“你故事里的哥俩就是你和小辰对不对?”若初问。
“对,我在姑妈家长大,得到的是一个完整家庭给与的爱,我很幸福。但泽是不一样的,他一个孩子独在异乡虽有人照顾,终究是和家不一样的,我也是后来听说他在街头差点被混混们打死,但他从未对家里说过什么,在他眼里这世界几乎是黑暗的,是不可信的……”泽伊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停车场的方向。
“这就是你当初说泽和你们不一样的原因?”若初的眼角有些湿润。
泽伊依旧没有转移看向停车场的那辆夺目的红色小跑的眼神,车子的主人愤怒的把拳头握的咯吱作响。
“是啊。”泽伊坐直身子,看向若初,“我以为我可以得到你的爱,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多幼稚,我知道我输了,输的很彻底。”
“雅熙,对不起,谢谢你告诉我小辰的过去。”若初感动内疚的抱住泽伊。
“傻瓜,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只要你开心只要你幸福,我就足矣。”泽伊苦涩的强忍着心痛依旧安慰着怀里的女人。“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请求?”
贝若初站好边抽泣边点头,达奚泽伊趁机吻了过去,贝若初心一颤,抬头看向面前强颜欢笑着的泽伊。
泽伊温柔的帮若初擦掉脸颊还未被风吹干的眼泪,“他来了,你们都是我爱的人,一定要幸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雅熙学长的肩膀都会给你靠。”
“嗯嗯。”若初的眼泪狂飙,看向醋味十足的走过来的达奚辰泽,迎了过去,躲在了他怀里,让达奚辰泽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达奚辰泽有些心疼的问。
“没有,只是想你了。”贝若初抬头泪眼汪汪的说。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么,嗯?不哭了哈,看你这样哪像个妈妈啊。”达奚辰泽心疼的哄着。
达奚泽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看似潇洒的走过来,逆光状况下看过去少不了些孤独的色彩。
“好好处理你和曼文的事,要给若初幸福,否则我还是会义无返顾的抢回她。”泽伊强忍着心里的悲痛认真的告诉达奚辰泽。
“我会的。”辰泽用胳膊揽着若初极为严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