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尴尬地笑笑,摸着脑袋,双手都不知道要摆哪儿,对少主道,“少主您别生气,我们不是那意思!”
“可我是那意思……”白衣少主的眼神微冷,盯着水面,道,“水里有蛇。”
“啊?”
“蛇的数量,提醒,和毒液我们都不清楚,所以,都拿好刀,走路的时候,千万注意脚下。”白衣少主拔下腰间一直未动的大漠弯刀,盯着水面,谨慎地吩咐着。
“辰溪,你便在上面处着……季寒与我有约,绝不会伤你。”那白衣少主抬头又对守望者道。
她只有点头。
季寒绝不会伤人——纵然没有与振衣的约定,也不会。并非他有多仁厚,只认为不值。
蓦然,白衣少主感觉有什么东西砸过来,下意识躲开,却在看清了来物时,伸手接住。
辟水珠。
那名靛衣少年,不知何时从辰溪的手中取来辟水珠。
不过凭他那淡漠随散的性子,竟然会给那群大漠人?
如果这样,也许还是他没拿稳的可能性大些。
振衣抬眼,不留痕迹地扫了一下那湛蓝色的双瞳,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哥你看!”察察似是看到什么,轻推振衣,指向阶梯水孔中一闪而过的红色。
白衣少主顺着妹妹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神蓦然凝结。
漆黑的眸子中深不见底。
“娘的!这崇帝真是不干好事……总是在水孔里做文章!是不是想毒死我们!奶奶的……”那人越说越气,竟不顾水渍,拔起弯刀,向那蛇走去。
“不可以!老三、快住手!”
“我又不是不济得连畜生都对付不了!”那人有些不悦,一刀下去,便是要斩。
那蛇见了,立刻回缩。
刀落空了。
振衣松了口气。
却见那汉子一击未中,叫骂了一声,竟生生打碎了石阶。
从那破碎的一角,便可见石阶下至少有百条蛇在涌动,五色花纹,交杂在一起。那条小蛇,不过是其中最小的一条。
那些蛇当真奇异,身子颜色都与平常蛇相似。额上却有白色的流云图案,而且他所行的地方,水都避开三尺。
几十双猩红的蛇眸睁开,带着挑衅的意味,戏谑地扫了眼那大漠汉子。
“嘶嘶——嘶嘶——”
其中最大的一条蛇仰起脖子,对着那大漠汉子突起蛇信,扭着身子向前移动。
“他娘的!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百个我杀一百个!”那大漠汉子也是被激怒了,挥着弯刀,有些不要命了。
振衣眉头紧蹙,厉斥,“老三,快回来!那不是普通的蛇。”
“少主,怕什么!”那大漠汉子不屑,挥刀便向那蛇斩去。
“振衣。”
白衣少主还想说些什么,一只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挡在自己面前,温润的声音缓缓流泻,“让他去吧……总是要吃些亏,才好。”
振衣不再阻拦,只是直直盯着那大漠汉子,神色紧张。
那蛇与大漠汉子相持不下,时刻调整着身姿,准备致命一击。
但大漠人毕竟心急,不知动物世界的法则,一刀便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