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点点头,然后用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
什么情况?
本女主不淡定的迎风凌乱了……
我的嘴角不淡定地抽搐着,这是神马情况?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我的手,不知走了多久,他定下来,摘掉蒙着我眼睛的黑布,道:“好好与你娘亲团聚,我在外面等你,不过,要快。以免有人跟踪,暴露身份。”
我点点头,看着这条黑色的甬道,一阵恶心感袭上心头,我强装镇定地想起移动。
长长的过道没有一盏灯,我摸索前进,因为一阵阵恐慌,我的脸涨得青紫青紫,受伤细细地青筋暴起,环境阴湿黑暗,这个地方能住人么?
四周寂静的骇人。
在往里走,沉重的呼吸明显过重,我小跑过去,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被绑在铁链上,脸上苍白,原本有神的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锁骨明显的裸露在外面。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存在,那个女子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便是一阵哭腔:“花儿,花儿,不要管娘,你走,走啊,不要帮那个负心汉做事,那种人,不值当啊,花儿。”
我怔愣地站在原地,缓缓上前,我跪倒在她的身边,似乎有某种力量牵引着,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难道,是慕容琴晴在悲伤么……
我慌乱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做出反应,是那样悲伤迷茫,我不禁嘲弄,她的灵魂已经逝世,她都已经解脱了,这罪孽的一切我替她承受着,为什么,她不是应该开心么?
我缓缓起身,背过身去,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凄凉,竟然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变得这样无情,竟然如此冷漠,随即我又呵呵一笑,似乎在讽刺自己的多愁善感,有何在变?
我本性如此,哪里无情之说。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匆匆地离开了这里,这个女人不过是个悲凉的代替品而已,哪里有什么真相可以寻找。
已是黄昏,天边火红一片,几片残霞点缀了四方天空,不一会儿,便隐匿于黑暗。
是夜,月光倾洒了一地。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宫中的,总觉得浑浑噩噩,脑子里一片混乱。
此行,我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这个慕容琴晴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不为人知秘密。
刚刚回到凤藻宫,便见柳菏姑姑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我敛了神色,平静地问道:“姑姑不必着急,有事慢慢说。”
“娘娘,今天晚上皇上御花园设宴,听说有别国使者做客于此。邀请众大臣和众后宫女眷。丽妃,灵妃,淑妃已经都打扮好前往御花园了,娘娘,看着时辰,若再不梳洗恐怕来不及了。”
我含笑地问道:“为什么前几天没有一点消息,若是别国使者应该早早地通晓才是?”
“听说,那使者为人低调行事,行踪极为隐秘。今日刚刚到了我国。”
我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忽而问道:“本宫还要如何打扮?”
目光微转,我目视着不远处的宫女手中捧着的衣服,我指着她手中的宫服道:“要穿那件?”
柳菏姑姑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点点头,便连忙匆匆地过去拿,我倚在门框上,慵懒地眯起眼,十指稍弯,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啊!”一声窘迫地嘤咛在不远处响起,我睁开眼,看着柳菏姑姑又惊又气的在原地跺脚,唇角张张合合,不知在说什么,不一会儿便见那宫女跪倒在地,哭的很是无辜。
我疑惑地走上前,看着柳菏姑姑手上的流云裙,我好奇地抖开裙子,看着线条乱七八糟的凤凰,袖口处开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洞子,十足的破烂,我眯起眼睛,看着送来衣服的宫女,张口袋道:“这衣服……”
“娘娘饶命,女婢只是去尚衣局拿了娘娘的衣服,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娘娘饶命啊……”闻言,我随意地挥了挥袖子,示意她起身。
我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残线,似被人故意挑开,那些小洞也是用剪刀剪开的。
哼,定是那些妃嫔搞得鬼,这无聊的宫中把戏我看的太多了,真蠢。
我笑了笑,扶起那宫女,她受宠若惊的看着我,我轻启唇瓣:“无碍。”顿了顿,我对着旁边的柳菏道:“柳菏姑姑,这身衣服就好,不必责备。”
柳菏姑姑难为道:“娘娘,这怎么成体统,那宴会必定隆重啊。娘娘……”
我温婉一笑,丝毫不在意:“姑姑看本宫样貌如何?”
柳菏不知所措地喃喃道:“娘娘定然是倾国倾城,但……”
“那便无事。怜儿,随本宫去”不远处的怜儿跑过来搀着我,我看着柳菏姑姑一脸自责的表情,淡淡道:“姑姑不必自责,姑姑去帮本宫照顾小离本宫感激不尽,何来责备,本宫也说过,本宫定当为姑姑挣起一片天。”
说完,我便直径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柳菏。
来到御花园,看到打扮的莺莺燕燕的女子,我摆出个优雅的表情,一脸云淡风轻。
荷花开的正盛,环绕于水池中央,尤为雅致,周围生长一朵朵白色的花朵,似荷非荷,一股淡淡地清香环于鼻尖,久久不能消散,一阵风拂过,周围的柳条随风摆动,沾着几丝水痕,泛起了一阵阵涟漪,缓缓地四周扩散开来,我缓缓闭上眼睛,陶醉于此……
正在此时,纷纷宾至而来的大臣们,出神地看着一颗柳树下,月光毫不吝啬地投在那女子身上,蓝衫女子,若在阑珊,一颦一蹙,一投手,一垂足,妙曼身姿,极为纤细,玉手拈一花,直叫人看的入迷。
“这天下第一可谓是当之无愧。”
“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果如传说中那般优雅婀娜。”
“皇上再娶她一次,也可是情理之中。”
众大臣“啧啧”感叹,我猛然回神,竟然被这美景吸引地如痴如醉,我微微歉意地颔首。
踱步走到上官凌风的面前,他坐在龙椅上,一脸温柔地看着我,我的双颊情不自禁地染上了红晕,不自觉地想起他的温柔,那双有魔力的大手几乎抚边我的全身,那样动人。
我走到他的身边,他似无旁人的拥我入怀,轻轻在我的耳边呢喃:“凤服呢?”
我把头埋在他的双颊:“被人剪了。”口气很轻,在众大臣眼里,简直就是调情。
他微微一怔,张口语言,我用手轻轻覆上他的唇,摇摇头。
他叹了口气,却十分意外:“你还真是大度,不过,你真是美,朕忍不住了。”
我不着痕迹的飞了一记眼刀,娇嗔道:“你如饥似渴了?”
真搞不懂,是谁每天晚上到我房里,说要喝茶,不知怎么就喝道床上去了……咳咳……矜持……
正当我出言调侃他之际,一道声音横插到我们之间,声音十分古怪:“皇后娘娘为何如此打扮?”
我回头,看那婀娜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打扮隆重地灵妃。
她的声音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我从上官凌风的怀里挣脱,眼神无波无澜,平静地看着她。
当在她的眼里找到一丝嘲讽后,我心下冷笑,竟然当众找我的麻烦,这回,慕容剉搫不除掉你怕是也不行了,铁证如山。
“对啊,这皇后娘娘为何做如此打扮,莫不是不看中宫中宴会?”
“丞相之女又如何,怎能娇惯如此?”
人群吵吵嚷嚷地,大矛头均指向我,我的目光与慕容剉搫对视,我无奈的摇摇头,不着痕迹地指向灵妃。
随即,我呵呵一笑,在场的宾客都安静了下来:“各位大臣,你们要本宫如何打扮呢?”
“臣认为,这是重要场合,皇上邀请众位大臣以及天逸使者来赴此宴会,必当应以重装出席,以显示我皇威严。”
我看着慕容剉搫那逐渐铁青的脸,不怒反笑道:“呵呵,这位大人,可知天下有很多地方的平民百姓在受贫困之苦?”
那大臣愣了愣,作揖道:“臣自然知晓。”
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优雅的走到他的身边,威严道::“本宫若华丽打扮,必定损耗国库,金丝银线奢华至极。本宫虽然贵为皇后,更是要以身作则,以朴素之道母仪天下,一个宴会而已,打扮如此,莫不是太过铺张浪费?”我轻轻一笑,道:“大人,您说呢。”
那个大臣冷汗连连,暗骂自己多管闲事,他看了我一眼:“娘娘说的是,臣知错。”
“大人也是为了我皇威严,不必自责。”
见我如此大度,他便送了口气,对视了一眼,神色复杂。
宫中宴会,莺歌燕舞,好不优雅。
我端庄地坐在上官凌风的另一侧,架子端的十足百无聊赖地等着新一轮的挑衅。
“本宫听说皇后娘娘能歌善舞,一手琴技天下无双,今日天逸使者来到我朝,不知道可否请皇后娘娘弹一曲,助一兴?”
看吧,我就说,这宫中是个险恶的地方。
发难的女子一身粉色地理裙,秀卷荷叶边,领口的珍珠圆润饱满,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明媚。丹凤眼,柳叶眉,红唇微翘,好不诱人。玉钗斜插,宝石坠耳,雍容华丽,风骚无限。
我曾在宫中听闻过,后宫三大势力,有太后撑腰的灵妃,有武家上将之女的丽妃,有军机大臣之侄女淑妃。
竟然公然作祟,那么,这个人……
我散去脸上的不悦,慵懒地挑眉问道:“淑妃?”
那女子怔愣一瞬,随即,微微颔首。
“淑妃可听说过,本宫一手好琴艺,却不得听说,本宫喜琴,却也只喜一琴?”
淑妃紧追不舍:“那娘娘的意思是,非娘娘喜爱之琴,其他琴不可么?还是说娘娘不愿给本宫这个薄面?”
正当我欲开口之时,一个朗润少年,一弯笑容若春水荡漾了心神,皓月明眸褶褶生辉,深邃迷人,他右手放于左胸前,薄唇轻启:“我本喜琴之人,钟爱一琴,非钟爱之琴不可。天逸知己难逢,没想到黎悦王朝竟然有如此知音。淑妃娘娘不知,这琴也是有灵性的,只有挚爱才有挚音。”
我目光流转,轻瞥淑妃那张铁青的脸,微微含笑道:“使者客气,今日为觅得知音,本宫自是欢喜,为表诚意,定当有礼物相赠。”
上官凌风点点头,我轻轻走到湖边,眼望远处,不自流露悲伤之情,月光挥洒,似在伴舞,影凌乱,我独舞……
我轻启唇瓣,妙音渲染了整个夜晚,宛若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