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伤心欲绝的秦晴朗,装作没心没肺似的笑着对她说,“他不要你不是挺好的吗,你看这样咱们两个就可以一起过一辈子了。”她笑了笑一副我意已决不管你再怎么劝我都没用的样子,这么多年来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了解她,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她更了解我,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友情比钻石还要牢固,至少我是这样认为,她抹了抹眼泪,“小锦,当他骂我是个贱货的时候我整个人彻底崩溃了,我以为我们之间的爱牢不可摧,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不堪一击,颜涛说,我一定会付出代价的,现在这句话灵验了,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跟爱情无缘,可是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听完她的话之后,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我苦笑着对她说:“晴朗,其实我跟你一样。”
秦晴朗看着我,十分大声的跟我说,“你跟我不一样,你跟我一点也不一样安锦年你的运气真的是太好,每次都能遇上像沈流年这样好的人。凭什么你每次什么好事都降临在你的身上,凭什么你可以读自己喜欢的大学,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凭什么?”她的眼泪在一次喷涌而出,“你的身边总有一群爱你的人,可是我的身边没有,一个也没有。”
我看着眼前对我声嘶力竭的吼着的秦晴朗,十分认真地说,“晴朗,我是爱你的,颜涛也是爱你的。”我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她一把推开我,此时的她似乎已经没有了理智,她笑着看着我,“安锦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做朋友只是为了显示你的优越性,我是没上过大学,我家是没有你家有钱,但是这些都不是你用来炫耀的资本,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我最恨你在知道我在做**的时候还一脸平常的样子,每当我跟你出去玩的时候你总会叫上你那个温柔又帅气的男朋友任梓栖,然后装作十分难堪的挤在我跟他的中间。”她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然后摔门从我家离开,我连忙追了出去,可是始终晚了一步,她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我站在那里足足有半个小时,我掏出手机,然后看着那条来电显示,是沈流年的,我把手机放在耳边,耳边传来了沈流年充满磁性十分温柔的声音,“安锦年,我明天想喝皮蛋瘦肉粥。”过了大约有半分钟之后,我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好了之后,十分无奈的告诉他说,我不会做劳什子的皮蛋瘦肉粥,我只会做白粥。
他在那旁笑了笑,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样回答他一般,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我是病人,你就不知道要对病人好点吗?你学着做做吗,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沈流年,我知道你是病人,我知道我应该对你好,因为你是因为我才会住院的,可是,眼泪突然止不住,我强忍着不让沈流年知道我在哭,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他十分着急地说,“安锦年,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哭。”
我抹抹眼泪,下一秒笑嘻嘻的对他说,“你听错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哭呢?刚刚有一个跟朋友吵架了的女孩在哭。”
他在那边呵呵的笑了两声,“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你没事就好,我先挂了啊,手机快没电了,别忘了我的皮带瘦肉粥。”确认完他已经挂完电话之后,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决堤了。原来谁都会自卑,无论那个人长得是否漂亮,长得漂亮的人会自卑自己的家世,长得难看的人会自卑自己的相貌,比如她比如我。说实话我一点也没有感觉今天的事情有多么的让我猝不及防,我早就应该知道,我跟她之间看似坚不可摧的友情之间有一道裂痕,而这道裂痕可已经把这一切都摧毁了。
任梓栖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诫我不要跟秦晴朗掏心掏肺,但是我却从来把他的话当成是耳边风,就算是到了现在,我也坚信着,秦晴朗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只是今天心情不好,只是心情不好。
我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杯奶茶,然后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喝着,丝毫不觉得外面有多么的冷,反而由心里感觉是暖和的,可能是因为手里的奶茶的原因,我看着手里的奶茶微微一笑,想起了那条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广告。广告里林语晨问周杰伦,我是你的什么?周杰伦微微一笑,你是我的优乐美。林语晨撇了撇嘴,原来我是奶茶啊,周杰伦依旧笑着说,这样我就可以把你捧在手心里了。
一个十分年轻的男人牵着他妻子的手,他的妻子牵着一条大狗,从我的跟前经过,我听见我的心脏怦的跳动了一下,我有一个很简单的梦想,而我的梦想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恨不得现在变出一台照相机,把眼前的这对情侣还有那条大狗拍下来然后传到我的博客上。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我站起来,然后把手里的纸杯丢进长椅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回到家打开电脑十分仔细地把皮蛋瘦肉粥的做法看了一遍,然后打开冰箱把食材都准备了出来,尝试着去做,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第一锅粥就已经做好了,我给自己成了一碗,味道还算是不错。
我连忙掏出手机,把这锅粥拍了下来,然后发了微博。很快我就有人回复我了,那个人说,“姐姐,我肚子饿了,我要去你家蹭饭。”我回复他说,“那你来吧。”很快那个人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带着一顶棒球帽软软的金发贴在他的耳边,季川亦对我十分爽朗的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细线,他的眼睛不是很大是那种小眼睛,“姐姐,我来蹭饭了。”我笑了笑,我早就猜到了那个人会是他。
他嗅了嗅,像是一只大狗狗一般,“我嗅到了美食的味道。”他笑嘻嘻的说着。他无时无刻不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在他搞定了我那一锅粥之后,他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看了我一眼缓缓的说,“姐姐,告诉你一个对于我来说很坏的消息,花朝月要来上海了。”
我一听顿时眼前一黑,然后跟他一样愁眉苦脸地说,“这真的是一个很坏的消息。”我想起了那天在北京发生的惨案,我摸了摸我的脸,火辣辣的疼,那一巴掌给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可怕了,现在想起来还有很深心理阴影,不过我也蛮能理解那个女生的,在家里从来没有人忤逆自己,没有后果欺负,有一天走在街上,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牵着自己未婚夫的手,我想如果我是她,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然后给那个人一巴掌恶狠狠地骂一句你个不要脸的小三。
我看着打着饱嗝的季川亦愁眉苦脸地说,“怎么办?”
季川亦耸了耸肩,然后一脸无奈的说,“凉拌呗,还能怎么办?反正我又不怕她。”他眨眨眼,随即微笑着说,“其实身后有一个跟班跟着的话也挺好的。”我满头的黑线,心想,你这是什么理论,你是不怕她,但是我怕啊。他看着愁眉苦脸的我,摇了摇头,然后说,“姐姐,你该不会再想那天那件事情呢吧?”
我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他笑了笑,“这么多天来,我想了很久,如果你不喜欢一个人的话,就算是那个人再怎么缠着你也是徒劳无功的,就像我跟你一样,我一次又一次的说我喜欢你,可是你就是不动心。以前呢,我以为你心里被任梓栖给填满了,放不下任何人。这次我回来,我以为你们两个分手了我终于有机会了,可是你的心有被另一个人给填满了。”他看着我,继续说,“所以,我决定了,以后不会再对你存任何的非分之想。其实花朝月一点也不坏,那天打了你以后她也很后悔,她只是被人从小惯着,被人宠着,想要的总是会有人给她最好的。我跟她在一起生活了不到半年的时间,我敢保证他一点坏心眼也没有。”
我看着像是看破红尘一般的季川亦说,“那你为什么说她来上海市一个对你来说很坏的消息。”
他孩子气的笑着说,“因为,我这次来的时候跟她说,你一定会答应做我的女朋友的,她来了要是知道你又拒绝了我的话,她一定会笑死我的。”他揉了揉圆鼓鼓的肚子,然后喝了一口我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果汁,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说,“姐姐,我打算跟花朝月摊牌。”
我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的季川亦,忍不住说,“真的假的,你没在开玩笑?”
他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样子,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子,他打开那个首饰盒,里面是一枚钻戒,他微笑着,一脸幸福迷醉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会不会喜欢。”声音里掺杂着淡淡的迷离,像是沙漠里炙热的沙子,他看着我,“姐姐,如果是你,你会不会喜欢。”我点了点头,连想都没想的回答说,“没有女孩子不喜欢钻戒。”
“是吗?”他笑了笑,然后看了看那枚戒指,“姐姐,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去接机。”他收起那枚戒指,放进衣兜了。
我躺在小床上,昨天跟今天经历的事情像是电影的桥段一样,一幕接一幕的上映在我的眼前,我笑了笑,这两天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啊,如果把这些事情都写进洛暖曦或者沈流年的正在疯狂连载的小说的话,估计要写上好几万字的呢。
我从小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拖着拖鞋坐在电脑桌前,点击开那个我写了半年才只有仅仅三万字不到的小说,开始继续写。
第二天一早,我就煮好了沈流年想吃的皮蛋瘦肉粥,盛在早上去楼下便利店买来的保鲜盒里,打车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