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薛婉婉怀了岑峪的孩子并且已经生产,但是岑峪却一直没有公开表态会怎么对待这对母子。而如今,上演了这么一出社会上顿时骂声四起。
有骂北浅夏是小三的,有骂岑峪薄情的,但是所有人都同情那个‘可怜’的母子,有说她遇人不淑的等等,一时间薛婉婉成为了最可怜的女人。
她的代言增加的两倍,电视剧电影的邀约也是不断,仿佛这件事情丝毫没有给她的事业或者人生造成任何的影响,甚至还更上一层。
而此时整件事情的主角,却在奇峰的总裁办公室里,把这份杂志直直的甩在岑峪的办公桌上,艳丽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有些变形。
“岑峪,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和北浅夏在一起!”
岑峪不卓痕迹的捂了捂鼻子,这些天闻惯了他的北北身上的淡淡的樱花味儿,此时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难闻的有些刺鼻。
“不用解释,就是你看的这样。”
“你说好了要和我结婚的,我都给你生了宝宝。北浅夏她算个什么东西,她什么都没做她凭什么得到你!”
有些时候,风度是做给外人看的,而在薛婉婉的眼里早就把岑峪视为了自己的内人,所以她肆无忌惮的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指着岑峪的鼻子撒泼耍浑,却口不择言触了这‘内人’的逆鳞。
听见她骂北浅夏的那些话,岑峪挑眉,用两根手指趁她没注意使劲儿向后一扳,竟生生的给她扳错了位。
薛婉婉捂着自己已经变了型的手指撕心裂肺哭了起来,而这哭声没能让眼前的男人动哪怕一丝的恻隐之心却把门外的李胜招了进来。
“总裁,她再过分也不至于动手呀。”
李胜跟在岑峪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跟一个女人动怒,可是老板的心思谁又能猜的着,于是他只能默默的走到薛婉婉的身边帮她把那错了位的手指又扳了回去,可是这样整个手指也是肿了不少。
“你如果再给我说她一个字,你说一次我掰一次,别跟我来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我压根就不懂怜香惜玉!”
擦了擦刚刚碰过薛婉婉的那只手,岑峪有些厌恶的将帕子丢在了一边,仿佛她有什么传染病一般。
薛婉婉捂着红肿的手指,两眼含泪,却只能生生忍着不让它流下来。
“那我们的婚礼怎么办,我们的宝宝怎么办?”
“你确定孩子是我的吗?”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让薛婉婉瞬间愣在了那里,而岑峪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将那份早就待在办公室里的DNA亲子鉴定摆在了桌上。
“你,你……”
薛婉婉看着这份薄薄的文件竟然惊讶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自以为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想到头来又被岑峪摆了一道。
“他到底是谁的孩子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给你两天的时间自己出来澄清那些对北北不利的传闻,两天之后我还能看到他们说我的北北什么,那么我就会让你一无所有。”
岑峪笑着看着此刻拿着亲子鉴定书已经乱了阵脚的薛婉婉,“以前不管你是因为看在你父亲的份上,而如今我不会再顾忌谁,刚刚的话,我说到做到!”
明明他是在笑,明明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可是看着岑峪的笑容薛婉婉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薛婉婉狼狈的从总裁办公室走出去,她低估了岑峪对北浅夏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但是眼见就要到手的男人如今飞走了,这让她很是恼火,于是她走出奇峰的大楼给《新时代娱乐》的记者打电话。
“喂,你好,我刚刚看见那个和奇峰总裁传绯闻的摄影师进了蝶泉山庄,六号楼。嗯,我确定,好的,好的,不用谢。”
笑着挂上电话,薛婉婉拿出镜子开始给自己补上因为刚刚的种种而有些掉了的妆容。
有种女人,是自己的得不到的,就绝对不会让情敌好过。她刚刚是把岑峪公寓的地址告诉了狗仔,她知道北浅夏不喜欢狗仔打扰,却故意如此只是想让岑峪知道她并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女人,甚至愈挫愈勇。
“你想说什么?”
李胜自从薛婉婉出去之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岑峪的身边,像一尊雕像一般,只是这么直直的盯着岑峪,最后岑峪终于忍无可忍的问了一句。
“总裁,今天的事情你就不怕薛婉婉记仇变相的去报复北小姐吗?”
跟在岑峪身边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岑峪最在乎的是谁,而如今这么跟薛婉婉摊牌却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放心,被蛇咬过,就会留着心眼儿。”
李胜看着自家总裁也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对了总裁,北小姐已经在华诚区的别墅里安顿好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好。”
华诚别墅区,北浅夏站在落地窗前端着一杯咖啡看着窗外的天空。在国外的这段时间里,她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岑峪,而如今跟着自己的感觉,放肆的跟他牵着手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舒畅和美好。
“叮咚。”
门铃响了,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跑去玄关那里开门,却看见一开门岑峪满脸的笑容。
“自己有钥匙怎么还摁门铃呀!”
虽然嘴上嗔怪着,但是却依旧体贴的帮岑峪把拖鞋递过去,像极了新婚不久的小妻子。
“因为我想在回家的第一时间看见你。”
穿好拖鞋,岑峪揽过北浅夏的肩膀,甚是温柔的看着她。之所以从那栋公寓搬走是因为那里有太多他们争吵的回忆,太过压抑。而如今在这里,他想让他们重新开始,好好的走下去。
北浅夏任他揽着,从意大利回来,他们的感情就有了细微的变化。如果说以前是岑峪一个人在经营这段感情,那么如今有了她的参与,应该会有很大的不同吧。
“晚上想吃什么?”
循着饭菜的香味来到餐厅,岑峪如今着实被他北北的手艺吓了一跳。
一直以来,他总以为这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不会洗衣服不会做饭,什么都需要他来帮她打理好,可是如今的她,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餐厅温和的灯光下,几道简单的家常菜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有西湖醋鱼,龙井虾仁,清炒油麦菜,宫保鸡丁还有一大碗的紫菜鸡蛋汤。而盛的冒尖的米饭,和摆放整齐的两套餐具,让他真正感到了家的味道。
而岑峪抱过北浅夏,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轻轻的一个吻,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北浅夏就这样任他吻着,嘴角却噙着淡淡的笑。
原来,有时候幸福离我们这么近……
“北浅夏回来了!”
这是陈蕊在给梁越送饭的时候跟他说的,这几个月来,她几乎天天的给他送饭,风雨无阻。
一开始,虽然梁越跟她说过不让她再来送饭了,可是她却从未听过,于是渐渐的便也随她去了。
梁越听了只是点了点头,便没再有什么动作,陈蕊实在担心便从桌下踢了正专心致志挑肉吃的林平,给他使了个眼色。
吃人家的最短,林平是最有体会,这几个月陈蕊给梁越送饭的时候也没拉下自己,顿顿好吃的,有了吃的,让林平对她改观很多。
擦了擦油亮亮的嘴,林平戳了戳拿着筷子发呆的梁越。
“想什么呢?”
梁越摇了摇头,快速的往嘴里扒了几口饭,便放下碗筷出去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林平和一脸担心的陈蕊。
这个点儿,所有人都在吃饭,所以外面没什么人。梁越在外面逛了一大圈,最后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逛到了北浅夏曾经住过的宿舍门前,这个房间自那之后,一直空着没人住,梁越便也大大方方的拿出钥匙进去了。
这间屋子,由于好长时间没有人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这几个月,他除了北浅夏刚走的那几天有些失常以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用不停的训练来麻痹自己。
房间很空,除了床和桌椅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他却突然看见白色的床单上有着一抹红色。走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串血红的石榴石。
看着手中的这一串石榴石,梁越的心有一下子回到了在利比里亚的那些日子。那时的北浅夏用这一串石榴石做抵押借了他的伞,后来他把这手串还给她的时候,才知道这是岑峪用第一次打工挣的钱给她买的礼物。
此刻,看着手中晶莹剔透的珠子,脑海里想的不是北浅夏那有些清冷疏远的眼神,而是陈蕊那小心翼翼却又总是欲言又止的表情,梁越突然笑了起来。
原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爱上了陈蕊,爱上了这个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的女孩,爱上了这个原本高傲却为了自己肯放下身段的女人。
虽然她曾经因为嫉妒而去狠狠的伤害了年少无辜的北浅夏,可是在所有的人中,却惟独对得起梁越。她为了梁越放弃了自己原本千金小姐无忧无虑的生活,来到这里天天洗手作羹汤,只为了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看着手上这串鲜红的石榴石,梁越释然的笑了。
“在想她吗?”
陈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没人知道她已经来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她都看见了些什么,只是此刻她微微皱着眉,眼底有着淡淡的水光。
自从被薛婉婉威胁之后,她突然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混蛋。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却毁掉了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一切。她不敢向北浅夏去请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家大小姐,如今却害怕这个女孩的不原谅。
于是,她只能在北浅夏离开之后,小心翼翼的照顾着梁越,小心翼翼的端着自己的爱情。
曾经的她,爱的那么的浓烈,那么的招摇,而如今却爱的这么的卑微。她已经不奢望得到梁越的心,她只盼能在梁越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哪怕只有一瞬间她也很满足了。
梁越转过身,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轻轻的摇了摇头。陈蕊和他一样大,如今已经快三十岁了,他曾经荒废了她生命中美好的六年,而他不想她在这样陷入无尽的等待中了。
“我刚刚想的人,她已经站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