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冷宫。
雪,下了一整夜,皇宫内,被一片大雪所掩埋。
冷宫外,一个穿着粉色棉衣的宫女将手中的食盒放置在冷宫门前,不情愿地将在怀中捂的手伸向了门上的铃绳。
“铃铃铃。”铃响了,她转向而去。
晕厥了的莫溪被铃声唤醒,柳眉轻皱,随即,便想到了孩子,猛地起了身。
看到身旁的孩子,她快速地抱在了怀中,此时孩子还在嗯嗯地感到不满。看到孩子平安无事,莫溪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她放下熟睡中的孩子,将床上的被子盖在孩子的身上,才发觉床上的被子干了,愣了一下,便勉强地下了床,披了件披风,向门外走去。
打开门,一股寒风迎面扑来,原本苍白无力的脸上,又越发地苍白了起来,出了门才发现,屋子里,与外面,截然不同。
她轻踏雪地,生怕自己不小心破坏了这美好的雪景,她来到大门前,伸出手打开门,食盒映入了眼帘,她蹲了下来,将食盒打开,把食盒中的饭菜拿了出来,又回到到了自己的寝宫中。
看着桌上的青菜,她知足地咽下了喉,吃了几口不到,她望了望了床上的婴儿,一抹笑容印在了脸上。
“绛儿,娘亲,终于等到你出世了。”眼里含有泪光,泪珠落下,她才忆起,她要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她深吸一口气,又继续吃了起来。
“绛儿,乖,让娘亲帮你好好地洗洗。”。
“绛儿,那个不能弄。”桌上的茶杯落到了地上。
“绛儿,今日,娘亲来教你识字。”。
“绛儿,今日的字,可有写完。”。
“绛儿,娘亲教你的诗词可有背熟。”。
时间一晃而过,十二年悄悄而过。
一女子在房里安心地做着刺绣,突然一双手蒙住了她的双眼:“猜猜我是谁。”嫩稚的童声入了女子的耳中。
“绛儿,不许胡闹。”女子虽说生气,但是,里面,掺杂了一半的宠溺。
“娘亲,怎么就猜中了。”我此时身穿交领襦裙出现在了娘亲的眼前,嘴巴不满地嘟起。
娘亲见我这个样子,笑开了怀。
娘亲从出身的时候,就跟我讲父皇的事,他的战绩,他的丰功伟业,他的相貌,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有流露出一种的悲伤,每每我问她父皇既然这么强,为什么,父皇没有来看绛儿呢?然而,娘亲,总是说他忙。我知,娘亲,是在骗自己。
娘亲也有跟我提起过刘贤刘伯伯,让我叫他干爹,说他很有才华,医术了得。娘亲说刘伯伯的时候,眼神里,亦是有一种悲伤,但是,好像又有一种什么,难以理解。
“绛儿,冷宫中,除了你我二人,还有谁呀,恩,好了。”娘亲用剪刀剪掉了线头,将做好衣服拿了出来,一件粉红色的衣服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好漂亮,娘亲真好。”我走了过去抱住了娘亲,心里,很暖很暖。
然而,一丝忧愁浮上了莫溪的眉头。
在一片竹林中,一个十三岁的男子手持剑伫立于林间,鹰一般地眸子扫射着四周,像是在防备些什么。
突然,右边一棵竹子掉落了几片翠绿地竹叶,男子飞快地从怀中拿出了飞刀向竹子上扫射,大喝一声:“是谁人竟敢擅闯竹林。”剑眉紧锁。
突然,从竹子地上方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很快地速度,一步向男子冲去,男子来不及出手,眼看那一抹身影一步一步逼进。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可是,下一秒,一抹黑色的身影抱住了男子,飞跃到了另外一边。
此时,竹林里的竹叶纷纷落下,随风而起。宽大的黑色衣袖随风浮起,男子余光能看到黑袖:“师傅。”。
一头的黑丝放于脑后,用一根银丝带绑着,如冰一般地眸子里,尽是寒意,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深邃的笑容,身着黑袍,放下怀中的男子,看着眼前的人。
“白渊,好久不见,今日来访,何事?”。
他眼前的,与他一样的发饰,他的眸子如阳光般能温暖人心,嘴角也扬起了笑容,身上穿的是雪白的丝绸衣。只是他那一抹笑容,男子看不清是什么。
“来看你如何为这个孩子建立起国度,一个下贱种族,在人间建立国度,还是办的到的。”笑容再次扬起,他明了,那是轻蔑。
“大胆何人,竟然敢对师傅如此无礼。”看到白衣男子对自己最尊敬的师傅,他不能忍。
万不料,黑衣男子手扬在男子的眼前,示意他不能无礼。
“哎,煜儿,万不可无礼。”名唤煜儿的男子遵命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黑衣男子转眼看向白渊:“白渊,当日一战,可是受了很重的伤呢。”。
且不料,白渊听此话,脸色顿变,两只手立即握成了拳,狠狠地看着眼前之人。
“轩辕朔,呵,你也配姓轩辕二字!”可见,他说这话时,是咬牙切齿的,而轩辕朔则是微微一笑。
“配与不配,不是你说了算的。”表面虽平静,可内心,已火冒三丈。
白渊看了煜儿一眼,除却了自己的生气,嘴角,扬起起了一抹笑容。而煜儿,则不惧怕。
“看来,你要为这个孩子建立国度,那么,本座就陪你玩玩。”话毕,便轻驶轻功而去。
轩辕朔看着白渊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师傅。”他被煜儿的呼唤唤醒,转过身去看着煜儿,严肃地说道:“煜儿,以后,要勤加练习了,师傅并不随时都可以出现救你的。”。
煜儿低下了头,默认。
紧接着,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其实,轩辕朔早就知道他来了。
“子山,此次来,可有事情?”轩辕朔没有看子山,而是看着煜儿。
子山微微一颤,走到了他们两个的眼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恩人,主子,现在势力已经慢慢地增大。”他也是低着头,可以说,他惧怕轩辕朔。
煜儿因为他这句话,抬起了头,看着子山,从小到大,子山总是在提醒自己要报仇,要灭掉谦国,天下唯一的谦国,他没有忘记!煜儿又转头看向轩辕朔。
“很好,那么,谦国的情况如何?”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未等子山回答,煜儿则已先开了口。
“子山,现在莫姨娘的情况怎么样了?”不知道现在莫姨娘怎么样的,听子山陈述,父亲与姨娘相交甚好,那么,他也一定要救姨娘出来。
子山听到自家主子不关心国事,反而关心起祸害的根源,惊讶不已,但是,主子有命,自己岂能不言。
“溪贵妃当日被打入冷宫至今,无人问津,但是属下曾命人去冷宫看过,十一年前,她生下了一名女儿,名曰北诩绛红。”两人听此一言,为之大惊。
“莫姨娘有了一个女儿,现在还好吧!”听到姨娘没有事,煜儿就乐开了怀。
而轩辕朔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为人之的笑容:十二年前,就是那日玲珑心的光芒在谦国皇宫一闪而逝的时候,北诩绛红。
“煜儿,该练习了,要救人,就必须要自己变得更强。”煜儿听轩辕一言,恍然大悟,他现在,该是应该好好习武才是,待日后羽翼丰满之日,就是救莫姨娘之日,就是谦国被灭的日子!说罢,紧握手中的剑,练起了武来。
“子山,八年,八年的时间,让煜儿登基。”他眼望谦国的方向,语重心长的说着。
子山低下头,表示默认。
八年,八年后,玲珑心便是成长终结之日,那时的玲珑心,才是最强大的!
几月后。
莫溪病重,在冷宫奄奄一息,绛红陪伴在身边一曾离开过一步。
“苍,苍”多少次了,多少次娘亲梦呓着这一个名字,那个不要我们的男人的名字,娘亲为何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九岁那年,自己偷偷地跑出了冷宫,想问那个男人为何不要我们母女,可是,自己看到了什么,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享受着天伦之乐,怡然自得。他在欢乐的时候,何曾想过我们母女过得是什么生活,他只顾自己的皇后,他早已忘了娘亲!
我拉上娘亲的手,冰冷致及,这屋子自自己出生以来,一年四季出奇地暖,可现在娘亲她。
“娘亲。”娘亲的手,在颤抖,可是,嘴里还是不停地在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也罢,既然娘亲想见他,那么,绛儿必定会为娘亲办到!
我轻轻地将娘亲的手放在了被褥之时,只身出了房间,出了冷宫。
凭着自己当年的记忆,一步一步地找到了乾须宫。此时,已是夜深,在乾须宫外留守的侍卫,太监皆已睡意连连地倚在了柱子边,门边。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轻步走到了门天,慢慢地推开了门,进入了乾须宫。
可是刚进去关上了门,转过了身来,一把锋利的剑就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抬头望去:是他!
只见他不蔑地看了我一眼:“原来,是一个小丫头。”可是,他眼里的狠意,却未褪去。
剑已经刺进了咽喉,割伤了些细肉,渐渐地血,染上剑尖。
“去冷宫看娘亲。”北翊苍听到此话时,思绪征了一下。
“娘亲?你是溪儿的女儿?”当日,她是怀上了孩子才去的冷宫?当日,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朕?
但是,他的剑,并未收手。娘亲,此等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