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心中疑惑渐深。
那石门严丝合缝,没有半分松动,连小孔都没有,看来也是机关控制的了!
振衣苦笑。
只能慢慢找了!
他手指在青灰色的墙上摸索着,但是墙壁条理清晰,没有丝毫的突出或是凹进,不由有些急躁,再加上如此想着,手下不由重了些,却觉手指微微刺痛,但是有什么东西被自己从墙壁上刮了下来——不应该啊!这墙虽是青灰色,却不是年久失修,是一块块瓷砖出窑时,就成了青灰色,按理说,釉色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刮下来的才是。
他解下腰上的弯刀,在自己刮下物体的地方轻轻刮着,却见青灰色的泥土浅浅掉落,有的是瓷砖,有的是泥土,都是相同的颜色,而且雕塑合并得相当精巧,宛若一体,他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得小心翼翼地敲打尝试,生怕弄坏了。
一番辛苦,便也隐隐约约看出,那是一把小弓,只有平常弓箭的一半大小。振衣尝试着,拿下那把弓,只听“叮”的一声,那弓自己就掉了下来。振衣一时大意,不得不弯腰——那小弓只有平常弓的一半大,但不想拿起来可不是像看起来那么不轻松。
那弓造型奇特,没有任何的出入,就是一个半月形,而且青灰色的弓身上没有任何花纹,但是极其光滑,看来也是没有少下心思。有一种汉八刀的简练与流畅。
他轻轻拨弄着同样被染做青灰色的弦,铮铮的声音响彻整个墓室——想不到,千年后,这弓弦还有这样强的弹力。
一直在打坐的季寒听了弦鸣缓缓睁开双眼,湛蓝色的眼睛里竟然带着些笑意——不是对辰溪说喜欢她笑意,不是看振衣少主冷静处理事物的笑意,不是看定桓师父的笑意,有点像说到他师弟的笑意,却又不大一样。
“桐木冰丝弦。”她听到他缓缓道。
她好奇,问道,“桐木冰丝弦,乌漆梅花断。这不是说古琴的吗?振衣少主手里拿着的,可是一把弓啊!”
季寒摇头,道,“我说的桐木冰丝弦是指吃桐树叶的冰蚕吐出的丝合成的弦。”
“吃桐树叶的冰蚕吐出的丝合成的弦。”这句话虽然没有什么语法问题,但是修饰繁多,极其拗口,辰溪凭借超乎常人的记忆力将这句子复述了一遍,才能慢慢理解。
“桑蚕桑蚕,蚕一般都是吃桑叶的,若是桐树叶的冰蚕,应该很值钱吧!”
季寒面无表情,淡淡道,“在乐师眼里很值钱。”
乐师眼里很值钱?辰溪想了想,道,“难道桐木冰丝弦是琴弦。”
季寒点头,淡淡道,“这是真正的桐木冰丝弦,不过后来为了获利,商家偷换概念,便成了如今的桐木冰丝弦。”
辰溪受宠若惊——季寒向来是问什么答什么,一句话也不多说。但是今天自己没问,却说了一句。而且不仅多说了,还说得不短。
难道是因为他也是乐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