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乖孩子!”那骨妖本是被长剑折磨得半死,却蓦然见季寒醒了,心中大喜,扶着墙站立起来,向季寒招手,“我是娘啊!我是你娘!”
虽然瓷镯被这小子毁去,但是有这一个,比多少个都管用。
那骨妖的声音尽量温柔,却掩藏不住层层的欲望。
那靛衣少年没动。
辰溪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扶地,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若是那靛衣少年出手,她是不会有机会活下来的。
“乖孩子,把那丫头给我杀了!”见季寒身上绿光没有散去,白骨狠狠地下了命令。
“不要!”辰溪下意识尖叫。
靛衣少年正向自己一步一步走近。
不会有人救她了。
那把剑刚刚出手,只是为了救他的主子。
而保护自己的阵法是季寒设下的,对他自然无效。
她尝试着后退,可全身血液凝结,自己的身子便如被生生钉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她能做的全部,不过是拼命摇头,看着那靛衣少年飘摇在自己身前。
“不要……”她想谈条件,想要求情,一开口却是哭腔,泪水不经控制,擅自流淌,“季寒,不要……”
原来,在死神面前,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堪一击。
在死神的铁掌中,人命如飞蛾,明明想要逃出禁锢,可惜结果不过是精疲力竭和任人宰割。
“你忘了吗?你答应过振衣少主的……”辰溪哭诉着,双手撑地,因恐惧话也说得断断续续,“你……答应过……振衣少主……会保护……我的……”
“小可怜,他不会听你的话了。”一旁的骨妖双手环胸,空荡荡的眼眶写满了残忍和冷漠,还带着几分戏谑,“别忘了,他现在是我的乖孩子,只听娘的话!”
不是说,他不对母爱抱任何希望了吗?
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会中了这妖怪的道?!
季寒、大骗子!
“振衣少主……振衣少主……”她认命般闭上双眼,嘴里却不停念叨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虽然救她的,保护她的一直是季寒,可是不知为何,出了事情,她想到的便是那白衣少主。也许,有些时候,纵然有人不离不弃地呵护着一个人,也不足以铸就爱情。更何况季寒,不过是为了约定。
可是,没有疼痛。
她只觉得有寒凉光滑的东西替自己拂去脸颊上流淌的泪水。
那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冰绸。
季寒!?
她急不可耐地睁开双眼,却见那靛衣少年默默站在自己面前,眼睛还是碧绿色,身体也被绿色的光芒环绕,但是他却没有如那妖精所愿,对自己动手。
相反,还有冰绸擦拭自己的眼泪。
季寒,怎么了?
他居高临下,眼睛是诡异的碧绿色,可神色却是漠然,只淡淡道,“我连她那样的女妖都不愿意伤害,何况杀你。”
季寒声音平静,可此话一出,辰溪便知她生命无忧。
“乖孩子,你不听娘的话了吗?”听了这话,骨妖方寸大乱,生怕季寒不听自己的控制,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