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风放任着秦幽坐在他的腿上,就着她手里的红酒喝了起来,这是建造在人造湖上的一栋海岛式别墅,上周收的工,耗资3个亿,准确点来说,他在这条人造湖上建造了一个国家,原本是五年前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话,一时兴起建造的,那时候只有一个女人留在了他的心里,可那个女人没有走进去,她逃开了,五年后,他遇见了白慕枫,他想把自己造了五年的房子送给她,或许这房子原本就是为她而建造的,即使那时他们还没有遇见,他想自己应该是疯了,在遇见她之后,他就变得不再正常。
可是如今,她即将成为名正言顺的简夫人,而他,在这栋为她而建的房子里拥着别的女人。
秦幽在他的唇上流连一番后,从他的腿上下来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她说:“你这里就像皇宫一样,明天早上我要去你的SPA中心感受一下你从泰请过来的团队,今天逛你这里,我脚都起水泡了。”
皇风点了一根烟,“你可以去我的中药园试试,那里有我的一个中药师,针灸不错。”
“哪个女人喜欢自己身上一股中药味啊,女人啊还是适合在香气弥漫的地方慢慢的享受治疗的过程,对了,皇少,你这里没有电视吗?我在你的客厅转了半天也没找到,我的服装品牌今天出广告,我想看看。”
皇风又露出那种像是面具一样的笑容,他在手机上按了几下,一阵轻微的机械转动的声响,天花板上缓缓下降一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像是电影幕布那样的就在离皇风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下,蓝光一闪,整个房间的光线暗到恰到好处,秦幽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一愣,声音清晰而有力的传了出来,“白小姐,您好,我知道之前您和皇氏集团的皇少走得很近,为什么又突然决定嫁给盛世集团的主席J呢?”
屏幕上的白慕枫自信而专注的盯着镜头,像是一个宣战似的挑衅,她说:“我要选择的不是一个趁火打劫的商人,而是一个给予我无限信任的丈夫。”
“哐嚓。”
皇风的手机留下一道破裂的口子,声音顿时没了,画面闪烁起来。
“为一个女人动这么大的火气,不像你。”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端着一盘意大利面走了进来,如果说这里是一座皇宫的话,那么这个女人无疑是这里的皇后。
皇风稍微平息了怒火,他把还未抽完的烟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问:“我不是让你回美国的吗?”
秦幽看这个在气势上就已经赢过她的女人,问皇风,“这个女人是谁?”
女人替皇风回道:“这栋房子的女主人。”
秦幽不服输的冷冷说道:“谁都想做这里女主人,可你是我见过最异想天开的。”
“小妹妹,我在你这个无知的年龄阶段时,皇风就已经跟我求婚了,我从不在乎他身边究竟换了多少女人,可是皇风。”她停了一下,自顾自的走向皇风,“你现在对女人的选择已经降到只要性别那一栏填的是女的就能往家带的地步了吗?”
秦幽指着她就开始吼起来,“你说什么?你这个老女人。”
她毫不动气,依旧笑得温婉,“是的,我已经三十二岁了,比起你来说的确是老了,不过我希望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也能有一个幼稚不堪的年轻女人一脸嫉妒的侮辱岁月给予你的礼物,而不是默默无闻的被人嫌弃。”
“你。”
“秦幽,你先走吧,我让东生送你回去。”皇风又戴回了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具,他平静的目光中让所有女人都以为那是简单而美好的东西。
在她离开时,她听见皇风的另一种真实的声音,他说:“叶仪,我们已经离婚了。”
叶仪没有说话,她意大利面往皇风的面前推了推,“我听东生说你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你以前总是吵着让我做意大利面给你吃,好久没做了,你试试,看看还是不是原来的味道。”
他说:“我已经很久不吃意大利面了。”
她笑了笑,“没关系,你现在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在美国的时候,没事就跟着电视里那些胖到不行的美国大妈学做饭,对了,我新学的布朗尼蛋糕味道还不错,改天我做给你尝尝。”
“你要知道,离婚协议是你拿给我签的。”
“可我后悔了,我以为你不会签的。”
“你说你不想要被婚姻束缚住,你喜欢冒险,喜欢刺激的生活,你不想要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一年,这些我原本不可能给的,我都给你了,你要快乐,我放你快乐,你不要婚姻束缚,我就签了离婚协议,现在你说你后悔了,想回来了,可我已经给不了你任何东西了。”他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房间,叶仪抓住他的手,问:“因为那个叫白慕枫的?”
他并不解释,想要扯下她的手,却被她抓得更紧,“可她是宋芷秋的女儿。”
他猛地甩开她,冷声说:“你认为我会在乎这些吗?”
她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没有之前仪态万千的凌厉,更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女孩一样在大冬天的雪地里期待着寻找她的亮光,“我已经从你心里走出去了吗?你是那个在我胃癌手术时发誓陪我一起死的人啊,你怎么能爱上别人呢?我已经不是曾今那个高高在上、受人瞩目的叶仪了,你就不能再纵容我一次吗?”
他回抱住她,只为了安慰迷途知返后的无人等待,他说:“如果你愿意,我能让你重新变成原来的叶仪。”
“我想要的不过是陪在你的身边。”
“在我能给你的时候,你没有要。”他放开叶仪,留给她一个冷漠而疏离的背影,时间不给任何人迟疑、犹豫甚至是后悔的机会,它轻而易举的就能撕碎那些牢不可摧的牵系,你没有抓住的,会永远失去所有的侥幸最终都会沦为一场致命的嘲弄。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电视屏幕上同样显示的是这次联姻的新闻,木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片,“你看,他要娶她,我那么努力的让他只看到我,可最后他们还是在一起了,我算什么,秦杨,我到底算什么?”
秦杨端着水杯走到床前,扶起木风,把手里的药片喂进她的嘴里,她偏过头,咳嗽起来,“这只是一场商业联姻,并不代表什么,你不要多想,先把药吃了,你的烧一直退不下来,如果你还不肯吃药,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去医院。”
木风冷冷的笑了起来,“商业联姻?他事先没有跟我商量,现在又不接我电话,从白慕枫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他不会再属于我了,秦杨,你走吧,我不会吃药的,更不会去医院,他们不是要结婚吗?我就先送他们一场葬礼。”
秦杨静静的看着木风想了很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乖乖把药吃了,答应我不准再有这种想法,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什么婚礼的,简欧是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你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会陪着你你们的。”
每个人都在不断摸索着学会如何去爱,有的是一腔惊心动魄的浪漫情怀,有的是平淡如水的相守一生,有的是无限纵容扭曲是非,有正确的事,也有错误的事,有悲伤,也有怨恨,而这一切都是源于爱,有坏人因为爱而变成好人,也有好人因为爱而变成坏人,爱的本身就是一场劫难,不过赴汤蹈火而已。
凌晨两点,白慕枫独自一人开车回江南,她给西林打了一个电话,和电话另一头睡意正浓的西林比起来,白慕枫就像是一个时刻准备一千米长跑的奥运健儿,她的声音斗志盎然,随时准备冲,“我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到江南了,你让所有负责娱乐城项目的主管全部到会议室等我,对了,记得让他们带齐所有文件和方案。”
“啊?”西林在电话那头瞬间瞳孔放大,睡意消散,“白慕枫,你没搞错吧,我的闹钟显示的是两点三十二分,没有人会在两点三十二分起来和你开会的,包括我。”
“当然,我说的是一个小时以后,你可以告诉无法离开跟棺材板一样却被叫做床的那些人,如果在我到达公司以后看不到我想看到的人,那么我真的会为他们亲自挑选一副上好的棺材板,并且目送他们下葬,包括你。”
“好吧,谁叫我是魔鬼的使徒,不过我不能保证公司那几个嗜睡如命的保安也能受你的胁迫。”他已经戴着耳机开始穿衣服了,他总是这样,对于白慕枫的任何无理的要求,都会竭尽全力的满足。
“他们不是应该24小时值夜的吗?天啊,我真想亲手把他们埋进土里。”
“赚你钱的人都快赶上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烈士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满血复活啊。”
“这年头谁赚钱容易啦,你就算要在街口要个饭,都得先把自己搞残了才行,我等一下,先不跟你说了,前面有个白痴把车子开得跟骑摩托的乡村古惑仔一样,左来右去的。”
还没听到西林说的“注意安全”就把电话挂了,前面那辆A市牌照的奥迪车变着法的挡着白慕枫的路,她不停地按着喇叭,直到前方的奥迪车突然停下,她还来不及刹车,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还好安全气囊及时弹出,只是额头上有些擦伤而已。
她全身无力的瘫坐在驾驶座上,想要打开车门,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突然,车门被人打开了,胳膊被人抓住,整个人就被狠狠地从驾驶座上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