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那一年的和歌山,天空灰蒙着气候,淅沥沥的滴答着雨点,鹰当时还是一副小孩的模样,调皮好动,而坐在他对面的人,只是默默的煮着茶叶,心清如水。
龙心流二十六代秘剑执掌,竹本介弦。
“吼!干嘛我要学阴阳术!我明明是来练剑的!来练剑的吼!”鹰一脸咆哮,他小时候的脾气说真的,还真算不上多好。
“反正外面下着雨,也不是多好的练剑天气。”竹本介弦给自己和鹰各倒上一杯清茶。
“吼吼!练剑难道不是夜以继日,风雨无阻的吗?!”鹰站了站来起来,一脸热血青年的冲动,永远用不完的精力一样。
“给我坐下。”
竹本介弦懒得多瞄鹰一眼,只是喝了杯茶,一句话就喝住了鹰的举动。
“剑近杀,术远攻,日后不想死在阴阳师手里,就给我乖乖听课!”
鹰默默忆起了年少那时,竹本介弦给自己上的第一堂,关于阴阳术的课……
‘凡言术,皆有名,既然有名,必人力所为。人非圣,是故术必有破绽之处,必有不周之全,以剑之迅雷不及掩耳,攻术之口舌不及,可破之。’
那冰女的术,破绽又在何处?
‘强肺!’
气息渐逝,鹰硬撑着一丝清醒驱动丹田内的龙心气,强化起肺部的机能,勉强支持着机体的活力……
‘脐带……手……女人……婴儿……’
这些琐碎的意象在鹰的心里凑出一片看似完整的拼图。
‘拼了!’
鹰憋住一口内息,左手探入冰女怀中一把夹住恶婴,右手则运力狠狠砸去冰女喉头,一拉一推之下,把恶婴给抢了过来。
松。
“呜——哇——!”
恶婴在鹰的怀里嚎啕大哭,本来紧紧勒束鹰颈脖的脐带也松散开来,垂在了地上。
“居然让你破了这个术。”跌倒在地的冰女站了起来,还是那目无表情的冰冷。
“呼——呼——呼——”鹰喘着粗气,没有接话。
‘果然,一种攻击方式需要用两个灵体支撑,必是互有依托。冰女是恶婴的监护者和眼睛,而恶婴则是冰女的攻击手段和武器。’
“但是,”冰女抬起右手,“吸!”
冰女右手手掌散发出一股庞大的吸力,鹰即便是用尽全力夹紧怀中的鬼婴,也只是勉强能与之僵持。
“反正,主人说,只要缠住你就够了。”冰女加重了手中的灵体感应。
鹰两臂尽力,绝不放松鬼婴分毫,先前和冰女的纠缠,已经虚耗了太多的龙心气,如果让恶婴和冰女再度连体,加上宫泽期源和贺茂忠景,几乎毫无胜算。
可是如果被冰女缠住,仅凭龙翎翔一人之力……
真是左右两难。
“你们把月给怎么了?!”鹰问起月的下落,语气躁狂。
“我、们、把、她。”
冰女又露出了她自己都抑制不住的假笑。
“奸——杀——了——”
*
距鹰闯进山屋之中,已经过了一段时间,龙翎翔在招架之间,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如果只是救人,这样的时间,实在是旧得可怕……
‘鹰先生该不会……’
“呲!”
龙翎翔一个分心,就被宫泽期源用胁差刺中了左肩。
“呔!”趁着近身,龙翎翔借了御魂剑一丝雷息,拍进了宫泽期源体内。
一阵酥麻感袭遍全身,手一哆嗦,宫泽期源的胁差便没能更进一步,跌落在地。
趁着宫泽期源变招的时间差,龙翎翔一个后跳逃出了宫泽期源的攻击范围。
御魂剑的真雷之气在宫泽期源体内横冲直撞,扰乱着体内机体的平衡,硬朗如宫泽期源也不由得跪在地上,周身轻度痉挛,右手紧握着剑心同为御魂剑雷息的影御魂,引导着体内胡乱奔窜的雷息,左手并指成掌……
“爆!”
体内的真雷之气被爆出,泄在地面之上,焦了一方黑坑。
“不愧,御剑雷神大人的佩剑。”
宫泽期源站了起来,体内被雷息扰乱的平衡一下子没恢复回来,还是时不时一个痉抖。
“终结吧。”
右手平举的影御魂。
贺茂忠景也感受到了宫泽期源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杀意。
就像,酗了一万盅至烈的关东清酒。
“喵!”贺茂忠景的猫都被吓得竖起浑身毛发。
贺茂忠景打了个响指,擦出一道亮白的光芒,雷镰术的前奏。
“咕。”龙翎翔的呼吸有些凌乱了。
‘我去!雷罚咒到底怎么用,特么的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面对这样的夹击,如果不能用更高等级的雷罚咒接下……
“次奥!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龙翎翔引剑指天,雷鸣电闪,那把银白色的刀刃把这笠山山腰照若一阵白昼,金黄色的雷芒夺目而嚣张,刃口泛滥出的蓝月幽光微微泛紫……
‘这个术,能,且仅能用一次。’
龙翎翔左手反腕!
“光翟镇魔!日煞诛邪!冲魔式大明咒!”
从龙翎翔的手掌中闪出超越白昼的刺光……
宫泽闭眼。贺茂转头。
‘好机会!’
“轰隆!”
笠山之上风云邃动。
“认真感受着天威的愤怒吧!御雷诀!”
天怒,雷罚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