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藤基次,小名又兵卫,曾侍奉黑田氏族,如水、长政两代家主,以智勇双全名列黑田八虎之首,后因与主家黑田长政性格不合而出走,身负盛名,却因为因为受到主家黑田长政的迫害,不能在任何大名家中长期出仕。
“大人托付的事,基次已经有些许眉目。”听后藤基次的言语,应是幕府有所重托。
实则,为了对付石田组,德川家康不得不请动这位浪人兵法家临时出仕幕府。
条件是作为回报,只要后藤家帮助铲除石田组,便以幕府将军的名义反对黑田家对后藤家的迫害,甚至可以考虑封地给后藤基次,让其成为大名……
“甚好,那有请后藤先生随我一起入内堂详谈吧。”德川家康示意后藤基次起身。
后藤基次也不做作,跟着整个队伍又往东御苑的剑阁内走去。
“啧啧啧,大御所家康大人,柳生但马守大人,浪人基次先生,还有我师父,我说鹰,你这徒弟试剑仪式的排场,还真有够隆重的啊。”龙翎翔看着这阵容,不由得咋舌。
鹰摇摇头,笑而不语。
一行人渐渐走到剑阁的门边,德川家康右手一挥,示意看守侍卫打开剑阁,侍卫应了一声就迅速地掏出钥匙,有条不紊地打开了剑阁的门。
华光四射,风游龙吟。
剑阁藏剑无数,日光射下,名剑争辉,光的反射照亮了整个剑阁内室,春日和风轻抚剑刃都响起了阵阵风吟,好似名剑皆有断风之利。
在剑阁的中央,唯一的一把被收入剑鞘的刀,静静的被供奉在火明神的香台之上,那刀架上还供奉四把空鞘,并无实物。
香台上供奉的便是天下五剑之一的——童子切,安纲。
四把空鞘则象征着另四把天下之剑,其中,三池光世赐予了柳生但马守,鬼丸国纲由丰臣系的本阿弥家供奉,佛刃数珠丸恒次则和日莲上人的三遗物供奉在身延山的久远寺,新月宗近则成了第二代将军德川秀忠的佩刀。
“阁内所有刀剑,包括香台上的安纲,鹰先生你的弟子,均可任凭挑选。”德川家康看似十分大方地说着。
不提赠剑的轩浪,而是毫不相关的鹰,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在拉拢。
‘大方归大方,轩浪你可真别给我选了那把童子切啊……’为此鹰也只能悻悻一笑。
轩浪踏入剑阁,纷乱的刀光眼影有点刺目,能入得将军剑阁的刀剑,无不有一颗骄傲的剑心,在这一屋相竞攀比的骄傲中,轩浪反而显得愈加渺小。
‘就这个小毛孩,也值得握我在手么?!’
一时,剑阁里的剑气横生。
轩浪感觉心口一阵拥堵。
屋外站着的,不是付一生戎马的将军,就是为刀生剑死的剑客,就连修为最差的凌风,也有近十年的刀剑修为,彼此都纷纷看出了轩浪的异样。
不到一月之前,他还是个连剑都握不稳的孩子,势弱如此,怎么名剑心服?
‘黄口小儿,又怎么踏我剑阁?!’
香台正央,一股强烈的剑气直击轩浪心面,刀架上的童子切安纲静静地散出天下之剑的威严之气,不怒不躁,却直溃人心。
‘剑阁之中的名刀,随便挑选一把都是天下剑客一生的梦,落在这样的小孩手上,还真是可惜了。’后藤基次看着这一幕,浪人心性而起,忍不住摇了摇头。
然。轩浪最受不得别人的轻视。
宫泽期源是日本最顶尖的秘剑剑客,而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暂且不论弑父所要担负更多的原罪,这种以卵击石的方式来挑战,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故。谁都能输,唯独,他不能倒下。
‘式神,玄犬!’
轩浪运起身上的鬼神之力,得益于穆连日来的指导,他已出窥门窍,加之当初阴差阳错分得家族式神一半的神力,若单论鬼神之力的储蓄,轩浪可谓与宫泽期源平分秋色。
一头身长两米,高近一米的巨犬守在轩浪身侧,巨犬身上散出的黑色的雾气将剑阁中较弱的剑气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算是我小看这孩子了,’后藤基次看见这一幕,又点了点头,‘若不挑战剑阁那些最具傲心的名剑,应该能征得阁中大部分的剑心吧?’
轩浪蹋前一步,并未选剑。
‘那孩子,该不会……’在场的人均吃了一惊。
轩浪径直往香台上的童子切安纲走去,心无旁骛。
童子切得名于曾斩杀大江山中名叫酒吞童子的鬼神,使用者莫不是当世豪杰,或是幕府将军,剑心之傲,实在天下名剑之巅。
轩浪取刀的意向,更加激起了安纲剑心中逆性的反抗。
剑心的抗争并非真实,而是剑与主之间的精神之斗,在外行看来并无刀光剑影,但是此中滋味,只能个中体会,难以言说。
轩浪走到香台前,已是满头大汗……
‘若这孩子非要强行取剑,不是心神被安纲所夺,便是毁掉安纲的剑心。’
后藤基次凝神闭气,虽说为名剑可惜,但他也很好奇这一幕究竟会如何上演……
‘天下五剑之宿,莫非当世豪杰,黄口小儿也敢扰我安息!’
轩浪想把手握上安纲的剑柄……
‘跪下!’
“唔——”
却捂着胸口跪下。
“轩浪!够了!”鹰心。
“闭!嘴!”轩浪。
‘区区剑魂,你也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吧?’
‘这,这股气……难道……你……不!不!’
轩浪的眼神闪过一丝邪异。
搭在安纲剑柄上的右手。
‘此剑一拔,童子切剑心必死,与废铁无异。’后藤基次不由得叹息。
轩浪的手,却迟迟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