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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2. 往事重提
书名：卿城言欢 作者：渲疡 更新时间：2016-12-12 22:43 字数：3199
如果说，上一次在车上她的分手宣言不算明确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们俩个算是终于达成一致的认识。可是，明明是能够解释的清，明明可以相视一笑彼此谅解的。但是，两个人都是如此要强的性格，就这么硬生生的给放弃了个选择。心高气傲的余卿原本不想做那个第一个低头的人，可是当他想要认错的时候，却又错过了言昭雪留给他的本来就短暂的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或许也是因为感情不深，终究还是容易分开的。
也许，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期末之后，在迈入读博的第四年的夏天，她变得比之前几年更为忙碌。穿梭在校园各个大大小小的实验室中，几个熟悉的不熟悉的学姐学长们。她的手机上多起来的号码是学校各个系院的师兄弟姐妹们，那个她从来没有存过的号码也渐渐的被取而代之。丁婉的电话，如她所料，自从那天她们在温泉酒店不辞而别之后，就没有再打过来。她想过要挽回这段友情，可是，真的值得么？挽回一个不能理解自己的亲友，虽然，她其实也没有真正想要理解丁婉吧。注定要越走越远的友谊，又拿什么来挽救呢。挽救了之后，她们又能忍受彼此多少呢。所以，还是算了吧，她妥协过，虽然不甚努力，但是她也争取了，就这样吧。
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床上，关着灯，点着熏香，她并不是想要这么小资，只是这样更有助于她清理思绪。
她依旧清楚的明白，每次在看手机的时候，她会小小的期望那个人的短信；在学校的时候，她会刻意避开有余迹的地方，就连他最后的汇报演讲她都没有去围观。因为她怕。怕余迹询问的眼神，怕余卿出现的可能。
暑假没几天，一个理应在享受暑假轻松无压力生活的余迹出现在了博士研究室。看了眼还有其他人在，就在没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悄然关上研究室的门，转身，手底飞快的发了封短信。他开门的声音并没有惊到一直戴着耳机看资料的昭雪，但是手机的震动还是打扰了她的思绪。
“下午三点，南门咖啡店。”
叹了口气，他们这些人还真是，以为别人的世界都绕着他们转么。心底已经不再有火气，只是淡淡的无奈。看到发信人是余迹，到还是有点儿意外，可是应该怎么样都躲不过余卿这个话题吧。
推开咖啡店的门，熟悉的现磨咖啡味道的弥漫在小而精巧的咖啡店。看到已经等在店里有一段时间的余迹，昭雪忍不住还是有些罪恶感，谁让她比余迹说的时间晚了将近半个小时。点好了一杯黑咖啡，这才把视线投向这个有些日子没有见到面的清爽男子。
“说吧，把我叫过来什么事？”她问的直接而干脆，因为不想拖泥带水的半天都讲不到主题。余迹在学校是风云人物，即使是暑假了，也会有人认出来的。交谈的时间太长就真的对他们两人都不好了。
“我哥。”他一顿，倒也直入主题，“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果然是逃不过这个主题，“你要听真话还是场面话。”她不带感情的开口，似乎他们讨论的是别人的感情故事。
“真话。”这样的他，让昭雪更容易想起那个在她面前很是直接的余卿。
“如果我的世界只是绕着你哥的话，或许这段，我们勉强称之为感情吧，这段感情也能再多撑一段时间。”
余迹略有些疑惑的看着昭雪，“说实在的，我太不理解你的话…我哥，不像是那么古板的人。”
“他不像，但是在这一段感情中，他却固执的想要改变一个人原有的模样。他应该是不想的，但是他却控制不了他自己。”一顿，“只是，我不能任他蹂躏我的思想，这样迟早我会变成一个余卿希望的女人，而那个人就不是言昭雪了。所以我只能抽身。”看着余迹似懂非懂的看着她，轻笑了一声，“或者，我不应该说这么空虚的话。”
没有急着为余卿反驳，这个做弟弟反而说道，“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倒是想讲一段他的往事。”昭雪一愣，倒也没想到余迹是有这样的打算，点了点头，心底的好奇也被他勾引了出来。
“我哥一直到大学之前都是真正意义上的书呆子。除了上私立学校，受精英教育，每天在家都是按着严格的军校规矩生活。说话做事都是一板一眼，对父母不敢开口顶撞，也不能打闹撒娇，更不敢高声说不，就连他最喜欢的篮球都是要偷偷摸摸的在学校里打。学习成绩一定是要在全校前三，不然就连晚饭都吃不成还要受一顿鞭罚。父亲是军人出身，虽然母亲不再希望我们两兄弟入伍，但是却也阻止不了家里军事做派的风格。哥哥一直都很听话，对父亲的话不曾抵触，也没有见到过他跟母亲抱怨。他应该就是这么一直熬到了大学，终于如他所愿的去了外市，这人才活蹦了起来。
“在大学的时候，虽然比不了现在，但是还是风光过一把的。你也看到我哥了，比现在再年轻几岁，放到哪个学校不是当校草的料。他学的是金融管理，自然对外形比较注重，所以他会有女孩子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女朋友那是早晚的事儿。说来你可能不相信，一直到大学他都没有交过任何女朋友。虽然初高中的时候也有女生跟他表白，但是碍于父亲定的那些规矩都退缩了，竟然没有一个愿意迎头而上，或许也是因为被我哥那张脸给迷惑了吧。
“他大二的时候，隔壁政治经济系的一个女生每天一封情书一份早餐，每晚一个晚安短信，隔三差五的去他宿舍里送零食什么的，坚持的久了，也就成了。刚开始交往的时候，那你也是知道的。两人都互相迁就倒也算是甜蜜了一阵。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的，那个女生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整天使唤他做这做那的，没事就把他叫出来遛遛。除了孤单了，就是寂寞了，要不然就是想家了，反正一天到晚的把他找出来没事找事。每次出来见他的时候，又总都是在气头上的，找我哥过去就是为了撒气的。刚开始，我哥大概也觉得这个安慰人的角色还挺的，有个人老需要你安慰的不是挺能显示大男子气概的么。倒也跟她就这么玩了一阵子，不过日子久了，那女生越来越得寸进尺，经常没事都拿他撒气，每次问她原因她都说不上来。我哥本来就忍耐力有限，况且老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发火，所以有的时候难免声音高些，火气大些。两人因为这个虽然是吵了好几次，但也没有提过分手。
“就这么一直将就着到了快要毕业的时候。一个意外，我哥在去她教室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她跟另外一个男生很是难舍难分的情话绵绵。他这才发现他相信了三年的女友居然早就背着他勾搭上了一个本地的高干子弟。因为姑娘是外省的，所以不好在本地找工作。虽然有个长得不错的小男友，但是却也比不上这个能给她些物质上的保证。所以，她从大三的时候就在琢磨着下家，这不，一直勾搭到了他们毕业。
“可以说，我哥被伤害到的不仅仅是那段他以为的三年初恋感情，还有他的自尊，他的傲气，都被这个女人伤的狠狠的。可是，他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他回家之后，只是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更是对父亲的指示百依百顺。或许，他性子从那个时候就悄然改变了吧。一回来，他就埋头从余氏底层慢慢做起。而他，却再也不跟任何人谈真感情。待到他做出了一些成绩，被人叫响了余少的名声的时候，他的周身就没有断过美女，可是也没有留过一段感情。
“或许，他是真的想要好好的跟你发展一段感情，可是我觉得我哥一直都没有从那件事情中恢复过来。他依旧不是那个真正的他。”
现在，听不懂他的故事的人，是言昭雪。
看着她有些不解的表情，“我想说的是，”他一顿，“给我哥一个机会。我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是他对女人的信任依旧是有些保留的。所以，”
“所以，退一步忍让的人，只能是我？”言昭雪低声的把余迹保留的话说完。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轻笑了一声，并不解释，反倒说道，“只是我觉得，你对这段感情总是抱着有付出就要有收获，一比一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莫非也是因为之前的情伤？”
他的反问道是让昭雪一愣，没曾想居然被余迹看了出来。抿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倒也不急着否认，“我并没有说，也不认为我们俩个的感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全是他的错，”她确实没这么认为，只不过刚开始的几天会把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但是，这确实是一块不错的试金石。说明我并不如我自己想象那般放下了之前的那段感情，我，也还没有做回原来的那个言昭雪。”她一顿，“如果你是来帮你哥说话的，或许你的目的达到了。”看到余迹眼睛一亮，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禁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这才想到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真挚的笑过了，淡淡的说道，“一切看缘分吧。”
