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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风语（下）
书名：龙心御剑流 作者：风花水月 更新时间：2016-12-12 22:33 字数：2539
待到穆渐渐走远，龙翎翔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运行了一下术力，准备开始要潜入凌风的梦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唉哟？好像比平常的术力要充沛很多哈！’龙翎翔马上想起穆留下的那杯茶，‘嘿嘿嘿嘿嘿！师父这家伙，明明还是很关心徒弟的嘛！’
‘人心二界，一内一外，外者名思，内者曰梦，思者藏身，梦者藏魂，两者得通而人不可见，今借法阴阳，结我元神，分我体躯，其梦如约，潜！’
龙翎翔默念潜梦术，打算刺入凌风的心界，可出乎意料的，凌风对龙翎翔的心防确是低得可以，几乎是毫不费劲龙翎翔就探入了凌风的梦中。
梦的世界是由现世无数种记忆片段构造出来的完美迷宫，梦的组成是主观的，不需要逻辑的绝对释放，是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构造的最真实的反映。
这堵门内也许是豪华酒店，推开这堵门后可能就是万丈深渊，而万丈深渊之下也许是柳暗花明的世外桃源，可这世外桃源里也许在空气中又游拽着无数七彩斑斓的鱼群……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的是什么，可下一刻的构造，又真真实实存在在记忆里头，只不过是以碎片的形式，以看似有序的混乱拼凑。
这，就是梦。
当龙翎翔踏入凌风的梦中之时，有两个字能概括他的感受——简单。
甚至没有第二个场景的连接，所有的碎片都拼凑在了一间没有天花板的屋子里，屋外一直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可阳光又不太刺眼，屋里自藏着摆着各式各样的零食。
屋子里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几乎是屋子两倍高的大雕塑，随意扎成马尾的长发，一张受气包似的脸，一个手上拿着锄头，可腰间又缠着佩刀的浪人剑客，雕塑的底座还散落着一些些细细小小的曲丝状浮雕。
想起鹰说的，凌风最喜欢拔他的头发，龙翎翔马上就明白了那是什么了。
在屋子门口的左边，又有一个等身高的雕塑，可是雕塑的人头没有脸，甚至都没五官，只是圆不溜秋的一块大石头，领口倒是雕得细致，尤其是那二阶笠的家纹。
而左雕塑的右边，又有一个同样是领口二阶笠的身材妙曼的火辣女郎，龙翎翔甚至都不用看脸，只是看上围就知道这妹纸是哪位，只不过让他费解的是，为什么柳生月的衣服好像雕得不太好，好像占有什么污渍似得。
在鹰的雕像左边，还有一个轩浪的雕像，不过轩浪的脸分刻成了两半，一半笑得十分灿烂，另一半却异常狰狞。
龙比较吃惊的是，鹰的雕像右边，站的正是自己，只不过那个雕像没有戴帽子，旁边飞舞着很多小纸鹤，花花绿绿的，什么颜色的都有。
龙翎翔会心一笑，他还看见了屋子四周的墙壁全贴满了纸条，那些纸条全用墨迹打上了黑问号，让人有些好奇，却又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其中一面墙上还挂着一把武士刀，可是武士刀却打了一个大大的红问号，好像连梦的主人都不知道会是什么。
如此干净纯粹，总是充满明朗色调的梦，龙翎翔实在也想不通为什么凌风今天会忽然大哭大闹起来，看来，还是要找到凌风问个清楚。
好在屋子也不大，只是稍微转了个圈，龙翎翔就发现了凌风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在凌风的脚边，还有一块石头，圆圆的一块，又有点突起，像长了角一样，圆石头的部分打了一个极鲜艳的大红叉，是极度厌恶的标志。
“凌风？”龙翎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凌风有了反应，抬起头就看向了龙翎翔。
“大……大哥哥……凌风……怕……怕怕……”凌风有些动容，眼水汪汪。
“不用怕，大哥哥在这里呢！”
龙翎翔轻轻的走到凌风身边，他知道凌风恐惧的源头是那块尖角石头，龙翎翔不着痕迹地坐下之后，很轻巧自然地就用狩衣挡住了那块石头，断开了凌风“惧”的念头。
感受不到尖角石头散出来的气，凌风一下子清爽了起来，看见坐在一旁的龙翎翔，抱着就哭了起来。
“大哥哥大哥哥！好可怕的！刚刚我做了个梦，我梦到师父病了，好重好重，然后师父病死了，师父他就不要凌风了……然后凌风被好多人打……好多好多人……他们全顶着尖尖的东西，好可怕的！”
“不怕不怕，大哥哥在这里，没人能欺负凌风。”龙翎翔拍着凌风的后背，安慰着凌风，虽然说还搞不懂那堆尖角兽是什么东西，但至少知道凌风失态的原因了。
哭了好一会儿，凌风又重新站直了，抹干了眼前的泪，异常认真地说。
“大哥哥，我记得你上次你跟师父说，你能让凌风长高高，是吗？”
“这个……”龙翎翔笑得有些尴尬，那段回忆是有点不堪回首。
“大哥哥来帮凌风长高高，可以吗？”凌风诚恳地眨着眼睛。
“这个……我觉得……你应该先和你师父商量下吧？”龙翎翔笑得很僵。
“不要的，师父会骂凌风是智障的……”凌风低下了头。
龙翎翔回想着，好像那天鹰是有说过那么一句，然后就这样和自己结了个梁子……
“没什么的，那都是气话，你师父可疼你了！”龙翎翔想起鹰那个背影，又笑了。
“凌风不是智障的……”凌风好像没听进龙翎翔那句话，还是自顾自地说，“凌风只是想让师父开心……凌风每次说话师父都会笑的，虽然有些时候笑得很假，可是笑不就是开心么？而且师傅有时候会笑得脸抽筋的！”
‘尼玛，那叫嘴角抽搐吧？’龙翎翔自己就先抽了一个。
“对呀对呀！就是笑成这个样子，大哥哥，你开心吗？”凌风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
你说是吧，又违背良心，你说不是吧，又摧残了一个无邪的小孩纸天真的梦想……
尼。玛。
龙翎翔感觉自己一下子陷入了伦理的深渊。
“嗯……大哥哥……很开心……”龙翎翔最后还是委屈了自己的良心。
‘尼玛，教育什么的就留给别人吧，我可不合适这个……’
“对啊！就是这样，凌风还想被师父重视啊！凌风每次拔师父头发的时候，师父都很紧张的，紧张不就是重视么？”凌风又眨巴起了眼睛。
‘尼玛……这孩子的胎教到底是谁教的啊……’龙翎翔忽然感觉自己的三观在崩塌。
“是……凌风真聪明……”龙翎翔又一次委屈了良心。
‘教育什么的，还是交给时间吧……’
“凌风听说爱就是互相需要，凌风想让师父体会到凌风的爱，所以凌风哪天如果喝很多水的话，那天凌风晚上就不上厕所，直接尿床，这样师父就能知道凌风很需要师父了！被需要是最幸福的，不是么？”凌风又眨巴着大眼睛。
‘噗……原来月小姐雕像的胸口沾的是这东西么……’
“是……凌风……好……聪明……”龙翎翔再一次委屈了良心。
‘鹰跟这货待了十四年……十四年……’
“还有还有！”
“停！”
看着凌风扯着自己的衣袖，还想说下去，龙翎翔赶紧喊停。
“凌风，我们说好了，等下你说归说，能别冲大哥哥眨眼睛了，好么？”
“哦。”凌风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
‘好吧……’龙翎翔望天。
“我们还是来谈长高高的事吧……”
“好唉好唉！长高高！长高高！”
凌风拍着小手，又蹦又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