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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 坦白探究
书名：卿城言欢 作者：渲疡 更新时间：2016-12-12 22:43 字数：3271
三个人晚上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节目，尤其是在尹佳怡把昭雪约去喝咖啡之后，两个人在一起更是略显尴尬。远的不说，就说之前在泡温泉的时候，丁婉和菁玉两人大相径庭的婚姻观都让现在的两人独处有些难为。两人也就早早的道别，各回各的房间了。
英式咖啡厅中，两位对视而不语的女人，美的各有各的色，尤其是在晕暗的灯光之下。
“对不去，”出乎两个人的意料，开口的，是昭雪。“刚才是我的是不好，”她低头轻笑，“我吃饭的时候被人打扰一向脾气不太好。”她一顿，“但是，绝对不是针对你。”
尹佳怡摇了摇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放在心上。”不在乎的轻笑道，“我见过比你态度差太多的人了。”
昭雪听到这话倒是一愣，本以为就算是尹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会亏待家里的这位小公主，难道这瘦死的骆驼还不过马大么。
接着又是一段和谐的寂静。
“对不起，”这一次，开口的是尹佳怡。昭雪只是挑眉看着她，却对于她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而不解。
“有件事情，我应该跟你道歉的。”她低着头，声音不大但是咬字清晰的说道。略微停顿了一下，尹佳怡又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继续说道，“那天在燕关苑，我是被人吩咐要做一出戏给你们看的。余少，其实……是被人算计了….”衡量了下她眼前的选择，还是决定全盘托出会对自己比较有利。或者说，她多少对现在余卿和言昭雪的处境要负些责任的。
她的直接坦荡倒是让昭雪很是钦佩，也让她真心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一直都告诉自己要相信尹佳怡，但是这一刻她开口承认的时候，她才完全放心。不过，这也让她不觉一愣，原来，她还是相信尹佳怡多过相信余卿么？虽然她只见过尹佳怡两次。其实，她还是没有全部走出那个阴影吧，所以她依旧愿意选择相信女人而非男人，不论出身。
直到发现原本一脸诉说欲的尹佳怡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昭雪这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到眼前，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自从我母亲当年离婚之后净身出了夫家，回到尹家之后，我们过得并不是像外人想象的那样…光鲜亮丽的日子。为了做出那个假象，就连动用爷爷辈的血汗存款，都有些捉襟见肘。
“尹家几代都是军人出身，而且是那种除了参军就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的路子的家庭。所以我们家并不像余家，或者丁婉他们家似的，在这个安稳年代还可以保持那个所谓的‘高干子弟’的头衔和做派。”她顿了一下，“虽然我母亲一直都希望我可以和余家的哪个儿子结婚，这样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但是，先不说我，他跟我哥八字不合是从在大院里上幼儿园就有了的。就单说我跟余少，”她盯着昭雪的双眸，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跟余少都是不会看对眼的。关于这个，我们早就私底下聊过了。要是看得对眼，又怎么会都拖到大家都30还没有任何的预兆呢。”
“但是……你…”你不是演了一场好戏了么？
“因为意识到我家的财政问题，所以晚上在驻唱之余，”尹佳怡的声音突然压的很低，“也在给卫莲做私人秘书。”
卫莲…果然跟她猜想的相差不远，昭雪暗自想到。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一次余少挂你电话那次，”看到昭雪的诧异的神情，继续说道，“我原本不知道是你。卫莲去找余少，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我本来也没有多留意。但是，那天之后，卫莲手下的好几个单子都接二连三的问题，就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投标项目都花落别人。我好奇，就多问了卫莲几句，她也闹不清楚是哪里恼火了他。后来，她才想起来，她进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余少在讲电话，她二话没说就给余少给挂了。想来是跟电话另一端的那个人有关，所以她就去找任查那天余少的手机记录。结果就查到了你的名字。”
昭雪点了点头，要是从查，那是必然可以查到的。她也没有什么好奇心想要知道卫家到底能够查出什么其它的事情来。或许，她应该好奇一些。
“那次你跟余少吃饭的时候，我是被她派去查看真假的。原本，她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后来，逐渐有人告诉她你们两个走的很近，吃饭，逛街什么的。再加上，那天在余家的宴会上，不光他对你格外的亲密，就连余夫人都对你另眼相待。”看着她略有些不解的目光，说到，“虽然我没去，但是这个圈子里就这么点儿八卦，早就传开了。”一顿，“所以，她才有些狗急跳墙的希望我能做些什么更为彻底的破坏。她跟我说，她一定可以逼迫余少带着去看那场演出。她要的就是一场，‘纠葛很深的难缠歌女’的戏码。这些年，她极力热衷于在人前树立了一个余少跟尹家卖唱大小姐情恨交织的画面，这样对余卿有所肖想的女人都会有些顾忌，尤其是那些只听过尹家名字，而不知道实情的姑娘们。说实话，那天见过你之后，我倒也不是有多么的讨厌你或者怎么样，只不过是拿人钱财帮人做事而已。要不然，她一翻脸，我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了。况且，就算我不做，你也看到了，我的那些乐队里也有人帮她干活的。”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昭雪，在她喝咖啡的空档，不清不淡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据我这些年的观察和分析，她对余少肯定是有过很爱很爱他的那个阶段，但是已经早就过去了。或许，连带着接下来的恨的感情都成了往事。现在的她，对于余少，应该就是那种对于认定是自己的附属品的全部占有欲而已吧。”
“那，”让昭雪有些好奇的是，“她是拿什么威胁余少的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卫莲她家是搞房地产的…”她其实对于卫莲威胁余卿的话一清二楚，但是觉得凭着昭雪的聪颖程度，这些提示应该就够了。果然，看到对面那人突然煞白了的俏脸，就知道她明白了。
昭雪捧着咖啡杯的手一颤，她当然明白尹佳怡的画外之音，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本来想谈个平平稳稳恋爱，难道还要赔上自己父亲最后的职场生涯么。轻哼了一声，父亲还有两年半就可以堂堂正正的退休了。要是再这个节骨眼上被什么无聊的理由给辞退，他心里肯定不怎么好受。可是，要是知道了他被辞退的理由的话，不是会更难受的么。既然早晚都要被人如此牵制的话，那还不如游说父亲提前退休呢。不就再等三年就能拿到退休金么，她卫家在家大业大也不能影响到政府福利吧。“我知道了。”她淡淡地说道。
昭雪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间没多久，就听到了规律的敲门声。开门，不意外的门外是拿着两瓶红酒的丁婉。
“我能进来么？”手举着昭雪最爱的法国红酒，看着她略有些倦意的脸庞，有些出入不得的尴尬的站在门口。
心里暗叹了一声，果然是躲不过这一盘询问了么？勉强的点了点头，“进来吧。”
在床上坐舒服了，一人一杯红酒在手。直到一杯见底，两人还是没有说话。“你，没有想说的么？”看着依旧跟之前没有什么差别的昭雪，丁婉有些愤愤不平的反问道。
“你是在为余卿不值么？”媚眼一撇，语气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着急的解释更是显示了她真实的想法。
“哼，”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在医院的时候就应该跟余卿和好如初？还是觉得我应该天天借酒买醉，把学业放在一边儿，因为我的生活就是要围绕着他余卿转？”话到最后，也有些咄咄逼人，少了她以往的淡定。
“我…我…….我没有这么想。”
“别…”她到了口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你既然想知道我为什么执意分手，那我就告诉你好了。”看着她一副兴奋的嘴脸，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冷笑，他们就这么想知道别人的私事么。“我受不了余卿这个人，这个理由，够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不光好奇，更觉得不能理解。余卿不是挺好的么？对她虽然说不上百依百顺，但是也至少是给她面子，也会哄她陪她，到底是哪里不如她意了？
看着她一脸疑惑，昭雪顿时连继续解释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要告诉她什么呢？告诉她，难道她要为了一段不知道什么结局的感情牺牲自己父亲这么些年来辛辛苦苦耕耘的职业。是要告诉她，她要不了一个只能接受她为自己改变而自己却停滞不前的男人。在余卿的脑海中，有一个完美的女友形象，那是一个把他当成宇宙中心，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附生物。她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她言昭雪的世界里不光有爱情也要其他的事情，她更热爱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学业，她的研究。她不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而牺牲这些所有。可是这些，她不认为丁婉会懂。她只会惋惜自己为什么不牢牢的抓住余卿，为什么不顺着他的意思两人重归于好，为什么不能为了他而放弃自己的一切或者一些执着。
“你就一定要这么自私么？”临离开她的房间的时候，丁婉很是直接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