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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忆之嫣红色（上）
书名：龙心御剑流 作者：风花水月 更新时间：2016-12-12 22:33 字数：3015
时间既不能驻足停留，更不能倒带逆塑，但是留在回忆里的历史，却能随时随地随心地即时提取，有些事，也许回到十四年前的那个京都市场，会更豁然开朗……
沿街的叫卖，禽畜的喊叫，既有讨价还价的嚷嚷，又有摩肩接踵的吵吵，食巷里特有的香味，烧烤摊里时不时飘出的袅袅，喧闹无序却又井井有条。
但是既然是市集，就必然有焦点，今日开市的最佳卖点就是……
——奴畜。
“嘿嘿！快来快来，都来看看，全是从海的那边运回来的奴畜，男的健壮，女的漂亮，个个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哈哈哈！”
人口贩子敲锣打鼓地在市集上叫嚷，在他的身后排着一堆形形色色的奴隶，男的衣衫褴褛，女的仅给一块粗布遮住**，还有些小孩虽然模样乖巧却个个赤身**，除了有几个样人能站在贩子身后，其余的都像牲口一样套在猪笼里，陈列在市集上供人观赏。
“嘿！平八郎，你这些人都哪里弄来的？都什么时年了，还准贩人儿吗？”
“啧啧啧，你看你，一点都不关心时事。难怪你这辈子只能够种田，”平八郎一脸市侩地看着发问的人，得意洋洋的说着，“今太阁大人伐朝大获全胜，差不多俘虏了整个朝鲜的男男女女，那些垃圾，朝鲜国不要他们，我们大日本还打算养着吗？不能吧？”
“本来军队说是全要坑杀掉的，我见有些人长得还算俊俏，想了想就买了一批回来，运回来卖，打仗也要花钱嘛！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平八郎放浪地扬了一扬眉，神色之间的轻佻不言而喻。
“平八郎，这些女娃儿到真是不错。不过，这些朝鲜人能听得懂我们说话吗？”
“唿！你家的狗能听懂你说话吗？”平八郎先毫不客气地反问了一句，然后又嬉皮笑脸地说，“不会——是可以教的嘛！奴畜可比狗聪明多了！”
平八郎一把纠住一个女奴的头发，扯了过来，然后找了张凳子坐下。
“大家可都看好了！”
“きれいですね！（真漂亮！）”惊叹的围观群众。
“啪！”
好不怜香惜玉地一巴掌就煽在了女子雪臀之上，忽地就浮了个殷虹的五指印，平八郎骄傲地弹开手掌，陈列式地游走在女子身上，展览着妙曼的躯体。
“ひざまずく！（跪下！）”平八郎。
“…………”（不要……）
“平八郎！她到是在说什么啊？”
“你管她说什么啊！”
“啪！”平八郎又是一巴掌煽下。
“ひざまずく！（跪下！）”平八郎。
颤颤巍巍，颤颤巍巍，最后，女子还是屈下了自己的膝盖，围观的日本市民也统统发出了胜利者的嘲笑……
“手を伸ばして！”女子伸出了手。
“ベロ！”女子伸出了舌头。
“わんわん！”
“呜……呜……汪汪！汪汪！”女子发出了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不欢愉的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嘿！看到了吗！不听话你就打！再不听话就饿！不懂就骂到懂为之！”平八郎语气愈发激动，神色兴奋，双眼闪烁这金子的光芒。
“这些奴畜都卖多少钱啊！”
“男的最少一贯！女的最少两银！小孩部分男女，一律贯半！”
（当时日本货币购买力：钱1贯文=1000文=约可买2石米；金1枚（10两）＝钱10贯文；银1枚（10两）＝钱2.5贯文；工匠一日工资五十文，小工一日工资二十文）
“嘿！平八郎，能不能摸摸看啊！”一个留着哈喇子的武士。
“呸，去你的！你买得起吗！别给我摸坏咯！”
又引起一阵快活的笑声，市集里一下又热闹了起来。
虽然奴畜的价格有些昂贵，但是毕竟都是些身强力壮的汉子和玲珑浮凸的妹纸，稍微有点家业的大名和武士，勒紧一下裤腰带，还是能带一个喜欢的奴畜回家的。
来来往往，平八郎的生意很好，熙熙攘攘，集市收摊的时候快到。
夕阳的余味还流窜在街头巷尾，银子还会反射出暖色调的柔和，生意大好的平八郎数着银币和铜钱，却开心不起来……
‘这女人……不好出手啊……’平八郎扭头看向一边，偌大的贩人市场只剩一个姑娘。
倒不是说这姑娘丑到没人要的地步，相反，恰恰是这姑娘实在太漂亮，漂亮到连平八郎从日军那进回来的货价都要一金币，整整十贯钱啊，二十万石的大米，已经是好些大名一整年的俸禄了。
“哇塞，平八郎，这个女奴怎么卖？”
“三个金币。”
“神经病！”
这样的对话，今天平八郎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桃红色的霞光打在那姑娘的身上竟盖不住那雪肤的白皙，在肌肤的滑嫩只用目视都觉得满是质感，光顺着肩膀滑下，到腰肢，真真是美人如玉，软玉温香啊！
先不说姿色几许，单凭这肤色和手感，都绝对值回三个金币了。
怪，也只能怪日本是个穷乡僻壤，六十万石的大米换一个奴隶，也只有那些接近权力中心的人们才会干这样的事了。
‘老子再养你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再卖不出去，老子你就把你进贡给太阁大人，看能不能换个一官半职当当……’
打定注意，平八郎就招呼起手下收摊回家。
平八郎去抓那姑娘的手臂，那柔顺如缎的感觉，只是碰一下都让他可耻地……
“要是实在卖不出去，老子就先把你给办了，然后再卖给老鸹当艺伎算了……”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这句可是实打实的汉语。
那姑娘固然是只得寸缕遮羞，但身上却又一种圣洁的高贵气质，即便是堕入风尘之地，却也一如荷花，傲得一尘不染。
那女子，竟是汉人。
被女子呵斥，平八郎反射似的抬手，但想到这姑娘身娇肉贵，便又忍了下来。
“老板，这姑娘，也是要卖的么？”平八郎忽然听到如此一句。
夕阳醉卧在那身湖蓝色的武士袍上，如石雕一样棱角分明的脸庞风华正茂，忽来一阵清风，剑客高扎的马尾便飘了起来，徒增几分浪子的气息，那把怀中的刀，在此情此景，这只是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睡着……
“三金币！”平八郎弹出三个手指。
“哈哈哈！如此之貌美的娇娘，只要三个金币就可以领回家中了吗？”宫泽期源从怀中掏出三枚金币，塞到平八郎手中，“麻烦老板给这姑娘一身雪色的和服。”
‘唉哟！居然给得那么干脆，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平八郎嘀咕。
不过嘀咕归嘀咕，平八郎可不敢得罪这种大顾客，匆匆找了身白色和服给那姑娘披上。
“私と歩きましょう。”（跟我走吧。）
宫泽期源温柔地说，很有风度的先伸出，掌心朝上，那姑娘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可也猜出了些大概，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耳根，好像有点发烫呢……’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宫泽走在前面，轻轻地拖着女子，风度翩翩，女子跟在身后，矜持地寸步移步，以长袖掩面，满脸红霞……
‘为什么心跳得好快……以后……以后我就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么……我是不是要叫他……主……主人？可是我不懂日语，我们会不会在一起呢……哎呀，不是……我……我这是在想些什么……’
“你是汉人吧？”实打实的汉语。
“你？你会汉语？”那姑娘也被吓了一跳。
“日本只是打到朝鲜，你一个汉人女子，怎么会沦落至此？”宫泽期源转身，露一个意气风发而又玩味好奇的微笑，夕阳在宫泽石雕般深邃的脸上，就连那打出来的阴影，看起来都如此的情意绵绵。
‘好……好帅……’那女子一下子看痴了。
“嗯？”一惊。
“啊！”一乍。
“哦……”那女子为自己的失态底下了头，脸红得胜似晚霞，“小女子原籍乃大明辽东人士，闲时也会随家父前往朝鲜做些草药买卖，平日虽也练些拳脚功夫，可没想到恰逢那日遇见倭兵，啊不，我不是说你，我是……说……”
女子一时语塞，脸上的飞红又艳了几分。
‘身陷风尘高洁如天神，披布穿衣反而羞涩如青梅，还真是个奇女子。’
“小傻瓜，身矮者为倭。而我？反正你怎么说，都算不到我头上。”宫泽期源抚着那女孩的头发，半开玩笑地说着。
宫泽的身高与鹰不相上下，都是一米八几，在当时的日本都是巨人级的身材，那女子身高一米六八，也属高挑，站直正好能靠在宫泽宽厚的胸膛，小鸟依人。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轩、轩清……”
“嫁给我，好吗？”
“啊？啊！”
“小傻瓜！”宫泽一刮轩清的鼻头。
轩清却就势抱住宫泽的腰，窝近了他的怀里……
‘好……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