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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节外生枝（上）
书名：龙心御剑流 作者：风花水月 更新时间：2016-12-12 22:33 字数：2485
时正三末四月初，清明未过，东御园入夜以后还会泛起阵阵凉风，幕府上下都还在张灯点火地找着下午就不见踪迹的德川素，对“素姬公主”的名，也是此起彼伏地呐喊，不必看望神色，语气里就是说不尽的焦急和忧虑……
此时此刻，天守阁的望台边，一袭素衣伏在栏栅上，看着阁下的灯来火往，姣好的颜挂着一丝丝的哀怨，一头秀亮的素发，在月光下，能折回迷离的银光……
“嗒哒……”天守阁响起一阵脚步的踢踏声。
“是谁？！”
听到阁楼上的动静，德川素转身回头，发甩出的迹，有种窒息的美。
“怎么是你？”看到来人，素姬的脸上有些嫌弃的愠怒，“你怎么能上天守阁？”
（天守阁：军事堡垒，而是领国的政治中心，藩主权利的象征，一般人等不得擅入。）
“虽然大哥哥教我说是随便找上来的，但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诚实点，”凌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些傻气，“是秀忠将军告诉我，每次你不高兴的时候，总会上天守阁的望台边看江户的夜景……所，所以……”
“所以你就不辞千辛万苦，挑了这月黑风高的夜里，特别爬上来气我了，是吧？”德川素倒是冲凌风翻了个白眼，真是一点都不领情。
‘怎么会是这样啊？’看着素姬反应如此冷淡，凌风就是有心想道歉也感觉无从下手。
哎？
凌风右眉微挑，好像看见了些什么有趣的事。
‘两手背后，步履轻盈，两肩微摆……这……明明就……明明就！很受用的样子吗！’“凌风，我跟你说，口是心非是女人的天赋秘术，所以想正确揣测一个女人的心思，千万别去听她们说什么，要从她们的小动作上去判断。”——龙翎翔。
‘见我单枪匹马杀上天守阁觐见，所以公主感觉有些感动？难道，真的是这样？’凌风想起了下午龙翎翔给自己交代的话。
“虽然今晚是有点月黑，但你看我也不高，就算是我真想要气你，也得给点时间让我发育发育吧？”凌风试探性地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你在说什么啊？”德川素倒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我叫白禾凌风。”凌风想起来德川素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啊？”德川素还是不知所云。
“风。风高。月黑，风高。风不高。”凌风一字一顿地说着。
‘慢着？！这算是什么表情？！’刚说完，凌风发现素姬忽然眼皮就耷拉了下来，搭配嘴角抿成了三条横线……
“这个笑话，真是，有够，难笑……呵……呵呵……”素姬嘴角象征性地抽搐了一下。
‘好像，真的是很难对付的样子啊？’凌风有点感觉挫败。
“凌风，我跟你说，在和女人聊天的时候，一定要保持幽默感，再怎么百折不挠的冰山女王，也会希望有个人在旁边逗自己笑！”——龙翎翔。
但是想起了下午龙翎翔交代给自己的言语，凌风决定还是要贯彻到底！
“因为，冷笑话，本来就是钩冷笑的啊！”凌风扶额，做出一副智商拙计的样子。
“你，该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吧？”德川素小心翼翼地问。
这次换凌风摆出了一副囧脸……
‘喂喂！这算是什么情况？抗议！抗议！台本好像不是这样写的喂！’*恰恰，与此同时，在不远的地方，弯月之下，穆先生和龙翎翔席地而坐，一品青茗。
“我听说，你今天下午在教凌风怎么和女生搭讪？”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父您……”
“我说，这有用么？”
穆挑眉。
“您老看我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就该明白了……”
龙默泪。
*“阿嚏！”凌风在天守阁打了个冷颤，然后撸了撸鼻子，难受得有点想哭的模样。
“你真的，没事吧？”德川素走近凌风，然后递过自己的手帕，“如果感冒了，喷嚏别憋着，很容易憋坏身体的……”
‘这又算是什么情况？！算是有戏吗？！’凌风接过素姬的手帕，一股女子特有的淡淡熏香袭来，握住巾帕的手，激动得有点抖……
‘中午不还刚扇了我一巴掌吗？！不是个傲娇刁钻任性娇蛮的公主一枚吗？！怎么忽然就上演了那么温情的剧目？！怎么忽然就直接把手帕这种贴身信物送过来了啊！！！’‘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白禾凌风之心灵呐喊！
凌风心中波澜起伏，久久未能停歇，但是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只是用手帕轻轻擦了擦鼻翼，然后一本满足地笑了笑。
“难受好了好多哦！”
作死！真是卖得一手好萌！
“哦。”
德川素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过身，再伏回了望台的栏栅上，留给了凌风一个难以言说的背影，一头秀发柔巧乖顺地披在肩背之上，看得凌风竟觉得有些落寞……
“秀忠哥哥，既然知道我会在天守阁，为什么还叫那些下人来找我？”
素姬忽然冒出一句话，不过相对之前而言，语气缓和了不少。
“因为，秀忠将军想让你知道，其实整个幕府的人，都很关心你。”
见到能搭上话，凌风很高兴的走到了望台的边上，站到了德川素的身侧。
“会吗？”
素姬低头落寞，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脸，但在凌风的角度上望去，却是另一番风景……
‘好美的，侧脸……’“可是，我感觉，府里的人，都不喜欢我……”
素姬转头，却发现凌风在偷看自己，凌风撞上素姬的视线，也是一阵惊慌，赶紧把脸挪开，本来缓冲了一些些的气氛，又开始弥漫出了一种暧昧的尴尬……
两个人的脸庞，都有些熏红。
“我，我，我听家康，家康爷爷，哦，哦不，家康大人，大，大御所大人，说过，你你，你的事情。这些，这，都不是，你的错的。”
凌风的舌头，难得一见的打结。
“哦？你是这么想的么？那……”
德川素眼神有些失焦，像是想着什么……
“——你信命吗？”忽地，素姬反问。
“信，吧？”凌风没想到德川素会问这样的问题，只好凭直觉回答。
“呵呵？”素姬一笑，倾国倾城，“那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凌风一下子语塞。
“好了，也躲够了……再不回去，秀忠哥哥就该找人把天守阁给拆了……夜里风大，你也快点回去休息吧，染上了风寒我可不管。”
素姬抬头，再看了一眼没有月的夜，转身就打算走下阁楼，步履有些落寞……
“哦，对了，”素姬驻步，背对凌风，“手帕拿去用吧，给你了。”
‘就这么，结束了么？’凌风和素姬之间，那丝若有似无的联系，好像还没开始牵引，就已经断了呢？
握着手帕的手，真的好伤感……
扪心自问……
‘要挽留一下吗？去挽留一下吗？不挽留一下吗？！’“喂！你总在天守阁上坐看江户风景，可曾有想过要亲身出去看上一看吗！”凌风冲着素姬的背影大喊，“就算是信命！你又甘心认命吗？！”
借着月光，凌风看得到素姬的背影有些颤抖。
“就算不认命，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德川素的声音有些哽咽，转身，已是泪流，月光轻，泪光冷。
“跟我走。”
凌风单膝跪地，奉上了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