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端坐着一个女孩子。这应该就是刚才说话的“雪天”吧。在最角落里还有一个男孩。感觉似乎似曾相识呢……“谁来了?”雪天站起来,随之,那个男孩的头从角落里转过来。雅绪看清楚了他的所有面貌。
黄心哲。不出所料,他果然又来了。
“哦。真是巧啊。”说这句话的是黄心哲。雪天看着他们两个,将旁边的画具收拾起来了。
“原来你们认识啊。”雪天边收画具边说,“那么我们绘画社的所有社员都到齐了呢。”
“到齐?只有四个?”雅绪指着厕所方向洗描笔的晴天,“你们两个就是传说中的天才社团?”
“虽然我不喜欢这个雍容的称号,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呢。”雪天说话的声音有一种流畅的舒服感,就像唱歌一样。雅绪很喜欢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越雪天。我和晴天是双胞胎兄妹。”
“怪不得我说怎么长的那么像呢……”
一个宁静的午后。就这样过去了。天色渐晚,学校让同学们自己在校园里的食堂吃饭。绘画社却灯火通明着。听说晴天和雪天要给新社员开个短会。
“原来这个社团只有你们两个人啊……”黄心哲和雅绪纷纷大肆赞叹。“为什么不多收点人呢?难道没有人愿意加入吗?”
雪天用她明净的手指拿起了一张表格。在大家眼前晃一晃:“这是所有经过我们绘画社初级筛选的学生。可惜他们都没有经过我们的复选。我们这学期一共有全校四分之三的同学报选了绘画社,可是能通过初选的只有其中的百分之一。剩余的不是没有绘画功底就是还没有达到绘画社的标准。”
“是的。我们经过初选,复选,终选,到现在我们还没有选到合适的人选。学校每半个学期报一次社团,今年是第四次,可是依然没有一个学生让我们满意。”晴天用清澈见底的嗓音说着。他们两个双胞胎,给人一股无可抗拒的自然感。“初选过后的复选,我们调查了所有同学的绘画史。能经过初选的,都是绘画时间超过一年以上的人。我们通过各路小道消息,精确到百分之零点零一地调查了所有同学的记录,最终得出了进入终选的人。”
“啊?你们是怎么调查的!”雅绪激动地叫了起来。
“很容易的。这一点你并不需要知道。”雪天精致的笑容在脸上浮现。“继续讲终选吧。我们的终选每次只有一两个人进入。但是,始终没有我们心仪的人选。因为终选才是真正恐怖的一个过程。”
雪天说这些话的时候面部有一些狰狞。雅绪明白了雪天就像那《家有儿女》里面的小雪一样,真的是一个多变的女孩呢。不过外表的文静还是占了上风。
“我们核对了所有的美国FBI的调查手法,融入了CIA的间谍方法。通过了多种渠道多角度定位一个人他的性格行为心理是否被我们接受与容纳。”
这句惊愕的话。
黄心哲胆战心惊地问了一句:“那我们呢?”
“呵……”晴天冷笑了三声。“我那个表里不一的妹妹……”
“呵……”雪天瞪了晴天一眼,“你们当然也被我们这样调查啦!不然怎么可能会只剩下你们两个呢?”
“啊……”雅绪发出了三声干干的响声。“你们是怎么调查的?”
“黄雅绪,喜欢看小说。喜欢绘画。绘画的喜爱程度居然达到了一个星期花一包纸!其他神马的都不用了,就凭这一点给你通过!”
“黄心哲,你是我们搜集情报的最难对象。我们对你没有多大的了解。不过从一本绘画杂志上看到了你的作品。于是我们就立马收录了你进来我们的绘画社。”
这个全程。黄心哲手中冒的是冷汗。晴天的每一句话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有不一样的反应。尤其是黄心哲。这个身上都是谜题的人。
绘画社的生活很无聊。由于上课的原因,所以绘画社只有周末和没课的时候需要绘画。而这些天,微海初中的同学们都是一种很随意的态度性。由于管教有方,所以除了校门不能出,其他地方任意都可以去。
高雄初中的校区很大,功能很齐全。有事没事的可以去奶茶店喝一杯。雅绪想起了“盛夏的果实”,黄心哲则经常一个人背着画架到草地上去写生。日子过得很平静。不用上学的轻松愉悦度笼罩着这个初夏。时间也慢慢地推移着。然而,这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
大家在台湾都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以照应,所以生活得无拘无束。学校的老师每天都要去教学区不停地观摩展览之类的,忙的要死。那些学生就像是一群旅行社组织的来游山玩水的。不过这只是开始。两个多月的过程,现在过去了还没有一半的一半。
这个学校的樱花很美丽。经过夏天的洗礼慢慢地有了观光的游客。也是在这种时候,高雄初中才有了生气。有许多来这里野餐的都选择了高雄初中的后山。那里的樱花林,常年不衰。落英缤纷的美景使人深感轻松。就是这样,高雄初中才又在大陆有了名气。
樱花校园祭从很早以前就开始有了。这是一个大型的活动。在夏至那天全天举行的活动。6月22日,夏至日,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常识。也就是微海初中要离开的最后两天。樱花校园祭就是让所有的社团展示风采的时候。而这次祭典,还可以小捞一笔。
于是乎,大家已经把校园祭典的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了。那么,绘画社又将拿出什么东西参展呢?初夏的气息随着樱花的芬芳开始了。准确的说现在已经离开了初夏——芒种就要到来了。
今天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空气。松散的生活空间让每个人都开始了优雅化。于是,奶茶店的人就更多了。木瓜奶茶的销售量甚至超过了千元台币。可是那种来到台湾的兴奋感依然没有消失。
黄心哲经过这段日子似乎改变了性格。他从原来的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转变到了现在的沉默寡言。雅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没有人会知道。除了他自己。深沉而又宁静,或许黄心哲的心里已经布满了常人不能超过的经历。然而这一切,雅绪都还是蒙在鼓里的。她只是看着黄心哲每天上上下下地走在教学楼的楼梯里,手里老是捧着一个画板。或者出现在草坪篮球场之类的地方。有时还在棒球场出没。好像他的生活除了画画还是画画,一刻钟也不能停下来。
雅绪发现自己来到台湾之后的生活完全变了。
也许看着黄心哲也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吧。
可是黄心哲越看越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雅绪心里其实一直梦想着有一个哥哥。可是这终究只是一个幻想。因为她的母亲。那个常年在新西兰开奶产公司的事业型女强人,已经鉴定过了雅绪是绝对不会有一个哥哥的。她梦想中的哥哥和黄心哲一样,是一个生活在雾中间的男子。深藏不露的,却有很高超的技艺。黄心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有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画画究竟是什么水平。不过经过绘画社的几次作业,黄心哲,他的水平对于晴天和雪天两个双胞胎天才,还是远远不够的。
“雅绪!”从远处跑来的是雪天。“今天没课,我们去书城逛一逛吧!”
“书城?”雅绪坐在篮球架的后面歇息。“好像很好玩,不过我们学校不允许我们出校门额。”
“是么……没关系的。凭我们绘画社的名头,没有人会挡住我们的。不然我今天怎么可能会翘课出来呢!”雪天一副大小姐的样子,当她说出她翘课的话时,雅绪马上反问了一句。
“你不是说今天没课吗?”
“呵呵,只有晴天没课啦。”
晴天。雅绪多想有一个像晴天一样的哥哥啊。能照顾好自己,而且又有那么好的天赋……如果真的有,那雅绪也一定会像雪天一样对她哥哥百依百顺的。
“叫上心哲吧。”雪天对着刚到的晴天说。“三个人无聊。”
“恩。好吧。”
四个人向校门口走去。
“那个,书城在哪啊?”雅绪问了一句。
“哦。不远,骑车十分钟就到了。”晴天回答。
“自行车?我们没有啊。”
“没关系。”雪天走到车库,随便拖出了两辆。“这里有两辆没上锁的。大家都这样。喏,黄心哲载你,然后晴天载我。”
“好吧……”雅绪刚要回答。
“可是我不会骑自行车。”黄心哲说。而且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雅绪虽然对黄心哲是没有多少了解,可是不会骑自行车也太离谱了吧。
“那好吧,我刚才看了车库里已经没有剩余的车了。这样吧,我载雅绪,晴天载你。”雪天说。
就这样,他们浩浩荡荡地驶向了书城。
过了半个小时出来。雪天本来大包小包提着的书,晴天一把抬过去扔了一半。剩下的才带回去。雪天尽管不开心,可是依然服从命令。雅绪看了看黄心哲,仍然是面无表情。这变化也太快了吧,从踩到自己的随意道歉和那惹人生气的举动,无一符合现在黄心哲的特征。
或许在很久以后的现在,我才明白,原来你的心里有那么重的伤痕。这句迟来的话,我现在送给你。尽管你已经永远没机会听到了。
2016年夏黄雅绪于高雄雅绪突然说:“雪天,回去的路上我来载你吧。”
雪天同意了。
一路上都很顺利,雅绪也找回了当年骑车的感觉。脚下的踏板就像和她融为一体似的,随风自由翱翔。
“那个,前面一段路比较难骑,换我吧。”雪天说的话雅绪倒还挺听。
没骑多久,一辆粉红色的高级自行车就缓缓地出现在大街上。在这条街上显得十分格格不入。高级自行车的所有配置,虽然没有山地车的先进,却很华丽。
“切。”雪天气氛地无视她。
“怎么了。”雅绪问。
“校长他孙女。别理她。一副神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