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浅夏看到齐尚这个模样也不逼他,只不过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伸手将车座下的东西拿了出来,让他来不及反应。等齐尚意识到城池失手的时候,北浅夏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齐尚藏的是他的手机,此刻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大字《奇峰总裁移情破鞋摄影师》。
“这是谁给你的!”将手机换到齐尚的手里,北浅夏面无表情的问道。
“我一个在报社的朋友,不过师父你放心,他是和我有交情才发给我的,这个新闻已经被岑峪买断了,你放心好了。”
北浅夏只是看着窗外,“送我回家。”
岑峪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打开房门屋里漆黑一片。齐尚在把北浅夏送回家的时候就给他打过电话了,但是他因为那篇文章作者的事情稍稍耽误了一会儿,他急忙打开灯,客厅里空荡荡的不见北浅夏的人影,连忙一路开灯,直到在书房里找到了蜷缩在墙角的北浅夏和一把被摔在地上摔得破烂的木吉他。
那把吉他岑峪认识,那是他在北浅夏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爱不释手。也正是因为这把吉他,让北浅夏认识了梁越,有了以后的结局。如今它破破烂烂的躺在书房的地上,仿佛如同北浅夏好不容易修复好的心一样,又一次的破碎了。
岑峪小心翼翼的走近北浅夏,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北北,我回来了。别怕,我在这儿。”
听见岑峪的声音,北浅夏抬起头,对着他微微一笑,“阿峪,十八岁的北浅夏今天终于被我彻底的遗弃了。”说的那样的风轻云淡,好像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没关系,只要二十四岁的北北在我身边就好。”吻了一下北浅夏的额头,岑峪的那句话说给他的北北,也是说给他自己。
Blues酒吧里,梁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失踪了好久的陈蕊。
“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陈蕊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酒红色的指甲油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衬得陈蕊有种别样的妖娆。
“对于你这种女人,我对你无话可说,如果让我找到证据,我一定会送你进监狱!”梁越看着眼前的女人,使劲儿的握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杯子里只是装着冰水,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他已经很久没有沾酒了。
“送我进监狱?”陈蕊轻笑着,好像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梁越,有时候我真想掏出你的心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已经29岁了,我和你在一起六年了,女人的一生能有几个六年。我为了你,放弃了在家里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千金,求我爸让我学医,上军校。为了你,我自愿参加了去利比里亚的医疗队,只是为了能够和你有更多的时间相处。我想不明白,她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的对她。原本我以为这么长时间,我能让你爱上我,可是,你的心却从来不在我身上,我就算用尽全力,耍尽手段的去跟北浅夏争,也是一败涂地,因为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我!”陈蕊说着,有些哽咽,拿起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有些酒液从她的嘴角溢出,但她却毫不理会。
梁越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他从来不知道陈蕊心中竟藏了这么多的怨言,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以为掩藏的很好的感情却早早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陈蕊,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为什么六年前要对北浅夏做那样的事情,你也是女生,你怎么可以让人随便夺走她的清白!”
“你只是知道,不也没有证据不是吗!梁越,你以为我今天约你来是来跟你叙旧的?那你就想错了,我只是来帮你得到北浅夏,你愿意跟我合作吗?”陈蕊放下已经喝光的酒杯,伸出手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欣赏着自己酒红色的指甲。
梁越有些愣住了,半天没出声儿。
“怎么,你不是非她不可嘛。现在怎么没声儿了?”看见梁越半天没说话,陈蕊有些好笑的说着。
“我是非她不可,但是我也知道宴无好宴,你不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放手,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梁越喝了口水,拿着杯子的手不由的用力。
“你也真是不糊涂呀,你只要答应了那么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会帮你得到北浅夏,但是你不要再搀和我的事情。我就算最后进了监狱,也不会是你把我送进去的。怎么样,答应吗!”陈蕊向前倾着身子,靠近梁越。梁越向后躲闪着,有些迟疑。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面对陈蕊的条件,梁越原本坚定的心动摇了,他对于北浅夏的渴望这六年来只是随着时间不断的增加着。
“梁越,不要装的你跟个好人似的,明明心里已经开始动摇就不要装什么圣人了。”对于梁越的迟疑,陈蕊一脸的不屑,此刻她的脸上竟然找不到一次刚刚与梁越抱怨时的哀怨。
“你,你给我些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梁越已经做出了一个选择。
“好,这是我的新手机号,不要告诉别人,如果我被警察逮捕了,那么你的北浅夏会遭受比六年前更刺激的待遇。”拿过梁越的手机存入了自己的手机号,陈蕊阴笑着离开了酒吧。
梁越看着手机里新存入的号码,紧紧握着手中的杯子,久久的没有离去……
梁越看着手机里的号码,又拿起手里的杯子却发现早已空空如也,他好笑的摇了摇头对着吧台里的酒保晃了晃杯子示意。
“先生,再跟您来杯冰水?”
“不,来杯威士忌加冰。”酒保点了点头,很快将威士忌摆在了梁越的面前。梁越冲着酒保点了点头,表示谢意,然后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六年了,他已经六年没有碰酒了。自从六年前因为醉酒和陈蕊发生了关系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任何的酒精,但是今天,他真的需要将自己的意识麻醉一下,让自己不那么清醒,让自己可以做出自私的决定。想自己这猛虎团的团长,带过多少难带的兵,可是偏偏在北浅夏的面前次次滑铁卢。他叹了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示意酒保再来一杯,端着新倒好的威士忌刚想送入口中,却突然的顿住了。这天晚上的BLUES并没有放那些嘈杂的电子音乐,而是请了驻场歌手安安静静的谈着吉他唱着那首他就算做梦也不会忘记的歌曲——《外婆的澎湖湾》而梁越眼前也模模糊糊的出现了那时候他与北浅夏在利比里亚的点点滴滴。
第一次见到北浅夏是在一个雨天,那时候梁越刚刚执行完巡逻任务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开着车向着常去的那家孤儿院奔去。雨水敲打着玻璃,但这丝毫不影响梁越此刻的心情,他想尽快的见到孩子们,把家人刚刚从国内邮寄来的大白兔奶糖分给这些因为内战而失去父母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