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值仲春之时,万物滋长,也是人类某种激素分泌得最莫名旺盛的时期,佳人在怀,搔首弄姿,羞言戏语,贺茂忠景意象不到这番突然,心火的燥热从下腹扩张蔓延全身,沉重的喘息,可却再没有做过多的动作……
他是想让这一切来得突然,可这一切来得又太过突然……
‘这一切,来得太顺利了……’贺茂忠景强迫自己的眼光从柳生月身上移开。
‘她的用意是什么?她难道不知道我是石田三成的幕僚吗?’贺茂忠景闭上眼睛。
‘穆说了……她是忍者……’
‘身为忍者,她的能力是什么?她的特长是什么?秘技忍术又是什么?这样的反应着实不合常理,她到底是图谋着什么?’
不算计到最后一步,都不愿轻举妄动,这也是贺茂忠景能活到现在的重要倚仗。
‘还是,这丫头就是在唱空城计?’是不顾后果的享用这具肉体,还是隐而不发地等到大局落定再回头?
前者是冲动,尽得一时之快,但是柳生月作为秘忍,既然不清楚底细,说不定连命都得搭上;后者是隐忍,舍去这点色欲小益,日后若能征得德川天下,勿说柳生月,就连天下女妇都可成囊中之物……
欲望与局势,又开始了一场精彩的博弈。
‘去他妈的成大事者!’
顺着心口狂跳的冲动,贺茂忠景的右手迟缓缓的往柳生月的胸口探去……
手还犹疑的悬在半空。
柳生月就已经一个媚笑,收扯环着贺茂忠景的手,整个人都靠了上来,富有肉感而水润的双唇,毫不掩饰地吻上了贺茂忠景。
纠缠,过于突然的纠缠。
“滚!”
贺茂忠景抬手扇在了柳生月的脸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柳生月整身子被扇在了一边,为一脸弃妇的幽怨……
不想在多做纠缠,贺茂忠景站起身来,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着,往屋外走去。
“冰女,你给我看好这个女人,”贺茂忠景转过头,面向侧卧在地的柳生月,“我不管你耍的是什么花招,也不管你有什么算计,我要你好好看着德川家和柳生家的覆亡,然后再在你的泪水里,把你一刀一刀的。”
他瞪了她一眼,却没看见被发帘挡住的那一抹冷笑。
‘呵呵,男人,还真就是男人啊……’
到口的肉不是飞了,而被被自己倒了,那种滋味要怎么形容呢,话说贺茂忠景他也搞不明白,气呼呼地走出了房间,可没两步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三好清海。
“忠景,我好像听到你房里有女人的声音,你带了谁回来?”
“柳生月!”贺茂忠景没好气的冲了一句。
“柳生宗矩的侄女?忠景,笠山是奉行大人的据点,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幕府的人带来这里?而且这无异于直接和幕府宣战了!”
“我们可是反贼,还怕跟幕府叫板?!现在是我们惹不起他德川幕府是吗?!”
积欲不泄,本就心烦气躁的贺茂忠景被三好清海这样一纠缠,更是火冒三丈。
“你现在就给我滚下山去,告诉你的奉行大人,就说现在德川家康重伤,赶紧出兵随便占块地盘!别老他妈叫老子跟他混在深山野林里!”
“可是奉行大人说了,现在还不是……”
“不关你事就别老他妈唠唠叨叨,你他妈是想手整个断掉是吧!”
冷却的对白。
“柳生宗矩前几日被宫泽劈了个半死,德川家康又被我用妖刀伤了精气,加之我以柳生月做要挟,引得幕府高手三日后来笠山一战,现在幕府只是虚有其表,实力空虚。”
贺茂忠景指着三好清海的鼻子,止不住的数落。
“我现在去找宫泽把他们困在笠山,你就去通知三成,届时我再施术暗杀德川家康,里应外合,一举击破,到是你们再瞻前顾后,就等着德川幕府缓过气来给你们收尸吧。”
“你和宫泽都私自行动了?”听到这些突如其来的讯息,三好清海禁不住诧异。
“我和宫泽不动手还能指望你们这些畏首畏尾的废物吗!”
听到三好清海还在纠结这些无关痛痒,贺茂忠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胖子你给我听着,我虽然不介意你怎么叫我,也不常发脾气,但是有一点你最好记得,你惹了宫泽,最多是个死,但是如果你惹到了我,我猜你绝对不会想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用人来练鬼的。”
“咕。”三好清海被贺茂忠景的眼神盯得发毛。
如果说宫泽期源的眼神是嗜血的野兽癫狂,那么贺茂忠景的眼神就是优雅的死神邀请。
“废物。”
冰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