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党张唯曾说,这其实是箫音最可悲的地方。箫音身边有美女无数,每天几乎都有不同的女子请他吃饭请他跳舞请他唱歌;他的生活似乎从来都是夜夜笙歌,随手打个电话,总会有女孩子推掉手头的所有事情,来排遣他的寂寞和无聊;可是,离开了这些欢爱场所,他又总是无所依托。
但是,箫音对每一个颇有些好感的女人都是一样,初时浓情蜜意,一个月两个月后,便忽然不再喜欢,心生倦怠,然后,再去找新的女人,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那么面对秦末呢?是她的神秘让他着迷,还是他真的喜欢这个女子?他说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于是,打电话给在财政局上班的萍萍,这是他两个月前认识的女人,成熟有魅力,有个有钱的老爸做靠山,经常去附近的夜店玩,在朋友的介绍下,俩人很快便认识了,当天晚上便去了宾馆。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像箫音一样游戏人生的人。
今晚,箫音和萍萍在经常去的夜店里喝了很多啤酒,然后又赌了好几把,虽然是迷迷糊糊的状态,竟然连赢三把,让萍萍高兴地吻了箫音好几口。
玩到凌晨两点,萍萍说,亲爱的,咱们去宾馆吧。
箫音还记得上次和萍萍的销魂之夜,可是,听萍萍这样说,箫音却忽然不想再去过这样的生活,他摇摇头,说,我要回家。
萍萍很生气的扔下他走了。
箫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迷迷糊糊的开着车,竟然来到了秦末的家门口。
抬头,秦末家的窗口,仍然亮着灯,或许,秦末还在写稿子吧。
正准备给秦末打电话,他忽然看见一辆银白色的丰田车停在了秦末家门口,从车里走出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夜色里,看不清他的脸,但看得出,这个男人似乎也喝多了;他伏在门口,狂按着秦末家的门铃,一会,秦末跑了出来,将醉酒的这个男人扶回了家。
箫音的心里,忽然涌起酸酸的醋意,原来,秦末有男人,怪不得,他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情感。
他呆呆的坐在车里,CD里传出阿杜沙哑而沧桑的声音:“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你越走越近有两个声音,我措手不及只得楞在那里,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给我离开的勇气,他一定很爱你,也把我比下去。”
箫音暗自嘲笑自己,连车里的音乐都在配合自己的心情。
正当清莲和罗旌在卧室里缠绵的时候,门轻轻的开了。
然后,慕容雪站在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似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赤身**的表演。
罗旌先停止了战斗,迅速的从青莲身上翻了下来,慌乱的扯过被子想盖住自己的身体;而清莲,早已经吓得浑身筛糠,躲在罗旌身后,也极力的想把自己的身体塞进被子里。
“雪,你,你不是回你妈家了吗?”罗旌颤抖着声音问。
“呵呵呵呵,不这样说,我又怎么能欣赏到这么好的戏呢?不去拍A片,真是可惜了你们俩啊。”慕容雪冷笑着,脸上云淡风轻,似乎被捉到的这两个人,不是自己的老公和保姆。
但是,清莲和罗旌都知道,越是这样的慕容雪,越可怕。
“怎么,还等着我给你们穿衣服吗?”声音不大,却透着凛冽的寒气。
罗旌和清莲才想起自己还是一丝不挂,于是,又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这该是罗旌和清莲一生中最尴尬的时候,如果地上有一条缝,无论缝隙中有什么,相信,罗旌和清莲都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再也不见慕容雪。
清莲穿好了衣服,怯怯的站在了床边。
慕容雪细细的看着她,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左边细细的眉毛和大大的眼睛,白里透红的皮肤,即使不施粉黛,也洋溢着青春的美丽和活力,发育良好的身体,正如刚刚熟透的桃子,浑身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也不怪乎罗旌会和她上炕了。
慕容雪慢慢的走到清莲跟前,轻轻的用左手托起了清莲的下巴,清莲吓得花容失色。她害怕慕容雪的手里忽然多出一瓶硫酸,狠狠的照着自己的脸泼下来;这样的事情,自己听了很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以后,自己还凭什么去找后半生的依靠?
忽然,慕容雪不露声色的扬起右手,“啪啪”扇了清莲两个耳光,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可怕的空气里如飓风一样,深深的植根在清莲的心里,以至于后来每次想起,她都不由自主的害怕;也脆生生的响在了罗旌的心里,让他好长一段时间,不敢摸慕容雪嫩白的手——慕容雪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清莲的脸,血顺着划痕流下来,清莲都没敢擦一下。
无论在气势上,还是道德上,清莲都不够理直气壮。
“雪,是,是她勾引我的,我一时糊涂,没受住诱惑,就,就……你原谅我吧……”面对慕容雪,罗旌扑通一声,跪在了慕容雪面前。
慕容雪没有什么反应,似乎这是经常的行为,清莲却看得呆了。她不是没有设想过被慕容雪捉奸在床的情景,只是在她的想象里,是罗旌护着自己,对慕容雪大吼:黄脸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要娶清莲。
但是,是谁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罗旌的表现,让清莲大跌眼镜。
终究是自己看错了人,居然还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原来,是自己把这个男人想的太好;其实,他不过像所有的男人一样,想要从老婆以外的女人那里偷点荤腥打打牙祭而已。
“小贱人,收拾你的东西滚蛋,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我会让你永远消失。”慕容雪的声音里带着杀气,这样的威胁,清莲绝对相信可以变成现实。
她曾听说,以前的罗旌,经常出入夜店,有时候也逢场作戏叫个小姐陪,有一次,玩的太过火,居然睡在了小姐家。慕容雪知道了这件事的第二天,罗旌去的夜店就被查封了,那个陪罗旌的小姐被打得鼻青脸肿,肋骨骨折,在医院躺了三个月。自此,再也没人敢给罗旌介绍其他的女人。
听到这样的话,清莲抬腿就跑,真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万一慕容雪后悔,后果很严重。
清莲什么东西都没拿,逃也似的离开了慕容雪的宅邸;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仓皇如丧家犬一样,从这座豪华的别墅离开。
即将要走出慕容雪家大门的时候,清莲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寄居了两年的别墅,暗暗的对自己说,我还会回来的,以女主人的身份,慕容雪,那时候,你一定会后悔今天如此轻易的让我离开。
只是,慕容雪真的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自己吗?清莲有点不敢相信;对一个小姐尚且会下手那么狠,对自己,她怎么会如此宽容?
近期,也许还是不要露面的好。
所以,清莲用自己随身携带的银行卡里的500元,在T市郊外一座不起眼的小村里,租了一间小小的房。
她不愿意回家,她还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搭上有钱人,成为城里人。怎么可以就这样再回到那个破败的落后的农村?像其他那些和她一样年龄的女子们一样,嫁给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此将自己拴在锅灶孩子和黄土地上,是清莲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要改变这样的命运,无论用怎样的手段,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罗旌还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她青春的身体,岂是那么容易占有的?
有时候,人的野心和贪念会断送美好的生命——如果清莲知道今天的这个决定,让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一定不会这么执著。
天气阴沉的很,冷冷的风吹着天边的阴霾,压抑的似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已经躲了一个多月了,从来没有人找过清莲的麻烦,她托市里一同做工的姐妹打听,也没有听说什么事情。清莲觉得,慕容雪是真的决定放过她了;所以,她就在这个冷冷的天气里,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东西。
转悠的有些忘了时间,可能是憋闷的太久了。等清莲从超市提着大包小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不时还有小小的雨点,从空中飘下来。
清莲看了看阴沉的天,感觉心里也阴沉的要命,隐隐有不安袭上了心头,她决定快快的回到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里去,只有在那里,她才能感觉到暂时的安全。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清莲的身边,顾不上多想,她快速的钻进了车里,有点累,清莲疲倦的闭上眼睛,所以没有注意,司机的眼角显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而身后,似乎紧紧跟着另一辆出租车。
等清莲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车子停在了一个黑漆漆的路边,难道到了?不过马上,她就否定了自己这样的想法,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砖厂,并不是自己要去的郊外小村。
她有点害怕,想问司机是不是走错了路,却发现,司机不见了;极度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但是她不敢下车,只是紧紧的把两包东西抱在胸前,好像只有这些没有生命的东西,此刻可以给她一点点温暖和安全。
“小妞,今晚上陪哥几个玩玩怎么样?”说话的同时,车门被拉开了,四个年轻人站在车门两侧,阴沉的夜里,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体臭和酒气,看到他们那肥胖的矮小的身躯,听见他们下流的浑浊的残酷的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那些声音,伴着淫荡的笑声,撕裂了夜的宁静,也撕裂了清莲的心。
她忘记了流泪,忘记了反抗,也忘记了喊叫,她机械的被拖到了一个窑洞里,看着自己的衣服被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身体被那几双肮脏的手摸来摸去,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沉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没有了疼痛,没有了羞耻,充斥心底的,只有,绝望。
这样的男人,就是给她全世界,她也不愿意多看一眼;而现在,自己竟然被这样的一群男人肆意蹂躏,任意糟践。
意识在这无边的绝望里慢慢沉沦,直至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