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棕色的眼眸滴溜溜的转着,想要抢先看清那混沌迷雾之下的玄机。
师傅测试灵根的道具依然是那面外刻祥云大眼,内里忘记镀水银的破镜子。我承认,就是因为它说我灵根是个蛋,所以我对它很有意见。
弥漫的云朵渐渐散开,里面光芒大作,光芒过后,里面是一片盈盈的蓝色,轻轻的荡漾着波纹,那好像是一片寂静的海面,这个?是什么意思?灵根如海般波澜壮阔?
我歪着脑袋,看向老头,老头微笑,点头露出赞叹之声。
晓溪,额,还是不调戏他,叫他自己的名字好了,月冥,安安静静的看着镜面,神色平淡。
“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呈现的本质是灵根的属性,表现的状态是程度。”
“纳尼?”本质?状态?什么玩意?我歪着脑袋,好像在听天书,灵根还有属性和程度?等等,海?本质是水?状态是浩瀚无疆?
“那就是说,他灵根极佳,属性是水?”
“正是。”老头微笑点头,白色的胡须在空中飘忽翻飞。
我凌乱了,原来是这样,那么一个蛋,确实什么都没有,本质?碳酸钙?还是蛋白质?
月冥露出自豪的表情,看的我想扁他,想着他将来也可以御剑翻飞,挥手施法,我的‘仇富’心理再次出现,撅起小嘴,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咚,咚,咚,师尊午膳已准备完毕,已为你放在么门前。”还是那个声音,应该是刚才的惠清。
“惠明师兄,别忙着离开,师傅请你送进来!”我连忙出声代替老头回答到。
月冥皱着眉望着我似乎在质问我干嘛总是抢老头的话,我也眯起眼睛很拽的看着他,然后看向老头,老头依然微笑,似乎纵容着我孩子般的无理取闹。
“进来吧。”清雅的声音响起。
门被打开,男子手上端着一只木质的托盘,托盘上一大碗鸡丝粥,一盘野菜,三只馒头,看来已经准备了我和月冥的份。汤估计没有熬好,那东西,最好一直熬到晚上,把骨头全部熬化,才最营养。
“惠清师兄,你先来测试下灵根吧!”我纯真善良的指着老头手里的镜子。好吧,我承认,我只是想看看其他人的灵根形态,顺便看看有没有跟我一样的零蛋,找点心里平衡。
惠清安之若素的开始进行测试,混沌后的镜面出现的是一棵挺拔的白杨树,枝繁叶茂,绿意无边。
这个?又是什么?
我看向老头。
“惠清,你灵根属木,资质尚佳,加之你以休习多年,今天以后你跟随玄灵师弟学习,玄灵师弟生性跳脱,你要多加求教,方可学到真本事。玄灵师弟将在五日之内,返回浮生门。”
“谢师尊!”
“退下吧!”
“是。”惠清推下,走出门后,还很自觉的关上了门。
“老头,你还有师弟?怎么一早没听你说过,老实交代,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恶狠狠的说道,他丫的竟然不跟我说,我还担心没有老师代课,准备找慧根高的自己摸索,有了师父,这进程可就快多了!可是,上次满园乱晃没看见老头啊,难道躲在哪个角落里,我没看见?不对啊,要是有人主持大局,刚刚怎么会那么乱。
“玄字辈,尚有玄苦,灵根属水;玄天,灵根属金;玄燚,灵根属火;玄珏,灵根属土,玄启,擅长炼丹之术。”
金木水火土,原来灵根是五行啊!我经常嗑瓜子上火,我怎么灵根不是火!这门派原来也卧虎藏龙啊。
“那师叔他们人呢?”我期待的问。
“除玄启师弟在后山采药外,玄苦在岩洞之中,尚未归来。玄燚,玄天,玄灵皆八十年前已外出历练,八年前玄灵曾回来小住,惠清等几个弟子,尚算识得。”
说了等于没说,八十年,成仙归土都不一定,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冲老头直翻白眼。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郁卒,清雅的声音响起:“约定的时间到了,三日内,必定归来。”
额,这么肯定?那就好。
“老头,灵根就是金木水火土,如同中医里的五行么?”我好奇的问道。
“是这样,灵根在乾坤镜内表露无遗,世人大多皆有灵根,只是厚薄的不同,也注定了修炼的成就,而人除却灵根外,还有极其少数人拥有天赋,比如炼丹之术,启儿,就是难得一见的兼具灵根与天赋之人。”
“那我岂不是更加稀有?完全没灵根,还拥有天赋?”
“嗯。”老头清雅微笑。
虽然他的笑容非常有神仙般的亲和力,但我只想跟他说三个字“你妹的”!
悲催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我默不作声,坐下把鸡丝粥分碗递给老头和月冥,粥煮的软软的,糯糯的,很香。放弃了纠结,毕竟还有天赋不是,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的多。
月冥时不时的瞄我一眼,那面容的熟悉感让我很欣慰,晓溪,他是你派来陪伴我的吗?你不回答,我就当是了。
……
午饭过后,呼啦啦来了一群人,但这次没有扎堆抢先,只是默默的站着队,那些稚嫩的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神情。
几个年长的弟子检测,没有一个超过惠清的,那位叫做惠仁的,灵根只是一滩细小的积水,可是,他也能御剑飞行!可见御剑只是最基本的法术而已。
剩下那些师傅捡回的弃儿,也依次检测,确实都如师傅说所,灵根浅薄,甚至只有一滴春雨,一粒土尘,一个小草,金石一角,火苗一撮。
但也都是各个有慧根,灵根是个蛋的,只有我一个。
事实证明,整个浮生门,属我最菜,菜到零点。
好吧,认了吧。虽然很瞎,至少很特别。
我看向老头,老头也微笑的看我,清雅的声音响起:“明天起,萌儿就随启儿修习丹药之术,冥儿,在玄苦师弟回来之前,为师先来教导与你。”
月冥眼神淡淡的扫过我,又看向老头,郑重的说道:“谢谢师尊。”
“老头,你说,按辈分改个名字?”
“不用,新手的弟子皆按原来的名字即可。”
“不是啊,还是改个吧,我们可以搞个戒字辈,我叫戒空,月冥就叫戒色,多好!”
月冥眼光流转,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看着我:“一点都不好!要改你自己该,别拉上我。”
“你怎么这么不合群啊,小P孩。”
“也不看看谁是小P孩,小胳膊小腿,有本事你超过我啊。”
“你,给我等着!”
……
我们继续拌嘴,此刻的月冥,比起益阳府衙内的木偶娃娃,依然开朗太多。我决定好好培养他,这次坚决不能再把他搞的像晓溪一样记恨女人,心理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