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信任的人出卖,是多痛的感觉,他的泪点并不在于你被人欺骗之后的蠢笨,而是那段齐头并进的时光忽然变得不切真实,你人生中的某个时刻,那个与你一同印证的人,已经烟消云散,生命里的那段时光,也随之抽离远去……
鹰的手里紧紧握住晓的匕首……
‘你在颤抖?你为什在颤抖?’鹰从匕首间读者柳生晓的心……
血在滴,心在碎。
‘也罢,只是一场试炼,鹰也获益良多。’鹰默念。
“最后一个的考验,应该就是你吧?”鹰的目光投向另一边,“柳生。宗矩。”
毫不避忌的点头。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凌风急忙忙的冲上比武的区域,拍打着柳生晓的后背,“放开我师父!快放开我师父!”
“凌风!退下!”鹰呵斥。
“师……师父……”凌风感觉有点震慑。
“身为徒儿,你要从你师父身上的失败里,学到点什么像样的东西……”鹰握着匕首的手逐渐发力,血也渗得更凶,“不到战斗结束的最后一刻,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取!”
鹰左手用力,硬生生把匕首从柳生晓里夺了出来,右拳直直往柳生晓的脸上轰去。
这拳不快,可晓也不躲。
就这样毫无风度的被轰开……
柳生晓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就势伏在地上,冲柳生宗矩行五体投地礼。
“家督大人,妆鬼暗杀失败,请求脱离试炼。”声音中有些许哽咽。
柳生宗矩并未阻拦,自是自顾自地说。
“柳生族继任家督,柳生但马守,宗矩。请睦平前辈,不吝赐教。”
“那妆鬼先行告退……”说罢,柳生晓就要退去。
“站住!”鹰甩掉了左手的匕首,重新提起了逆刃刀,“一个都不准走!伤了我龙心流门人,就想要这么走了么?你们柳生家,还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啊!”
不顾被刺伤的膝后,不管被割伤的左手,不理近乎脱力的肌肉,鹰只是扭了扭脖子,好像之前的战斗只是热身运动一般。
“不给你们这些晚辈们一点教训……”
鹰双手举刀,高过头顶。
“你们就不知道,什么叫……”
逆刃剑尖对住宗矩的右手,剑尖下沉而向后倾,是“霞”的姿势。
“龙!心!御!剑!流!”
一如二十年前的狂傲!
‘秘术,转轮。’
转轮,以龙心气强化全身肌肉,单纯的以气脉驱动全身,能暂时无视肌肉的疲乏,虽说事后副作用极大,可的确是爆发力十足的秘术。
柳生宗矩自然能发觉鹰身上的变化,那股汹涌澎湃的气,可真是一点都不加遮掩。
‘居然用这种燃烧生命的运息术,睦平鹰,你是真生气了啊……’柳生宗矩。
“拔刀吧。”鹰锐利的目光,却不带感情的声音。
“不必,”柳生宗矩右手手刀梗于胸前,左手抱拳放在腰后,马步开扎,“你带了。”
“搞笑。”
鹰嘴角冷翘。
“龙切!”
鹰一个扇切的横扫,迅雷不及掩耳。柳生宗矩眼见刀势汹汹,也只是后退一步,脱出逆刃刀的攻击范围,然后双掌贴着逆刃刀的刀身,并不使力,只是顺着鹰的刀式用老。
‘中国的太极劲?’鹰心疑。
‘龙心流其力刚猛无俦,唯有以柔克刚,父亲当年就是在角力里吃了大亏。今我有幸习得中国的太极之意,有所小成,又怎不能与你较量一番!’柳生宗矩神色坚毅。
等到龙切刀势渐去,柳生宗矩双掌瞬间发力,顺着刀身直滑到刀柄,期间还借力把逆刃给竖了起来,鉴于逆刃的特性,宗矩左手自然而然地游上刀的面刃,然后用力往鹰的方向压去,右手则举成手刀往鹰握刀的右腕劈去,动作行云流水……
“这刀可不能给你!”
鹰用左手挡住柳生宗矩的手刀,接着抬脚就往宗矩的胸口踹,宗矩一个躲闪不及,就被鹰踹飞了出去。
‘就算是这样的境地,还是夺不过他手中的刀吗?始终是,慢了一点点啊,唉,败了,败了……’柳生宗矩已战意全无。
“晓!怎么还不出手!”鹰的声音空余愤怒。
“也罢,”柳生晓心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只是请先生谨记,战场上,某只是柳生家的妆鬼,我要先成为柳生家的秘忍,才会是柳生家的一人。”
“别婆婆妈妈的!看我不一个个把你们都揍趴下!”
鹰的双眼已经布满了干涸的血丝,他也心知身体已经快到了转轮的极限。
“鹰先生!我们本不是敌手,又何苦拼个鱼死网破呢?!”鹰实在不想动手。
“你说得也不无道理,”鹰挽了个剑花,接着就把刀插在了地板上,“凌风!轩浪!帮我看好这把刀!”
“鹰先生!你应该深知,以你现在的状态,妆鬼若和何家督大人联手,你根本绝无胜算!你若只是争一时意气,不如我们先把将军家的事解决掉,再堂堂正正的决斗,如何?”
“屁了!这跟什么意气之争有半毛钱关系!?”
鹰走到晓的面前。
“这可是,我龙心流,我睦平鹰,我自己,所选择的修行之路啊!”
鹰举起了拳。
‘转轮,解!’
解除掉转轮的运行,先前被压抑的肌肉疲劳如洪水猛兽般袭来,那股酸痛,差点让鹰连握着拳头的力气都没剩,两腿都不停的打着摆子。
“我自己的修行,我不用自己的力量,坚持到最后一刻,凌风会怎么看我这师父?”
软绵绵的拳头擦下,没有力量,却势若千军。
“别以为只有你们这些名门望族才有所谓的荣誉,我们浪人,也有身为浪人的骄傲啊!”
‘龙心流,万岁。’
脱力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