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漠人毕竟心急,不知动物世界的法则,一刀便斩了下去。
那蛇显然是被这样无赖的打法吓了一跳,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刀。
那人正得意,但只听“铮”的一声,弯刀竟被蛇麟打出一个缺口来,他一惊,急忙收刀。
那蛇等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吐着蛇信,神情挑衅。下一刻,它迅速后退三尺,尾部击地,凌空跃起,生生缠上大漠人的刀刃。
那人费力,下一刻,蛇在刀刃上缠绕游走,直至那人小臂。
“啊!”
那蛇张起血盆大口,向人颈间袭去。
蓦然,那蛇吃痛,一道红痕便落在它身上,蛇身如一道闪电,急速后退,落在石阶缺口前,警惕地盯着来人。
那人正愣,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怎么,还不回来?”那一袭白衣的盗墓者少主缠绕着手腕上的铁链,漆黑的眸子里一片玄寒。
那人也知怕了,不敢造次,便是要回来。
“慢着。”振衣漆黑的眸中闪过什么,明显是想到了什么,对那人又吩咐道。
冰笼中的蛮荒女子看到这副情景,惴惴不安,对着一旁站在墙壁上的靛衣少年道,“季寒,莫不是振衣少主生气那人不听他的话,不让他回来了?”
他摇头,淡淡道,“他没那么小气。”
“少主……”那人也是与辰溪一样的考量,脸色尴尬难堪,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冷汗滑过后背的声音,不敢说话,只得默默祈求少主大发慈悲。
振衣叹了口气,眼角闪过颇带玩弄的笑意,缓缓道,“倒着回来,防备些那些蛇。”
“……”明白少主对自己的照顾,那汉子一时语塞,说不出什么来。
他很温柔,的确很温柔,也很宽容。
辰溪如此想着。
“但是你记着,秋后算账。”蓦然,白衣少主又添了一句。
“……”那汉子还是无话可说。
也很严厉。辰溪嘴角勾出一抹笑来。
“老六,雑子还有老四,麻烦你们到最外层守着。只要不过分,它们还不敢上前。”
“季寒公子,”振衣仰头,对站在墙壁上的靛衣少年道。
那靛衣少年完全忽视重力作用,竟然顺着墙壁走了下来,在振衣身前半米远的地方停住,沉默、等着白衣少主的后话。
振衣对季寒微微一笑,道,“季寒公子,请你保护好我师父。”
季寒并未答应,而是望向那鲛人男子。
“振衣……”定桓有些紧张,想说些什么,却蓦然改了主意,扫了一眼那些蛇,又望了眼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展颜,道,“那有劳公子了。”
他没说什么,手中淡蓝色的光芒隐现,并非像待辰溪一样,用冰包裹住那鲛人男子。他手中游走出一缕又一缕淡蓝色的烟雾,落在鲛人男子的四周,只是过了腰部。
季寒弹指,那烟雾状的物质迅速固化,就如冰般,透明,美丽。
就如沐浴用的木桶,将定桓置于在其中。
他轻拍那“木桶”,那东西便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升在辰溪身边。
盗墓者少主漆黑的眸子又深去几分——元炁固化。
他虽非术法行家,却也或多或少对此有几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